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绮儿侧了侧耳朵,“好像是从远处传来的。”
“什么声音?”艾寻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大冬天的难不成还有糖葫芦?”
“不是啊小姐,”绮儿皱了皱眉,然后感觉自己手腕一阵异动,低头一看:“啊!我的虫子又活了!”绮儿跳了起来,她明显感觉到蛊虫正在她血肉里还想往里钻!
红袖‘嚯’的站了起来,“是离宫的人,绮儿定是听到上回的哨声了。”
“主子,属下出去看看。”毛献像孟安斯示意一下,拿起自己的佩剑从窗子跃了出去。
艾寻和秀儿抓着绮儿的手抖得厉害,秀儿很是气愤:“那些女人频频为难我们实是欺人太甚!”
艾寻现在对蛊虫已经没有什么好奇之心了,只想敬而远之,她寒毛倒竖的看着绮儿蠕动的手腕,道:“我们可不可以把它挖出来?”
林梢珲摇摇头道:“江湖上中了蛊虫的人也曾把它挖出来,但并不能成功除蛊。”林梢珲看了看孟安斯,“离宫的人向来死心眼,为了孟公子她们定会寻来的,此处离内谷不过半日行程,我们还是早点赶路进谷医治吧。”
几人赶紧叫上毛献上了马车,艾寻紧紧的拉着孟安斯就怕他丢了跑了被抢了。虽然孟安斯现在跟着她们一起行动,但并没有完全放下戒心,本来就戒心很强的一个人加上失忆头三天还被音芽娑给骗了,真不知道他怎么发现音芽娑在骗他的,反正现在他还在状况外决不能让他不见了!
马车行驶到葫芦口时,艾寻心头一跳,她、她……感觉自己的手腕蠢蠢欲动……垂下眼皮一看,这是蛊虫要苏醒的节奏吗!然后,她就听到了哨子声。
“绮儿秀儿,我的虫活了!”艾寻欲哭无泪,虫宝宝啊你为什么不继续睡觉,那讨厌的哨声吵醒你了吗?她会怕啊!
绮儿秀儿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小姐你千万不能有事啊!你的肚子里还有小世子啊……”
红袖皱着眉头让她们噤声,小世子这个词可不能让林梢珲听见,他们可不打算暴露身份。
马车‘吱’的一声停了下来,艾寻等人面面相觑,孟安斯一把拉过艾寻挨着自己,道:“追来了。”
追来了?难道是音芽娑?几人下了马车,发现前方站着一个女子,是玉壶。
“你是猴子请来的逗逼吗!”艾寻双手叉腰怒瞪着她:“你知不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你知不知道人在做天在看!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难道你们离宫学了功夫蛊毒就是为了抢别人的丈夫吗!”
玉壶面色不变:“我们离宫想要的向来不会轻易放手,但是这次宫主却不准我来讨回孟公子,因为孟公子是心智坚定之人。”
“就算是受了宫主亲自施展的催眠术,忘却全部过往,却没有接受宫主施与的暗示。玉壶认为,这样心智坚定的孟公子与我家宫主真是天作之合。”
艾寻揉揉额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们宫主到底何德何能自认和孟安斯般配了?还有,是不是所有你们自认为般配的都是属于你们的?”她还觉得自己和死面瘫挺般配呢!
绮儿躲在红袖身后向玉壶探出脑袋道:“你还是赶紧死心吧,我们小姐和主子已经有孩子了!”
“有了孩子更好,”玉壶挑嘴一笑,“你们也算后继有人了,满意了吧,让孟公子随我回去吧。”
红袖的回答是一抽软剑,刀锋相向。玉壶也会拳脚功夫,一抬手接了红袖的招式。一边向后跃出三丈远,然后拿起哨子开始吹。红袖冷冷的瞥一眼自己的手腕,接着提剑而上。
玉壶功夫不及红袖,闪躲狼狈,红袖的蛊虫虽被催醒但并无明显不适,倒是早几天被催醒蛊虫的绮儿满头冷汗的蜷缩起来。毛献举起剑上前相助,那玉壶更是身形狼狈,却是死撑。
林梢珲看这情况打算出手相助速战速决,毕竟这是他龙脊谷谷口,这几位还是他请回来的客人。只是孟安斯没有给他出手的机会,带着杀意的一招,一击毙命!
孟安斯不是傻子,如果说之前还心存疑惑与戒心,听了以上对话他基本确定艾寻她们所言属实,艾寻真的是他妻子。
玉壶被迫顿住身形,腹部一把长剑穿透而过,嘴角溢出鲜血,只来得及看一眼出手的孟安斯,便再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往地下瘫去。临死之前她只记得受伤的宫主告诫她别再去招惹他们,她却不信邪的独自找上门。
艾寻是第一次看见孟安斯出手,虽然知道他有功夫,但这会儿不知是他失忆原因还是什么,孟安斯这个她未曾见过的一面,让她觉得有点陌生。
解决了玉壶,几人上了马车一路直奔内谷,马车将将停住,一位老者就兴冲冲地迎了上来:“嘿嘿嘿你们终于来了啊!”
一般对某种事物过于入迷专研,便会形成一种痴态,这位老者就是学医成痴的板耀老先生。
“板耀老先生,这几位便是身中蛊虫之人,这位姑娘现在颇为不妥,还请老先生帮忙看看。”林梢珲对着板耀鞠了一躬道。
几人把绮儿扶了进去,板耀老先生跟到矮榻前,伸出手,不是先把脉而是掐人中。绮儿忍着疼不吭声,板耀仔细观察她的手腕,发现虫子在那蠕动便松开了对她人中的掐指。
板耀呵呵一笑:“不用担心,这两日我查遍有关蛊虫的记载,掐人中蛊虫蠕动者,无毒。姑娘没有生命之忧,老夫定会寻得去虫之法。”
秀儿几人松了口气,艾寻想起那天夜里音芽娑说毒蛊培养不易,给她们种的不是什么厉害的蛊虫,想来并没有欺骗她。
“板耀老先生,我们夫人身怀有孕,这蛊虫可有干系?”红袖问道。
板耀摸摸自己的小胡子,沉吟片刻,“孕者中蛊极为少见,安全起见还得待我仔细研究之后方可下手诊治。”
艾寻摸摸自己毫不起眼的小肚子,然后把孟安斯推到板耀面前,“板耀老先生,他才是最重要的,他失忆了,貌似是被催眠的……他可是千万不能失忆的啊!”
孟安斯握了握艾寻的手,“我会想起来的。”
这时门外传来几个脚步声,一器宇轩昂的英挺男子走在首位,进入门来。
来人正是龙脊谷谷主古然,他温雅一笑,没有一丝江湖鲁莽气息,道:“几位贵客来我龙脊谷呢,古然未曾远迎,还烦劳板耀老先生出迎,失敬失敬。”
孟安斯微微颔首示意,古然并不介意他没有开口,只是觉得他这一身气概绝非寻常池中之物,当下安排他们一干人休息的院子,并且赞赏的拍拍林梢珲的肩膀,“林参堂又完成一个任务了呢,回去休息吧,我带他们去看长青。”
艾寻几人先回院子把包裹什么的安置了,喝了热茶才随古然一同前往长青的院落,还没进院子,里面就传出一女子的声音。
“你不许动!”
“唔……古小姐这样不合理法还是请回吧。”这是长青的声音。
“我不!……啊……快点给我脱掉!”
“嗯……古小姐请回!”
“本小姐就不信了今天扒不掉你衣衫!”‘哧啦——’衣帛破裂之声。
这这这……院外的几人忙跑进去近距离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