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突然被激怒,导致现场气氛一阵尴尬。小千略有责备地看了千煌一眼,好像再说:“好哥哥,你干嘛那么刺激他呀?”
殷静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陈俊当作赌注和试探千煌的筹码,她对后者已经失望透顶,过去的一切美好都化为了泡影。当一个女人心灰意冷的时候,也是最脆弱的时候,本来她对千煌就有所好感,现在更是向千煌投以期待的目光。
但是殷静对自己来说已经从主要方案变成了备用方案,如果千煌心再坚决、再无情一点,现在肯定也不会理会她这种女人。
但深入想想,所谓的“这种女人”也是被现实所逼、个人欲望所迫,无可厚非,加上她那无辜的眼神,更加让千煌不忍冷眼相对,因而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给你带来了麻烦,对不起……”
这时,陈俊刚走到镜湖园大门口,一个腿上贴了疾行符的护卫喘着粗气向陈俊报道:“公子,老爷吩咐您火速连夜赶到北道原去见他老人家!这是老爷的传讯玉简。”
说着,那护卫把玉简交给陈俊就撕下了腿上的疾行符,立时腿软瘫倒在地,被左右的护卫搀扶着回去休息去了。
“哼,废物!”陈俊等那护卫被抬走之后,冷哼一声,这才将玉简印在自己的额头,读取里面的信息。
“君儿,速速来北道原见我,带上少量精锐,连夜急行!”
陈俊眉头一皱,自语道:“咦?发生了什么事了?难道说父亲在北道原再度突破,有所升迁?!”
想到这,他便一阵得意,反而越发对千煌的杀意更浓:“哼,本少爷地位蒸蒸日上的时候,偏偏出现了这么一只蟑螂来烦我……咦,且慢,如果我邀请他随我一道,路上正好可以把他和他妹妹,还有殷静这个吃里爬外的贱人全部杀了,然后造成点意外,哼!翡千幻啊翡千幻,祸从口出,不要怪本少爷心狠手辣!”
心里这样想着,陈俊却是停住离开的脚步,面带微笑转身又朝着千煌等人走来。
“哎呀,千幻兄,小弟方才有所失礼还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见怪就好,不知道翡兄此行是要去哪呢?”陈俊眯缝着眼笑道。
闻言,千煌立刻在心中对陈俊这个大转变进行了分析。自己虽然听力并不出众,但是北道原这三个字还是比较刺耳的,因而猜到应该是陈俊的老子陈冠湿给他带来了什么消息。
“呵呵,在下听说人界大陆东北部的人间绝地‘鳄吻角’几个月后有一次千年一见的‘双鳄衔吻’的景观,想要前去见识一下。”千煌拱手笑道,一点没有编谎的样子。
听到千煌的话,陈俊径自右手一抖,像是没有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想法一样,自知失态,他便反常地拍了拍千煌的肩膀笑道:“翡兄啊,太好啦!”
“正好小弟刚才得到家父的命令,我们要今晚连夜启程赶往北道原去找他老人家,想来是他老人家应该是又突破了一个境界得到了升迁和重用。”
“翡兄你北上去鳄吻角,北道原是必经之路,我们正好一路,顺道呀带你去北道原看一下这种拥有仙皇级别修士的大仙门究竟是什么样子,哈哈!”
千煌眉头微微一皱,看了一眼陈俊拍自己肩膀的手,心中却是在猜测:“这陈俊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嗯,我得刺激他一下看看他究竟是想干什么?!”
想到这,千煌也拍了拍陈俊的肩膀,哈哈笑道:“陈兄果然是名门出身,风度不凡呐。这样也好,一来我能和义妹多相处一段日子,二来嘛,路上还能再欣赏一下尊夫人的芳容,真是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呢?”
千煌的话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脸上大感无光,陈俊更是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和愤恨,眼中闪过了一丝冷光和杀意,还差点骂出口。
小千是个心细之人,陈俊眼中闪过的杀意没有逃出她的目光,知道千煌玩大了,连忙嗔怪道:“哥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太没有礼貌了!你再这样,妹妹可就要赶你走了!”
看到千煌四面楚歌,陈俊顿时觉得气消了许多,虚假的微笑再度挂在脸上,笑道:“修仙的修士嘛,大家都是喜欢豪放真性情,口无遮拦惯了,无妨,无妨。好了,大家取了行礼就跟我来,赤鳞马车已经备好了。”
说着,陈俊便大摇大摆地离开,像是要大仇得报、胸有成竹一般,殊不知千煌已经隐约猜到了他的想法。
托千煌帮自己捎带几件衣服之后,小千也陪同殷静回房收拾去了。
回到房间里,千煌心中一直在冷笑这些被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们,虽然接触的人和物比较多,心思繁杂,心肠狠毒,可却总是习惯性地低估对手。
“想杀我?估计错我的实力了吧,我倒想看看没有你老爹,凭你府上这些个灵基、气蕴级别的小虾米能奈我何!”
东齐国,西北边境,小泽林。
夜色已深,月牙西斜。
一彪人马趁着夜色在小泽林间的小路上“潜行”,他们起的是健硕的赤鳞马,坐的是镶金的铜栎木修葺的轿子,生怕不被人劫持一般。
一路上,千煌一直是手上勾着自己的剑,忽睡忽醒地在马鞍上颠簸着,只有殷静和小千和自己说话的时候,才会是“醒”的状态,陈俊和他的随从上来搭话,千煌便总是一种昏昏沉沉、摇摇欲坠的状态。
“少爷,这姓翡的这么不懂礼数,简直是个乡野村夫,要不待会儿咱们找个机会……”陈俊身边的护卫长跟了他很久,自然明白自己主子心里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因而主动献策。
陈俊看了一眼护卫长,悄声道:“老王,你确定能得手?我有些看不透这人的实力啊。”
“这人身上一点仙力的波动都没有,应该是故意隐藏,这样故布疑阵让我们看不透他的真正实力而惧怕他,哼,这点小伎俩简直是在班门弄斧。”
说着,那姓王的护卫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少主请放心,这小子昏昏沉沉忽醒忽睡的,好下手的很,这事情包在我王麻子身上!”
“嗯,弄得像个意外,别让人以为我陈家的人心胸狭隘,连个小混混都容不下。”
闻言,王麻子拉住自己的坐骑,和自己手下的护卫私下传音商量道:“前面有一段泥沼路,你们两个待会儿放慢速度,把那姓翡的和咱们大队隔开,然后趁着他昏睡的时候,把他的马逼到泥沼里面,让他自生自灭!”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