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阳市一家私人会所里,一个穿着白色西服的男子正躺在舒适的沙发里拿着一杯红酒轻啜,双腿架在描银绘图的茶几上,旁边一位妩媚至极的女子正坐在一个小脚踏上用她的一双雪白柔荑给白色西服男子细细的捏腿。她将身体紧紧靠在男子旁媚眼如丝,恨不得将整个人都贴到那个男子身上,而那男子却半个眼神都欠奉,凝视着杯中艳如人血的红酒,似乎陷入说不出的沉思之中。
不一会儿,一个男人匆匆走过来,神色肃然,他走到白色西服男子面前,垂手低头。白色西装男子拍拍身边的捏腿的女人,示意让她滚蛋。那个妩媚女子只好识相的站起来退了出去,面上却做出一副缠绵不舍的神情来,眸含深情楚楚可怜。
看到不相干的人走了,进来的男人凑到白色西服男子耳边说了两句,便立刻站到一边,静听吩咐。白色西服男子靠在沙发想了一会儿,突然道:“给我订三天后的机票,回上京。”
男人毫不犹豫的道:“是,谢少。我立刻去办。”
白色西服男子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意兴阑珊的将杯子朝茶几上重重一放,喃喃道:“真扫兴。”
一家昏暗的酒吧里,方四坐在一个包厢的角落里,沉默的看着手机上发来的消息,对面的家伙凑过来兴致勃勃的想了一眼,却被方四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推着脑袋坐回原位去。他郁闷的拎起一瓶冰啤用牙齿咬去盖子咕噜噜的灌了起来。方四却站了起来,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身上风衣的褶皱,冷眼瞧着对面的家伙灌冰啤,突然便是一脚踢了过去,那家伙急忙把酒瓶一扔,一个后翻便闪到一边,郁闷的看着方四。方四也不理他,打开包厢走了,那家伙连忙跟了上去:“老大,等等我啊。”
方四淡淡道:“走了。”
“去哪里啊,老大?我酒都没喝完呢。”那家伙半真半假的抱怨道。
方四嗤笑一声不答,那家伙却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样,兴奋的发出一声怪叫声。
浏阳市里某些人前前后后的都收到了杨春风离开浏阳的消息,结果反应各不相同,有的人猛捶大腿懊悔不已,有的人咬牙切齿却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更多的都是面上淡淡的似乎半点都没放在心上,一片云淡风轻,至于真没放心上还是假没放心上,那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这条突如其来的消息宛如一枚石子掷向河流,石子在水面上荡开一圈圈涟漪,然而落入河流深处时却被各种暗流卷到不知哪里去了。
坐镇在岚景大厦的柳芳菲站在落地窗前,把玩着管家亲自送来的黑色锦囊,杨春风离开不思园不到二十分钟后,谢家的访客便正好上门,谢家的消息不可谓不灵通却依然棋差一步失之交臂。她终于纵声大笑,一手举杯,遥遥向远行的挚友送行。
背着运动包走在省道上的杨春风正兴致盎然的站在路边,看着一辆辆车从身边驶过,心里盘算也许还能搭个顺风车吧,她看了一会儿,自觉希望渺茫,只好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拍拍身上的灰,拿出矿泉水喝了一口。
天空上传来一声飞鸟清越的鸣叫,她转过头去,只见日正当空,天空湛蓝无垠,一片无限辽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