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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其实梁瑾对于昨天晚上和凌霄的谈话是来来回回想了很久的,最后得出的结果就是自己依旧希望和凌霄一起生活,但是基于什么感情,爱情肯定不是,友情没必要住一起,那亲情呢?或许就是亲情吧。梁瑾想到这两年回家的时候有人迎接自己,饿了的时候有人做好热乎可口的饭菜,冷了热了也有人提醒要添减衣物……和凌霄在一起生活,梁瑾觉得好像小时候和奶奶住在一起一样那么温馨舒适,或许这也就是自己一直愿意和凌霄在一起的原因,或许这也是当他对凌霄好的时候凌霄那战战兢兢的样子自己会生气的原因,虽然自己明知凌霄一直怕自己。梁瑾认为自己是想和凌霄像家人一样生活,他对于凌霄,应该是亲情。梁瑾认为自己想明白了,自己就要有所表示,首先就是要好好和凌霄说话,然后就是,应该为凌霄做些什么,当务之急,就是做一顿晚餐吧。于是,才有了当下的一幕。

对于凌霄的询问,梁瑾本想劝她吃晚饭再说,可是看凌霄那飘忽的样子,最后还是决定现在就说吧。

“可以,你想说什么?”

“那个,您昨天说,以前的都结束了?”

“对。”

凌霄一时没料到梁瑾承认地这么爽快,有些不可置信,但是想到这几乎不可以想的可以提出离开的机会就在面前了,凌霄赶紧回神,字斟句酌地说道:“那个,既然结束了,我是不是以后都不用到这边来了?”

“就这个?”梁瑾很平静地问。

凌霄看他很平静,又大了胆子:“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我是说,我以后是不是可以不见面了?”

“你就这么不愿意见我?”

这么一问,凌霄有更紧张了,两只手放在桌子下面,握得指节都发白。

梁瑾见她不答话,只低着头,叹口气,说:“以前是结束了,不过我希望可以继续和你生活在一起。你昨天晚上说的话,我都记得,也认真想了想。我知道你不愿意,可是,我们毕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我习惯了。”

凌霄听他这样说,心里来了一股气,只觉得梁瑾自私的可以,什么叫“希望可以继续和你生活在一起”,什么叫“我们毕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我习惯了”,当即抬头直直地看着梁瑾,说:“是您说结束的,现在又不放我走,那这结束还是不结束有什么区别呢?既然结束了,我是一定不会再给你当,再留在这里的。”

“所以我想和你谈谈。”

“您昨天和现在的态度言行都不像是在‘谈谈’,您和自己的客户‘谈谈’的时候也是这样吗?您不会以为一顿饭就,就可以说服我?”

“那你怎么样才肯答应。”

“我不会答应的。我们还像以前一样,那我成什么了?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我们不是恋人,不是夫妻,不是家人,什么都不是,在一起生活,怎么说都不合适。”

“以前我们也是相互不喜欢,也不是恋人,不是夫妻,不是家人,什么都不是,可是还是很好地生活了两年多。”

“你知道我是为了什么,而且,从一开始,我就不愿意,就在忍耐,我只把这一切当成是老天给我的磨难,我从来就没有‘很好地生活’过。”

梁瑾突然不想说下去了,他觉得再说要去肯定又要扯到大家都不高兴的话头上去。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凌霄问过他为什么会答应凌霄的要求,自己当时自然没告诉她实话,好像是说不想结婚,可是又有生理需求,然后凌霄还问自己要是结婚了怎么办,自己当时说应该就不会有她什么事了。这一段对话,凌霄应该是记得的,那,不如:“凌霄,一开始的时候,我们都默认我们之间的事开始结束都由我决定,是不是?”

“是。”凌霄咬牙说,奸商就是奸商,主动权都在他手里。

“我以前和你说过,等我结婚,就没你事了,还记得吗?”

凌霄愣了,何止记得,前不久自己还回味了一下当时的情境:“记得。”

“那这样吧,我刚才说我已经习惯和你生活了,那你留到我结婚的时候可以吗?”

“什么?你刚才说了我们之间结束了。”

“那不做数,到我结婚结束。”

“你,你,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凌霄毛了。

“我又不是皇帝,金口玉言,刚才是我考虑不周,我道歉?”

“…”凌霄直直地看着梁瑾,眼睛都红了,也不知是伤心还是气愤。

梁瑾见她这样心里好笑,这丫头,就是心里藏不住事,刚才还紧张害怕地不得了了,现在一刺激,就什么紧张害怕都忘了。

“你再这么看着我,我不敢保证过会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要是不愿意呢?”凌霄到底是气急了,出乎梁瑾意料的反问。

“哦?”梁瑾颇有兴味地说,“你最怕什么呢?你最怕的自然不是我,是你的父母,怕他们知道当初能够解决麻烦都是他们女儿卖身换来的。”

“你,小人。”

“好了,好了,我保证,等我结婚的时候,你想留都不留你。”梁瑾看凌霄被堵地没话说,终于妥协,就笑眯眯地说了这么一句。

“那你,那你什么时候结婚。”凌霄还是不死心,追问了一句。

“今年过年回上海后,我就不回来了。”

“嗯?”凌霄十分诧异,“你什么意思?”

“建华国际的总部在上海,我的家人”,梁瑾说到这顿了一下,目光也暗了暗,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我的家人也在上海,我是一定会回去的。”

“那,我,你,你回上海就结婚了是吗?”

“想的美。”

“那你…”

“你也要去上海。”

“我,我,不对,怎么说到这了。你先回答我,你什么时候结婚?”

“我回家后,应该就不远了。”

凌霄一想也对,梁瑾都快30了,说不定他家里人早都急了,才让他回去,而且搞不好还会是商业联姻,心里好歹是好受了些。

梁瑾看到凌霄明显变得不那么难看的表情,心里又是一阵无奈叹息,梁瑾回上海不假,但关于结婚的事,他家里人还真奈何不了他,他这样说,纯粹是希望凌霄可以在不高兴里找到一丝高兴,起码有个盼头。可是用离开自己来逗人高兴,还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

不过此时的梁瑾又哪里知道,自己竟然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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