范府,叶墨竹正坐在摇椅上晃动着酒葫芦里的桂花儿酿,而他的旁边,是一本随意摆放着的书。
菊儿站在旁边看着他晃酒的动作发着呆!
离他们不远的庭院阴凉处,笑天和弄笛正在合力制造院子的匾额。
要说以前范府可真够省事儿的,院落房舍都是以主人的名字称呼。比如李氏住的地方在下人的口中被称为‘夫人的院子’,大家私下里讨论的时候都说是“夫人院子里怎么又怎么的。。。”,很少具体指什么!
这也造成了笔者写文的时候也出现‘叶墨竹的院子’,‘君影的院子’等等烂俗乏味的称呼。范文轩和李氏以及范府的下人皆已习惯,所以无所谓。而叶墨竹和君影自打住到范府后很少过过安生日子,一旦闲下来也是相互拌嘴打趣儿着玩儿,也不觉得有什么。
因为他们的得过且过,笔者只得忍着恶寒写着那些烂俗的代称。(众人:推,你给我接着推卸责任,明明是你考虑不周,还怪到无辜的角色身上,叉出去打三十大板。。。)。
咳咳,但不管怎么说,今儿这种情况终于得到改善了。这得归功于我们的装扮成礼王刘琪的景谦身上。他平日里在京中王府皇宫住惯,所住的院落以及房间都有好听的名字,可到这里却只能和笔者一样忍着恶寒叫那些烂俗的代称。他多次想去叶墨竹那里坐坐,每次说‘去叶墨竹院子’的时候都忍不住恶寒。以前他可是要去哪里就很有气势的道‘来人,去XX阁’什么的,话语简短有气势。这其中的风情岂是那‘叶墨竹的院子’所能比得的!
于是忍了又忍最终忍无可忍的他广施王爷的恩典,告诉范府的实际掌权人范文轩,他要亲自给各个院落命名题匾,以示天家与民同乐!
范文轩倒无所谓,只要这个就藩此地的礼王能住的舒服,随便他怎么折腾。但礼王明显是个怕寂寞的人,不仅自己折腾,还拉着范府的少公子叶墨竹一起折腾。
“随便你怎么折腾了,”被景谦找到的叶墨竹躺在摇椅上很随意的挥了挥手道:“如今你是尊贵无比的礼王殿下,只要你不拆房子,哪怕你把这府上的花花草草都糟蹋了呢!”
景谦闻言脸色一黑,但依旧干笑着凑过去道:“你别置身事外,你帮我想想各大院子用什么匾额的好。”
叶墨竹懒懒的翻了个身,眯眼看了看渐渐斜去的太阳嘀咕道:“我就不信你连匾额都题不出来,这会儿正午睡呢,困的很,你再闹腾我就让人趁你睡着的时候把你丢到凉水河里泡一夜。。。。。”
话刚出口,蓦然想起这是君影过去做过的事儿,自己为何会随口说出来。
景谦没注意到他的失神,站在那里看着他笑道:“我信你会把我泡在凉水河里,但我也信只要我在这里赖着,你肯定会撑不住答应我的事儿!”
“受不了你,”叶墨竹翻身坐了起来苦着脸道:“你要题哪几个院子?”
“平日里需要去的那几个,”景谦坐下道:“你我的院子,还有范夫人和范大人的院子,前厅。。。。目前就这几个最紧要了!”
叶墨竹闻言叹了口气,“又不是你家,你瞎掺和什么呀。你自己掺和也就算了,何必扯上我,我这两天烦的很,看见你就想揍你!”
“为何?”景谦愣了一下。
叶墨竹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恰在这时菊儿从外面低头走了进来,叶墨竹随即笑道:“这个丫头也曾读过书,你们在一起慢慢儿研究吧,我回书房眯会儿。。。。”
说着不等景谦答应就把他和菊儿晾在那里,自己抽身进了书房。
习惯了一个人的存在,一旦她不在身边,初分开时不觉得什么,但随着分开时间的延长,就会若有所失心浮气躁。这两天叶墨竹时时觉得心不在焉,虽说极不愿意承认他是因为君影不再才会有这种负面情绪,但事实已经如大山一般摆在那里!
‘习惯’这东西,不是想戒就能戒的!
叶墨竹在书房里呆了大概一个时辰,菊儿才从外面走了进来!
“各处的匾额已经拟好了,礼王殿下已经派人去做匾。可我们又觉得所有的匾额都四四方方没个新意,便把这活儿计交给笑天和弄笛了!”
叶墨竹闻言抬头问道:“他们回来了吗?”
菊儿点了点头。
叶墨竹听了随手拿起一本书走了出去,正好看到在院子凉快处围着几块儿木板品头论足的笑天和弄笛。
见他走了出来,笑天忙苦着脸过来道:“公子,做匾额实在不是我们的长项,你看可不可以让礼王殿下就此放过我们?”
“你们先放过那些木板,”叶墨竹重新再摇椅上坐下笑道:“要你们查的事儿怎么样了?”
笑天和弄笛对视一眼道:“人已经派出去了,估摸着傍晚前就会有信儿,公子安心等着就是。”
叶墨竹闻言点了点头,笑天朝弄笛打了个颜色,弄笛忙上前挤出一丝笑容从身后取出一个酒葫芦道:“公子,这是我们在市井讨来的陈年桂花酿,你过去最喜欢吃这种酒,我们就想着给你捎了一壶。”
叶墨竹神色狐疑的接过酒壶拔开塞子,一股清香沁人心脾,叶墨竹晃了晃那些显得浓稠清亮的液体笑问道:“在水井里镇过?”
弄笛忙点了点头,“这时节天热,特意让酒家在后院的石井里镇了好久。先打这些回来给公子尝尝,如果觉得好,下次多打些在府里存着,吃的时候直接取用就行!”
叶墨竹闻言含笑道:“难为你们有这心,我收下了!”
他怎会不知今日弄笛的异常?这些日子因为心烦的缘故,总和弄笛言语起冲突。对于自己来说,冲突过也就算了,可对弄笛不一样!他是下人,一切都掌握在主子的手里,自然要时时揣度主子的意思,偏他又是个脾气清冷不喜言谈不会做人的家伙,只得这么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