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还真宁愿你痛晕了,至少不会这么不听话。太医帮你包扎的时候,本王可是该看的也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慢慢撩开那米黄色的边界,锁骨下的伤疤渐渐露现。时隔多月,倒是没有渗水,只是在锐利的摩擦下挂掉了薄薄的一层死皮。雪肤上是多么的碍眼。倒下一点冰凉的药膏在双指上,轻轻帮她涂抹着。以前在山上,他就这么疼她。
按抚着又被创开的昔日的伤痕,在疼痛的缓解下,淳青渐渐闭上了双眼。两人却也不知这日里也有黑夜的邪魅袭来。
两人刚运功完毕的身体是温暖的,按揉着她锁骨下的柔软突然使他血脉急急串流,点点汗液蒸发带出的香气是诱.惑,按摩中,他仿佛看到的不是淤色的疤,而是一朵绽放的小红花。坐在床沿的他,渐渐俯首靠近那美丽的花朵。终于清晰的嗅到那迷人的香味。不只是肌上的灵珠、还有发上的迷雾都让他沉醉。俊脸越靠越近,闭上眼的她有着无形的灵敏的触觉,感到异物的靠近。轻轻呼吸一下,交叠的双睫慢慢分开,深邃的双瞳静静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依然轻轻为她揉抚着,发现她突然加重了一下的呼吸,还有睁大的眼睛。另一只手用拇指轻轻拨开她略略遮脸的青丝。温柔的薄唇贴上眼下精致迷人的樱红小唇。虽然全身感觉是那么炽热,但嘴唇依然是冰凉得让人舍不得离开。
淳青在他的诱导下,青涩的他迎上他的热情。双舌的交缠,沸腾的味道早已弥漫整个内室。她的心剧烈的跳动着,诉说着:“你知不知道,我多想告诉你,我似乎很沉醉这种感觉,这是为什么。有谁可以告诉我,我到底是堕落了还是……?”
热血沸腾,仅仅这一点甜头似乎不能满足俊练武后的饥渴。在她锁骨之下的右手意乱之下渐渐进一步行动,以达到心底那份迫切的需求。
而她的幸福感仅限于那一刻的温柔,贤王突来的侵犯,火躯不禁颤抖。双手撑起他正寻找解渴源泉的双肩,一下推开他,坐起身,脸不禁刷红一片。她双手羞涩的贴紧双颊,不敢置信自己竟然也有一份难以出言的渴望,自责想:刚才是是怎么了?我跟他在做什么?想了些什么?
看着她下床,边背着他整理皱乱的衣裳,边直向门外一个劲的走去。了解她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心里狂躁不安。
拽过她幼细的手臂,搂着她的纤腰,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面对着她说:“相信我这种一亲芳泽已经不是一时的冲动,你的纯洁在我心中无人能比。”双唇轻轻触碰她的额头,犹如蜻蜓点水般,再次在她的心湖泛起了涟漪。
她僵着无语,轻轻脱离他的包围,漫步到门前。门“吱呀”的打开。三五个宫娥直往门内扑倒。淳青没好气的看了她们一眼,叹了口气,颦眉道:“真不习惯这里的生活。”头也不回就走。
然而几个狼狈的丫鬟只闻房内一阵药味,又看看俊贤王冷漠的双眼,再也没心情胡思乱想主子跟郡主之间的暧昧了。只听见俊怒言一声:“郡主来问本王借点金创药还不行?几个很闲吗?趴在地上干嘛,干活去!”
……回去后的淳青沐浴更衣,把脸蛋重复洗了好几遍,但仍然觉得有一种让心头发痒的味道残留着。
最近玄帝常常驾临月韵宫,却不是移驾幽兰阁,而是与盈香闺妾共舞,这样,董淳依有更多时间去计划什么才是诱淳青进幽兰阁,换取她的身份的最佳时间。然出乎她意料的是,今晚她边在临摹行体,心底边筹划计谋时,小海子便莽撞破门道:“主子,万岁爷驾到了,主子快更衣迎接。”
对于淳依,玄帝也只不过是她的一个棋子,她无必太过紧张,顺其自然就好,反正这宫闱里,君主对很多个嫔妃说爱,她不曾放心里,早点吧董淳青换进来,她还早点解脱。
她依然一身粉色薄纱上前迎接,下跪,一个叩首:“淳依叩见陛下,陛下万福。”
玄帝扬唇、挑眉,脸上露出不能直言的邪魅,扬手让婢仆都退下,他很久没有跟这个“赵飞燕”聊聊了。双手收于腰后,仰头道:“起来吧,现在没有外人,你和朕之间不必再被这些繁文缛节拘束着了。”
“是!”缓缓起来,她的一个媚笑,娇言:“淳依还以为,陛下把我给忘了。”纤手开始不自觉地搭上他的肩膀。
“忘了?还真想不到您这恶女也会想朕啊?朕还以为,你的心只有仇恨,已经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了。”握过她自觉搭上肩膀的手,骤然被一阵奇香迷住了。要不是时刻提醒自己这个女子有的是心计,玄帝还真差点中了迷香。真是一个蚀男人血骨的妖女。
“原来,陛下是这么想到淳依的啊?”抽起她被握住的手,“那陛下今晚何必来找淳依呢?后宫三千佳丽,凭心而论,或许就东面盈香阁的盈答应也比淳依单纯可爱上万倍,难道…陛下是…想清楚了,跟我这黄蜂针同坐一条船?”
