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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苹果树的缘分

电影厂的门口有一颗苹果树。

这棵树本来是一棵能结果子的树,然而到现在已经不行了。很多年后的2012年,孙哲的车经过电影厂门口,南希曾问他:“你见过这棵树结果子吗?”

“十几年前我是见过的,但后来就没有了,可能是吸多了人气儿,影响了他植物的本质吧。或者,它在这里站久了,早已经成了一个演员。”孙哲看着树,有些忧伤。

南希笑笑道:“那你的意思是这棵树现在不是一棵树,而是在演一棵树?”

“可能吧,你看我当久了演员之后已经不是孙哲了,而是无时无刻在扮演一个叫孙哲的人。”说起来,孙哲有几分的忧伤。

“下个月是李洋的忌日,我给你空出时间,你好好去跟他会会面。你们都好久没聊天了吧。”南希看着孙哲,也有说不出的安慰。

每次到电影厂门口,孙哲都会想起李洋,想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看着这里这么多的人,都有着自己的梦想,他们想成为演员,想成为艺术家。李洋就是他们中的一个,是真的做到了的那一个。

既然自己回到了十年前,也鬼使神差老天安排一般地来到了电影厂门口,是不是会在这里重遇李洋呢?

背对着那棵苹果树,孙哲的心里无限幻想。他心中激起了千层浪,记起李洋的脸和爽朗的笑声,竟不自觉地掉下了泪。

人声嘈杂,孙哲将一切的声音收入耳朵,他在筛选,筛选那个属于李洋的声音。果然,让孙哲兴奋的是,他果然听到了他的声音。

莫非,他真的还在身后的那棵树上?

孙哲记起当时相遇的场景。

他一辈子都没见过苹果树,尽管吃着最好的苹果。孙哲在门口转了一圈,似乎没看到什么演戏的机会,于是他准备往回走。一整天没吃东西,他早已经饿得咕咕叫。当她回头时却看到了那棵苹果树,很是幸运的是苹果树上竟然还结了苹果。

他在想,这树上的苹果应该不要钱的吧。

管他的呢,先填饱肚子再说。孙哲如是想,便如是做。

走到树下,孙哲却发现,能够到的地方已经没有了果子。那些很高的地方,倒是还有零星的几个。

为了摘到一个苹果,孙哲是用尽了法子。首先,孙哲上下跳,终于还是跳不高所以无法够着。第二步,孙哲准备爬树。可能是他身子弱没手劲儿的原因,刚爬上去就滚了下来。

几次失败,面对充饥的食物,不能放弃。正当孙哲发起第三步攻击的时候,树上掉了个苹果下来,不偏不倚正好掉在他的头上。

“哎哟!”孙哲几乎摔倒在了地上。

“怎么会掉下苹果呢?难道我成了第二个牛顿了!”孙哲正琢磨着,一个物体从树上掉了下来。

“喂,哥们,这苹果我送给你吃的!”那个物体还会说话。

孙哲转身便看到了那个黑黑的男子,名叫李洋的男子。李洋天生黝黑,又有一口特别白的牙齿,看起来像个黑人。

“谢谢!”孙哲张大嘴咬了一口,笑嘻嘻地看着李洋。

那时的场景也就是接下来要发生的场景历历在目,孙哲慢慢地转身,那棵树上零星地结着几个苹果。

孙哲大步往前,走到树下,决定重新演绎那次的相遇。

然而,孙哲做了三步攻击后,树上没有苹果掉下来。孙哲久久地盯着树上,根本没有看到李洋的影子。

为何重新来到了十年前,却无法再见到李洋呢?难道李洋死了之后,就彻底消失了吗?为何连十年前的他都消失了呢!

“唉,老天不给机会!”孙哲叹了口气,决定自己爬上树去。

既然没了李洋给他苹果,那自己给自己苹果吧。

可能孙哲的体力不是十年前的体力,竟一口气爬了上去,不费吹非之力。树梢的阳光明晃晃地照在孙哲的头顶,他感觉到了一股温暖,特别亲切的温暖。

眼看,一个很大的苹果,孙哲伸手摘下。

红色苹果放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就像是一枚最佳男主角的奖杯。

孙哲正细细地欣赏手里的苹果,忽然树下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冲着孙哲喊道:“喂,哥们,丢个苹果下来!”

