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银口中的扈家妹子姓扈单字一个妮,可是你要以为一介女流便好欺负,那可就是大错特错了。
在雁荡山中,只要是谈起扈妮,都要变个脸色称其为一声三娘。这一声三娘并不是因为扈妮在家排行第三,而是因为她在雁荡山占据葫芦山,论实力排名第三。能凭着一介女流之身,在雁荡山这群匪男当中,站稳脚跟并且还能站在雁荡五大王第三的位置,可想而知,这扈三娘也确实是有她的过人之处。
而且,这个扈妮在雁荡山本身就是一个传说。听闻,她本是一个巨贾富绅的女儿,只因为被对家陷害,弄得家破人亡,迫不得已扈妮才远走他乡到了宜城,自以为能安稳过个日子,又不想被张富贵看中美色想纳为妾,扈妮自是不愿,极力反抗,却不想一时失手将张富贵派来的媒人一剪刀给挫死了。
这样一来,宜城自然是没有了她的安身之处,无奈之下只得连夜进了雁荡山。几番折腾下来,却不想夺了个扈三娘的美名,自此在雁荡山稳住了下来。
扈妮的这些事情,尹城是听成球说起过的。知道这女人极其王霸,就是五大王之首的程咬银也不愿意招惹。此时听着扈妮首先发难,尹城不由得皱了下眉头,想起成球今日送完那10万两银子后来回信说,那五个大王收着银子,个个都举起大拇指赞自己仗义,还有三个更是直接表态,今晚上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管不着,也不想去。怎么这会儿这一个女人会第一个开始发难?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
尹城心中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口中却肯定不能这么说的,又看到厅子里几十双眼巴巴望着自己的目光,瞟了一眼扈妮头上扎着的那条红飘带,转而望向厅外讪讪说道:“今夜月黑风高,确是一个良辰美景啊!”
那边程咬银听着这一句话,不由得竖起大拇指由衷叹道:“外头都说雁荡山是个土匪窝,却没有想到这土匪窝窝里头,还有尹兄弟这等才子,真是好文采,好文采。”
其实今日众山匪前来,多数就只是来凑个热闹而已,并不真心想着要来怎么着怎么着,只是出去好奇,想看看独霸雁荡的五大匪对尹城是怎么个意思。
此时见着匪首座山雕四处打着哈哈,一个扈三娘此时也没有了声音,其余三个连影子都没有见着,自然是估计这这事情也就这么了结了,顿时,一大圈人竟是跟着程咬银赞叹着说道:“尹当家的好文采,好文采。”说完,便端起面前的瓷碗相互碰了起来。
按理说,程咬银作为雁匪老大,自然是不屑于去拍尹城马屁,既然不屑,那这句话就自然是赞扬之意。可是这句赞扬却把尹城给闹了个大红脸。很自然的,刚才厅子里被扈妮带起的那一丝阴沉的气氛,突兀的就被一扫而光。
尹城自然也落得个台阶下,端起酒碗与程咬银碰了一下以示感谢,便转到了扈妮面前,说道:“寨子里简陋,比不得三娘葫芦山那么大一块山头,有甚不周到之处,三娘切莫往心坎里而去啊。”
其实扈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对这事情本来也没觉得怎么的,又收了尹城2万两的银子,更是没觉得要把这事如何如何。可是自打一看见尹城那张清秀的脸孔,就不由得莫名一阵来气,首先开始发难。当话由自己脱口而出的时候,扈妮心中就开始后悔了,可是常年的山匪生活教会了她不能够轻易弯腰低头,正想着该如何下台的时候,碰巧程咬银在那边跟自个儿说着调侃话儿,自然落得一个借坡下驴。
此时听着尹城跟自己说话,才说道:“看尹当家的言行举止,像书生比像山匪倒是要多得多啊。”
尹城呵呵一笑,自己本就是大学本科毕业,按着现在的理论,最差也是个国子监监生,当然得要像个书生,但是这话却不能说,再说说了也肯定是没有人信的。又看着扈妮头上的红飘带,忍想起了那个红旗飘飘的年代,不由自主的感到扈妮亲切了起来,忍不住打趣的说道:“三娘,可是师从八路?”
扈妮皱眉,说道:“巴鲁?巴鲁是个什么东西?”