“本来不是,但现在朕不想也不行。”胸膛挡着她的视线,五指在她纤小平坦的背脊上来回舞蹈,“朕,可不想养着一支黄蜂针在着优雅的宫苑,还有……朕的指头,喜欢站在善人的背上起舞,站在毒妇背上,它们只懂得踩踏。”然而玄帝明知感觉并非如此,面对着眼前的“毒妇”,他口不对心。
淳依轻轻推开玄帝的包围,媚眼一眨,背过身道:“陛下说话还真跟淳依直言啊!看来陛下是想我那郡主妹妹想到快疯了。”握住玄帝的把柄在手,她一点都不怕跟他来个证明冲撞。
“难道董画师没教你做事不能太绝,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说话要留点余地吗?你这么想亲妹妹掉进深渊,怨妹妹怨恨到这个地步的,朕还是第一次见。”在玄帝眼里,虽然董淳依的做法很讽刺,但却是他受益的。情场上,她得到了心爱的美妾,政场上,董淳依还真帮他除去了俊贤王功高震主不可除的沙子。
“皇上还不是一样的龌龊?亲皇叔,年纪相像,情如兄弟,到头来,为情为面子还是敌视之啊。哈哈陛下就跟淳依联手吧,到时候,美人是你的,上朝的感觉也不会被分掉一半了。”其实,一时意乱之下,听到“情如兄弟”四字,玄帝竟又不知何去何从。
看着她洋洋得意的样子,意乱之下仿佛看到了淳青真诚的笑,竖起食指在嘴边,“嘘”温柔道:“安静,不要动!朕就喜欢你这样子。”这仿佛酒后中了魔咒。董淳依的脸让他恋恋不舍,然而,喜欢的却是董淳青的美好。
玄帝意乱的宠幸,不得不下旨让幽兰阁的毒妇荣升半品。正要拟旨,使官却快步鞠躬上前启奏:“吐蕃使臣禄赞亲王到达城下,皇上,是否该出城迎接?”
“好!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朕不应该坐着等啊。”眼看午时刚过,“杜鄄,去萧云殿通知王爷,禄赞亲王来访太皇太后跟太妃不能少,替朕请两位长辈准备准备,另外,把明月公主跟澄和郡主都请来。这两个人最爱看大场面。”挠挠头,顿了顿又说:“到东宫给皇太后通知声。”
杜鄄听了要把两位最近差点翻转整个后宫的主也给请过来时,一怔,鞠着躬,低着头,扭扭捏捏的说:“皇上,这迎接外史不是玩…恐怕公主跟郡主…就……”
“现在是你替朕下主意?”玄帝撇了杜鄄一眼。
自古帝王就喜欢唯我独尊,杜鄄只见主子不悦,躬身低头“嗻”退出承政殿,快步跑遍整个皇宫通传去。
绮襴姑姑在永和宫门口收到信息,便告知太皇太后跟太妃娘娘,还有正在別苑聊得起劲明月公主跟澄和郡主。
她们俩根本就不喜欢整装,用梳子理了理披散在肩的青丝,站起来抖抖皱巴巴的裙就跑到永和宫大殿等待太皇太后跟长旋太妃一同出发。或者这就是“淡妆浓抹总相宜”,在这两人的角度,厚厚的胭脂掩盖不了心里的一切,所以,淡淡的粉末就足够了。
“淳青都不小了,现在危机可以说解除了,真不好意思把人家一个好姑娘给困住,难得吐蕃使者来访,姐姐,您说…让吐蕃使者多多面会淳青…或许能促成大好姻缘?”长旋太妃一边走出来,一边跟太皇太后说。
“妹妹,这不是不可以,但姻缘天注定,更何况,使者来访,皆以两国邦交的和约为重,我们还是尊重使者。”太皇太后拖着一袭延地三尺的长袍,华丽而庄重,每走一步都需要搀扶。
淳青早就听到长旋太妃的“苦心计划”,迎上去接过长旋太妃的左臂,帮忙搀扶出殿,说:“太妃娘娘,你在想什么呢,淳青不是可以出宫吗,就像太皇太后说的,姻缘天注定,说不定,淳青的如意郎君就是宫外擦肩而过的一个才子,您就别出意把淳青丢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听说吐蕃地势很高,又冷,恐怕淳青去了那边,死讯不久就传回来了。”她撒娇道,微微鼓起的腮帮子让两位都不舍得失去这个可爱的人儿。
“好好好,这不说就是,哀家站在这大殿前,太妃不会擅作主张。呵呵。”永和宫门前一片欢声笑语。
走下这短短几步白石台阶,恰好遇上俊贤王带着四大护卫横路直冲而出。他这身朝服今天可不知道是他折腾它,还是它折腾他,刚卸下又得穿上。虽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迎接使臣是好事,应该开心,但这件“虎皮”挂在身上真的好累,又是他会这么想:什么时候能摆脱这样的生活。他边走边整理衣领,边提提不曾束紧的腰带。看在太妃眼里是狼狈,看在路过的宫娥眼里是迷人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