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另外那瘦鬼,名叫骨利子。此间起因,正是此鬼对骨碌子师徒先起疑端,他此刻听到骨计子的说法,不禁叹气道:
“不过比较为难的是我们‘止水渊’祖师,无数年前就已是神人的止水王曾经显化祖庙山。戒告后世弟子当与‘曲浙’大陆淼慧宫,‘湘韶’大陆千尘山,‘琼岛’大陆三亚滩这三大门派的门徒弟子交好。
不可发生争斗,就算有矛盾也定要谦让,不得争强。如若有争执导致两派矛盾者,必送走阴曹地府十八地狱走上十遭。
其中缘由不是我等能知,但今日遇到这档子妙事,我们俩若不争取一二,想必错过一番机缘。我猜这老鬼不外乎获得高深秘诀或者也可能是灵丹妙药,若是灵丹妙药,如无多余,怎可能舍得给予这么一个新出鬼卵的小鬼。
只不过,活口难留,死亦灭迹,绝不可有半丁点差错,不然,我们宁可身死灰灰,也不敢过那十八地狱呀!”
骨计胖子听到十八地狱也是心内发粟,强打精神笑笑道:
“放心,此次出门,特地从祖宗爷爷那求得一副‘裹尸布’,这小鬼随手擒拿不予重视,只不过这老鬼与我等同阶,看其样子实力不堪一击,但不得不妨其有他法逃脱。但是有了这裹尸布,哼哼,那可是鬼婴境界所炼制的婴器,桀桀。”
话一落闭,只见骨计胖子手中多出一长段布条,双手一抖,朝前甩去,只见那裹尸布以迅雷之速裹的洞风口的骨碌子严严实实。
骨碌子当觉体内阴气似已饱满,而且此前悟道之感犹有余味,没想到这次收徒带给自己的感触竟然能让久未增进的功力狠狠的往上爬了一截。
正有点窃喜,突觉周身突然被何物禁锢,运转功法要去破开时,全身经脉瞬间被封,闷哼一声,受到反噬,几大要脉破裂。
随即睁开双眼,只见眼前一胖一瘦两个鬼道笑眯眯的正看着自己,而自身却被一灰色布条缠固。
暗叹此间不妙,再看小书子,这乖徒犹自练功,浑然不觉。想想自己都无法感知,更别说这小鬼了。
不过骨碌子并不慌张,多年来在门派内受到的压迫排挤和讥嘲,使得骨碌子早已练就一颗沉着的鬼心。
他突然皮开眼笑的献媚道:
“不知两位道爷这是为何?老鬼阿拉与您两位并无仇怨,也不相识。如果若是求财,老鬼身无大财,小小鬼冥币倒是有点积蓄,但是对于两位道爷来说,那一定是微不足道了。敢问二爷为何禁锢在下,如果期间有冒犯之处,请当饶恕。”
那骨利子闻言桀桀长笑并不言语,而是那骨计胖子接口道:
“老鬼,你倒是很识趣,不过此今因果与财无关,本道爷也不想与你过多废话,你只晓告诉我俩,你那徒儿刚从鬼卵出来,为何就能经脉尽通?你当老实招来,如若不然,嘿嘿,你知道到了我们这等境界,一些抽阴断脉的本事可是能让他鬼痛不欲生的,痛的滋味我想你是很想感受的。”
骨碌子闻言暗惊,怎么会是这档子事!!!
本想应当无人察觉,没想到还是山外有山,鬼外有鬼。看其两鬼胸口绣有一水蓝色清秀‘渊’字,而璜釷境内带有渊字门派数不胜数,而其中较出名又且与蓝色相关的莫不过是‘闽丘’大陆的止水渊,‘滇云’大陆的云水渊。
而论门派作风,云水渊乃是纯女性门派,不但品性良好,据传其门派极其封闭,很少与外界联系。那剩下的肯定就是闽丘大陆的止水渊了,想到止水渊,骨碌子不禁笑道:
“两位可是止水渊的道爷?你看你看,我就说不是一家人不走一条路,咱们两派可是世代交好啊。虽然祖师不曾显现,但是据门派掌门传告,可是要与贵门共同发展的呀!”
骨利子闻言心中不免一惊,没想到此人只是眼珠子一转就猜出了自己所属门派,论心思也不是等闲之辈,不过此时已经骑虎难下,本就做好了杀人灭口的打算,岂会罢休。和骨计胖子对了下眼神,冷飕飕的道:
“老鬼到是机灵,今日之事本就无法善了,现在留你活口也只是让你求个快死,或慢死。你要是从实招来,定给你个痛快,如若不然,别怪我两动用这些手段了!”
“利兄,我看此老鬼心思活络,是个硬茬子,先给他来点甜头,嘿嘿。”
计胖子倒是心狠手辣之辈,手中掐了几下印法,口中念念有词,只见此刻他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上泛起一股墨色的黑雾,而随着口诀的加快手印的变幻,这黑雾不断凝聚到双眼。
突然黑光一闪,两股黑雾从田胖子眼中射出,恍惚一下从骨碌子额头钻入其体内,不到几个呼吸,就见骨碌子全身颤抖,连裹在身上的裹尸布都被其剧痛所带来的爆发力往外挣脱了下。
不过婴器就是婴器,不是鬼丹境界能够抗衡的,挣扎了几下实在痛苦的不得了,骨碌子啊的一声大叫出来,此后不绝于耳。
不过这一声惨叫却是惊醒了正在疯狂聚阴中的杨书,他闻声睁开双眼,就见到自己视如再生父母的师傅,被两个看起来就奸诈险恶的家伙捆缚着,而且竟然已经痛苦的翻滚在地上不停扭转,疯狂喊叫。
心中怒火顿起,迅猛的站起身来二话不说就握起拳头朝其中看似正在施法的计胖子呼喝过去。
只是攻击还没到,就只见边上空着双手的骨利瘦子,嘴上对着杨书轻轻一吹。一股阴风袭来,杨书不仅止住了身形,两腿贴着地面向后滑去,不出两米就承受不了这股大力颠飞出去,狠狠的撞击在山壁上。
一条手臂因此重创,垂落下来不能活动,不过却没有痛感,对于尸体来说,肉体上的损失无关痛痒。
两眼狠狠的盯住前方的两人,扭头看向正歇斯底里惨叫的师傅,说不出的无奈。他不知道对方为何要这般对付这个看起来事实上也非常忠厚老实的师傅,他喊不出让对方放开的话,因为他知道这样没用。
杨书用另一只手撑起身体,一只脚抵住山壁,毫无畏惧的又一次冲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