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大床上,女人脸带幸福甜美的笑容,像慵懒的小猫满足的睡在男人怀里,一缕朝阳穿过窗帘的缝隙顽皮的落在女人白皙精致的俏脸上,女人微微皱眉,俏脸在男人胸膛蹭了蹭,抗议阳光的打扰,将脸埋进男人胸膛。男人抱紧女人……
男人双手握着女人双手放在自己胸口,用他那磁性的男中音深情的说着“我爱你,爱你胜于一切……你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男人跪在床上向女人求婚,说他用生命起誓今生只爱她一个,决不负她。
女人含泪点头,激动的回应男人,说我也爱你,只爱你一个。
男人将戴在自己左手小指上的尾戒轻轻戴在女人左手无名指上。
女人也取下自己右手食指上的飞鹰图腾银戒帮男人戴在无名指上。
男人右手食指轻轻抬起女人下巴,女人随着男人的动作慢慢抬头,视线从男人的胸膛慢慢来到男人的下巴,只要再抬起头一丁点就能看到男人的脸,画面突然转换,女人独自一人驾车在清晨的高速公路上飞驰,后面跟着一辆满载的货柜拖挂车,差不多进入收费站时,后面的拖挂车刹车突然失灵,失控的猛力撞向前面女人准备停车交费的车,女人的车子被冲力带动撞向了前面刚交完费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商务车。女人的车被撞得变形,女人被夹在驾驶室,毫无生气的趴在方向盘上,左手无力的垂下,鲜血从额头流出,顺着手慢慢往下流,画面渐渐被鲜血染成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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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安猛的从床上坐起,蜷缩着身子,满头大汗,大口大口的喘气。
又作这个梦了,这七年里,这次已经是第几次作这个梦了?次数多得薇安自己都数不清了。梦境太过真实了,真实到能清楚听到梦中男人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能够感觉到男人身上的温暖、能清楚感受到车辆被撞击时的震动,能够清晰感觉到梦中女人被撞受伤流血的疼痛。薇安知道梦中的女人是自己,但始终看不清男人的模样。
这个真实感十足的梦伴随了薇安七年,每次被梦境惊醒,试图回忆梦的内容,想要回忆梦中男人的容貌,感觉是那么熟悉,就在轮廓渐渐清晰,马上就能看清男人长什么模样时,头就会突然的疼痛,痛得就像有很多人拿着刀用力的同时不停的割。
她曾经问过道森,为什么反反复复的作着同一个梦?她跟道森说梦到了车祸还有一个看不清楚模样的男人,至于梦中具体内容,她不好意思跟道森说,怕被笑话将她当成思春的色女,因为在梦里那个男人跪在床上向梦里的她求婚时可是全身光溜溜的只穿了条小裤衩。当时道森给她的回答是,这些应该和她失去的那段记忆有关。
梦中的撞车场景就是七年前真实发生在她身上的,就是这场车祸令她昏迷了四个多月,后来人总算是醒过来了,却失忆了。刚醒来时,她谁也不记得,甚至不记得自己是谁。虽然慢慢地已经恢复了大部分的记忆,但是车祸前两年的人和事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每次试图回忆,头都像被刀割的痛。记得那一次,当时还不到两岁的Alan第一次吵着要爸爸,Alan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问她为什么别的小孩都有爸爸妈妈,他却只有妈咪,他的爸爸是谁?他的爸爸在哪里?她无法回答Alan的问题,因为她也不知道答案。她失去的记忆里都有什么?为什么她从昏迷中醒过来时会已经怀孕了差不多五个月了?到底谁是孩子的父亲?那一次因为Alan的问题,她头痛的尖叫着在地上打滚,家里人听到叫声赶到时,她痛得晕了过去。Alan被她的样子吓得坐在地上哭,但只有眼泪没有声音。这次薇安昏迷了三天,Alan不吃不喝不睡也不说话的守在她身边不肯离开,直到支持不住晕倒,三天后薇安醒了,Alan病了,病好后却不会说话了,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说他在责怪自己不该问那些问题,他潜意识里告诉自己只要自己不说话,就不会再问那些问题,只要自己不问,妈咪就不会那么痛苦。经过医生的开导和治疗,Alan又开口说话了,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夜间长大了、成熟了。
梦里的那个男人对她应该很重要吧,如果真的如道森所说,这个梦和她失去的记忆有关,或者说梦境可能是她失去的记忆中的一部分,那么那个男人就是她的男朋友,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她的未婚夫?因为梦境中她答应了他的求婚,相互交换了戒掉,梦中男人的尾戒现在就真实的戴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而梦中那枚她给男人的飞鹰戒指原来她也有,那是她们家族特有的,是家族成员的信物,Alan、Dylan、House、外公外婆和舅舅舅妈他们都有,戒指本来一直戴在她右手食指上的,车祸后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