这个声音那如此熟悉,熟悉到孙哲头脑轰鸣。他慢慢地往下看,竟然,竟然那是李洋。李洋的皮肤还是那样的黝黑,牙齿依然是那样的白。

“哥们,丢个苹果下来!”李洋喊道。

孙哲笑了笑,将手里的苹果丢下去。李洋伸出手接,然而苹果偏了轨道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李洋的头上。

李洋脚下一崴,摔倒在地上。

孙哲看着这个场景,不禁大笑,他冲着李洋喊道:“上次是你砸我,这次是我砸你,上天就是这么公平。”

李洋有些莫名其妙,但也不管孙哲如何,他肚子饿的很,张大嘴咬了一大口苹果。孙哲看着他的样子,抬头看着天空,心中默念道:“谢谢上天!”

“你好,哥们,我叫李洋,很高兴认识你,顺便谢谢你的苹果!”李洋也许真的饿了,他已经把苹果核都给吃了。

孙哲笑笑,道:“我叫孙哲,很高兴再次认识你!”

李洋皱了下眉头,笑了笑。

两个人一个眼神的交汇,就认定了彼此这个朋友。李洋嘴皮子溜,会说话,到处都是朋友。他告诉孙哲,今天有一个剧组要来这里找群众演员,他们可以去试试。

“我收到消息,副导演和群头还有五分钟就会过来。”李洋带着孙哲往门口去。

孙哲看了看手表,忽然记起那个时间,2002年6月21日中午十二点。在电影厂的苹果树下,他和李洋进入了一个剧组做了一天的群众演员。

“你知道那是什么剧组吗?”孙哲问李洋。

李阳摇摇头,说道:“我只知道有人来,具体是谁我不知道。”

孙哲笑笑,盯着苹果树下,道:“我知道,是《苍狼计划》。”

“原来哥们的消息比我还准!”李洋竖起了大拇指。

孙哲又笑笑,指着苹果树下道:“我还知道,我们在苹果树下等着就能准确地等到他们。”

“可是,不是一般都在门口吗?”李洋回头看着门口挤满了人,“你看那些人,都是在等着的吧。”

孙哲道:“你听过一个名字叫做苹果树下出影帝的故事吗?”

“说说!”李洋跟着孙哲走到苹果树下,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孙哲伸出手扯下一根树枝,缓缓道:“曾经有一个人在树下晒太阳,突然一个苹果砸在了他的头上。后来,这个人成了影帝。”

李洋听孙哲说完,大声地笑了,他一边笑一边说:“那不是牛顿吗?”

“牛顿就是影帝,他就是最佳男主角,科学界的最佳男主角。这个理论适应于科学界,也就适应于娱乐圈。”孙哲盯着李洋看了许久,“你相信我,我说的没错的。”

李洋眨了眨眼,道:“好吧,我信你了。”

孙哲很是得意,他想不到自己还有机会跟别人说这个段子。其实,这个段子是李洋说给他听的。

因为苹果树的缘分,两个重逢的兄弟一下子闹开了。五分钟的时间,他们聊了很多。看看时间,正好十二点整。孙哲回头看着一旁,两个男人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男人道:“两位有档期吗?”

“档期?”李洋没明白过来。

孙哲看男子的打扮,早已经认出他就是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个副导演,也是将来的大导演张大明。

“有,有的!”孙哲连忙回答。

张大明道:“那就好,我这有一部戏需要临时演员,两位有兴趣吗?”

李洋闻此,激动得要叫出来,张大明身后的群头名叫王刚的立即制止:“别叫,别叫,我们就需要俩,让他们听见了就麻烦了。”

孙哲和李洋点点头,激动的拍掌。

张大明:“时间紧急,跟我走吧!”

随机,孙哲和李洋跟着张大明的步子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轿车走的时候被一旁的人看到了,于是传出了很多小道消息。

有人称黑社会的人绑走了两个群众演员,还有人称被绑走的是败家王子孙哲,还有人称孙哲和同伙准备抢劫被警察带走了。

总之,传闻很多。但是,事实只有一个,孙哲和李洋在去剧组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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