尹城哈哈一笑,知道说漏了嘴,赶忙圆道:“巴鲁是一个人的名字。”
扈妮说道:“我自从16岁进山,却是没有拜过什么巴姓的师父。”
这顿饭一直吃到子夜时分,匪群不像官场尔虞我诈,一餐饭、一顿酒便可以增进你我本是陌生的距离。此时的尹城端着酒碗,不是搭着程咬银的膀子,又不时拉起扈妮的小手,处处称兄道弟起来。
等送走各匪首的时候,已经是丑时末了。
感觉喝得有点多,尹城揉了揉眉心,想着自己原来这么有表演天赋,以前一直没有发现。却看见扈妮去而复返,后面还跟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抬着一个大木箱走了进来,看上去甚为熟悉。
那扈妮一走进来,看着尹城直接说道:“我猜尹当家的必有什么要事需做,才不惜连夜劫了宜城富户。”说完一指那个大木箱,接着说道:“这是当家昨日送去我那的2万两银子,分文未动,就先暂且存在尹当家这儿,改日连本带息我在一并取回来。”
说完,扈妮竟是没有再管尹城,又带着那几个走进了茫茫夜色当中。
尹城目瞪口呆,目睹着扈妮从外而来,又从内而走,再走进茫茫夜色不见身影,只能隐约看见一条红色的飘带若隐若现,不由皱紧了眉头,实在是猜不出这女子心里究竟是在想什么,这可是2万两的白银啊,这在宜城,能够不愁吃喝的过上一辈子了。难道真被那程咬银可说中,看上了自己清秀的脸皮?想到这里,尹城不由得臊红了脸,这才几天,就有这么一名强大的女子送上门来,这魅力也太大了吧?要知道,单纯得像一张白纸的自己不想做种马啊!!!
尹城仰天长叹一声,转头看见成球醉得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走上前去,朝这成球圆滚滚的肚皮轻轻踹了一脚,却不想成球只是翻了个身,迷糊着说道:“小娘子,爷的肚皮软着了,可使着劲儿的摸呀。”然后又呼呼大睡起来,显然成球晚上还有说梦话的习惯。
尹城气不过,跳了起来一屁股坐到成球的肚子上。只听夜幕当中的雁荡山,传出一声杀猪死的嘶嚎声,响彻天际。
看着成球坐在地上喘气粗气,尹城笑道:“明日早些起来,随我一起往宣州去一趟。”然后也没去管成球答应与否,就独自转进寨子后面自己的房间里休息去了。
宣州,位于宜城往南大约20里处。是大汉王朝北部地区最大的一个城市之一,但是论其繁华程度,跟汉王朝其他大型州比起来,却只能在排在末尾。因为宣州靠近边境,属于边疆地区,只要一打起仗,首当其冲的就是边疆地区的州郡,所以只要口袋里有几个钱的,谁都不愿意整天的呆在边疆地区。
不过宣州靠近着雁荡群山,楚汉之争向来都是绕过雁荡山,再从东南地带跨过长江。所以宣城却是比其他边疆地区的州市要繁荣多了。
此时,在宣州城南的一处饭庄子里面,尹城站在二楼的一个包间,看着熙熙攘攘的宣州街道,突然说道:“何老板,你要知道宣州处在汉国边境,人口毕竟跟朝廷一线城市比起来吃了些亏,你开的这个价格,实在是名不符其实啊。”
被称为何老板的是一位古稀老人,头发早已经发白,他看着面前这位面容清秀衣着华贵的男子,又瞄了一眼拿着根糖葫芦吃得津津有味的大胖子,心里想起自己儿子前几天的来信,说道:“老朽并不是看着官人是外地而来才高抬价格,这店本就是老朽命根,上上下下的装饰确是费了很大一番心思,只是因着犬子在外地做官,想接着老头子颐养天年,这才迫不得已只能转卖。二万两银子,老朽实在是拿不出手啊!”
尹城听着这话,略微思忖了一会,附耳过去说道:“不瞒老丈,在下也是奉命而来,并非真正的主事之人。”
何老汉听见这话,哪里还不明白是尹城的意思,问道:“敢问....?”
尹城呵呵一笑,说道:“我家主子向来行事低调,又因着身份极其敏感,是以告诫我等在外头切记不可提其姓氏,还请老丈原谅啊!!!”
何老汉毕竟是个生意人,也见过许许多多的场面,现在听到尹城这么说,心里思忖着既是不愿透出姓名的主,那必是大富大贵,而且还常听说,当今汉朝天颐皇帝陛下,没事就喜欢微服私访,莫不是....?
这么一想,何老汉心中大吃一惊,尚未回过神,又听那边那个胖子咬着糖葫芦呼哧呼哧说道:“哥,来的时候俺就说你这办法行不通,照俺说,直接找到了那州府大人,一通乱棍下去,就是把整个宣州要过来,也是不在话下的。”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