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宠者侯羽菲添言,治愈董淳青的高人乃其剑学尊师,同时也是俊贤王的师叔。玄帝心有不安,神情恍惚,想:太皇太后怎么也这么随意批准皇叔所为,虽未宠幸过董淳青,但董淳青挂名也算是他皇帝的小妾,啥时轮到皇叔上阵关心?处于男人的占有欲让他心慌意乱。
倏的,一阵“嗦嗦”的耍剑声,传自佳人殿阁对方。剑气之大看此人定必功力深厚。而皇宫内院,玄帝只见过俊贤王一个有如此深厚功力。
玄帝不禁颦眉怀疑俊贤王在幽兰阁。但细闻听,挥剑声坦率无遗,俊王则是游刃有余,想:那挥剑之人恐怕不是小皇叔,更不是小皇叔的对手。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此人是谁?直让玄帝直闯幽兰阁探个究竟。
从殿外到殿内,只有寥寥几个欲请安的婢仆,惟不见主子。奇怪?他们的主子不是喜欢书画吗?墙上那些句子都是她写的?壁上那些画都是她画的?
玄帝谬然读到几案上的六个字“恨己,违父自困。”他不禁忧虑:难道淳采女进宫未经家中二老允许?
不久,侯羽菲也跟这进来了,玄帝才想起,他为探剑声究竟而来。越接近后院,声音越明朗。踱步在回廊转而到后院一看,耍剑的不是哪路汉子,而是一位伊人。
手执剑柄,剑总与手臂成一直线。身穿淡黄群,披白纱的女子脚步不停带动身体旋转。衣裙在动作进行中随同一方向飘逸着,是绝伦的画面。听剑声是悠扬的乐曲,看动作则是柔和的画面。原来他的后宫可是住着一个文武双全的采女。心忽然一悦。
骤然见其背向自己飞向瓦顶,挥动利剑,剑尖把瓦上的桂叶都扫下来,却不损一片瓦,不禁想鼓掌欢呼。
剑兰见是万岁爷,立刻颔首收腹行王福礼,正当她想吱声请安乍然被万岁爷打住了。万岁爷正欣赏她家主子练剑呢?未知主子是否察觉?
董淳青早已发现不对劲,咋一屋子的人突然如此安静,还多了些脚步声?她向婢仆们吩咐过,她练剑时,除了剑兰陪她,其他人一律不能进后院打扰,何来的脚步声?扫完瓦,速速真气回原,剑尖直刺青石地。缓缓地,董淳青脚一碰地,变回那一袭青衣罗裙的文定的淳采女。
玄帝连她落地一刻也不放过,如仙女为他降临。只是倏的又想到刚才几案上的六个字,仿佛是神女无梦吧!
忘记了阳光的直射,淳青收剑之时,阳光直射到剑尖,射入从小足不出户的县官大小姐侯羽菲的美瞳中。她不禁举起长袖一遮挡。她不比董淳青能吃苦!
董淳青立刻向前颔首收腹,声音如银铃般,说道:“淳青给陛下请安,未知陛下突然来访,迎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呵呵!平身吧……朕看淳采女你如此神奕,身体康复了?”
“淳青谢过陛下关心,师傅临走交代,只有坚持定时练剑衡血气,恶疾便难再复发了。”淳青明知这个答案是欺君也非说不可。其实,她的恶疾是不宜再留宫中当采女,练剑只是延命之计。确实是能衡血气,但过度依赖,只会让功力随着生命消退。但陛下出水是蛟,入水是龙,可是一言九鼎。既然以被册封,听命于圣旨,她可要从命致死,要怪,只怪自己一时冲动选错路了。
见玄帝关心淳采女,骤然忽视了侯羽菲,侯羽菲心有不悦?突然,侯羽菲胸口闷闷的,还叫着想呕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