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虎接过七彩宝囊，咽了口唾沫，左看右看，好像在做着一番思想斗争，最后还是扔还给了侯霜。
“我不能要。”
“为什么？”
“我若是得了它，势必会被人盯上，我还不想死。”
侯霜笑笑，收好锦囊，倒是对他另眼相看了。
骷髅甲士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山戎兵士扑杀过来，煞气浓郁的白骨长刀左劈右砍，血肉纷飞。不过毕竟双拳难敌四手，骷髅甲士的一条臂膀已经断裂。
“看来这骷髅也撑不了多久了。”
方才为了祭炼珠链导致失血太多，趁着骷髅甲士还能再支撑一会儿时间，侯霜干脆催动九幽冥吸大法，七品脱胎境地武的尸体，他是万万不能放过的。
随着骷髅头化作血光飞入丹田，雄浑的气血在血管内汹涌澎湃，侯霜觉得这气血比之先前吸纳的更为精纯，更有活力。
“脱胎换骨的强者，气血果然不同凡响！”
前方的骷髅甲士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在众山戎士兵的围攻之下，化为一撮骨灰，随风飘散。
与此同时，侯霜右手手腕的珠链上，一颗珠子的表面出现了一道清晰可见的裂纹。
“李兄的灵器受创了，日后得想办法修复它才行。”王小虎说道。
“现在先不管这些了，先锋营已经占尽优势，你我还是趁乱多杀几个敌兵，增加些军功值才是。”
话音未落，几名先锋营的高手从斜向里急杀出来，几个侯霜看中的目标统统被割掉了脑袋。
“山戎先锋官已经被本校尉击杀，速速打扫战场，以免遭遇山戎主力！”
陆亢的声音在夜风中回荡，与其是激励燕国士兵，倒不如说是让余下的山戎将士斗志尽丧，纷纷抱头鼠窜或弃械投降。
侯霜长长舒了口气，“局势已定了，小虎，趁着敌兵毫无战力，赶紧积累军功值！”
下次要是还呆在先驱营，那面对的就不是这种两万不到的先头部队了，极有可能是声势浩大，战力强悍的山戎大军。所以他得尽可能地多立战功，脱离先驱营为上上之策。
提起那把七品地武生前所使用的锋利弯刀，侯霜瞅准两个敌兵彷徨无措之际，玄气贯注手腕，刀锋一抹一转，两颗人头径直飞了出去，鲜血从断颈处狂飙出来，溅的侯霜一头一脸。
王小虎看着他狠辣无比的手法以及丑陋不堪到近乎狰狞的相貌，心中竟不由地生出了一丝害怕。
焦烟混杂着浓重的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杀戮又将近持续了半个时辰，山戎的先头部队基本被杀干杀净，就连降兵都一并被就地处决了。
最后清点下来，先锋营折损了大约两成的兵力，先驱营这边就损失惨重了，几千号人马，最后存活下来的，加上侯霜和王小虎，一共只有三十余人。
陆亢漫不经心地扫了这些先驱营的残兵一眼，轻微地冷哼一声，大手接着一挥，“收拾一下，准备回城邀功！”
“喏！”
侯霜没什么好收拾的，他只是带上了这柄七品地武的弯刀，感觉它比之寻常兵器要锋利许多，心里打算着等回了城，找个铁匠铺熔炼它，再好好打铸一把称手的兵刃。
王小虎则将大哥王大熊的尸体烧成了灰，用衣物包裹，贴心口放好。
“大哥，我们回去了。”他捂着胸口，痛哭流涕。
“回城！”
陆亢一声令下，铁骑纷沓，大地再次为之颤抖。
……
“呜……呜……”
熟睡的侯霜被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吵醒，身子一动，浑身上下筋骨的酸痛让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王小虎坐靠在墙壁上，怀里抱着王大熊的骨灰，满脸泪水。
侯霜微微叹了口气，双手枕着脑袋，瞪着与蛛网缠绵的房顶发呆。
昨夜，这个房间还挤满了百来号人，可现在，只剩下了他和王小虎两人。也就是说，这个房内里，只有他们两个存活了下来。
“战争就是如此的残酷，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强者生存弱者淘汰。”
侯霜的这番肺腑之言，像是自言自语，但更像是说给王小虎听的。他虽然是第一次战场杀戮，第一次刀头舔血，但早前的内腑早衰以及侯府的悲惨结局，都使得他骨子里的倔强和好胜心，要较之寻常人强的太多。
哪怕只有一次爬起来的机会，只有一次杀死敌人的契机，他都不会放弃！
“好了，小虎，亲人逝去，固然难过，但与其流泪流血，不如提升自己，在军中杀出一条血路来。”侯霜安慰鼓励道。
王小虎点点头，拭去泪水，将大哥的骨灰贴身放好。
“过来看看这七彩囊内藏了些什么好宝贝？”
侯霜打开七彩囊，一股脑儿将里面的东西全都抖了出来。
“这是固基丹，助长气息之用。”
“这是凝玄丹，凝聚玄气的上品！”
“哇！这两颗暗红的应该是洗髓丹，六品固体境地武梦寐以求的宝贝！”
同过不同的色泽，不同的气味，王小虎将滚落下来的丹药分门别类。显然，在万剑堡修炼过一段时间的他，见识方面要比侯霜广泛的多。
“《通天拳》，好大的口气！”侯霜拿起了一本典籍，翻阅开来。
“看这复杂的功法线路和口诀，绝对不是武技，应该是武典了。”王小虎凑过脸来，眼中露出憧憬之色。
侯霜自然看在眼里，微微一笑，甩手扔给了他，“拿去修炼。”
王小虎微微一愣，随即大喜过望，“多谢李兄！”
“还有这些固基丹，你也一并收了，以你目前的修为程度，应该是急需的。”
王小虎连连道谢，要知道昨夜杀死那个七品山戎地武的时候，他可是连一份力都没出过。此刻侯霜如此慷慨，能叫他不感激涕零么？
宝囊内多为丹药，武典一本，其余的都是些价值不菲的金银珠宝。除去赠予王小虎的一部分，侯霜将其余的统统放回进宝囊内，贴身藏好。
“砰！”
就在此刻，屋门突然被一股强劲玄气轰的四分五裂，木碎屑如同暗器一般朝两人激射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