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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瀑布边的苦练

“好吃,唔……真好吃!”罗栖梧早已不顾淑女的形象,甩开腮帮子对着满桌子的特色乡间菜大快朵颐,“这个野鸡蛋,吃起来比家里那些香了好几倍呢!还有还有,这小黑鱼,恩恩,肉真嫩……”

“这鱼是我们这里特有的,叫小黑龙,是这里的黑龙潭里所特产,因为它们整天要面对山上瀑布的拍打锤炼,所以,肉质特别的筋道。”萧新羽乐意给罗栖梧做着解说员。

一边的萧爷爷,则是笑眯眯的看着两个孩子,不时的给罗栖梧这个未来的孙媳妇夹点菜。在老人眼里,儿孙们的成就与地位什么的,固然也足以令他们为之骄傲,但更重要的,就是在自已的晚年,膝下的儿女孙辈都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围绕着身边,这就足够了。也正是因为这个愿望对于其他的老人家来说很简单,可对于他来说,却已经太难太难,所以,萧爷爷看着这唯一的后续血脉,以及这血脉的小女朋友,心里自然是无比的欢喜和珍惜。

“栖梧,你尝尝这个,这个是我们这一大亮点,我每回来都一定要吃的!”萧新羽将一块泛着粉色色彩的肉块夹到罗栖梧的碗里对她说道。

罗栖梧来者不拒,点了点头,将肉块送到嘴中,“唔……肉质很细,滑爽,回香,呀,小羽哥,这是什么呀,真好吃!”说完,罗栖梧又自已夹了一块放入嘴里,拼命的嚼着。

“好吃吧?”萧新羽卖着关子。

“恩恩,应该是鸡肉吧?还是牛肉?告诉我嘛!”罗栖梧夹了第三块。

萧新羽坏坏的笑了笑,吐出两个字:“山鼠!”

“哦,是山鼠啊,就是老里的老鼠是吧,真好吃。”罗栖梧一边嚼着山鼠肉,一边回答,“等等!你说什么?”罗栖梧咀嚼速度立刻放慢了下来,“老……老鼠?!啊……”

罗栖梧再也支撑不住了,跑到院子里的大树底下一阵狂吐,边吐还边喊着:“萧新羽,你等着瞧,我非要捉弄你一次不可!”

“哈哈哈哈……你小子,其他的没学会,你爸当初惹怒你妈的本事倒是学到了九成!”萧爷爷笑着一阵感叹。

“爷爷,爷爷,再给我讲一讲我爸妈年轻时候的事情吧,这可是秘闻!”父母的惨剧发生后,至今也已经有三四年的时间了,萧新羽早已把那股愤怒与仇恨还有悲伤深深的埋藏在心底,如今,听到爷爷这么说,自然想再多知道一点父母的故事。

一旁刚刚吐完的罗栖梧,连白了萧新羽两眼,便搬了个小木凳子,坐倒在萧爷爷的身边,与萧新羽一起细细的聆听那逝者轻松的往事……

夜,已深。

夏季的夜晚,如水般的月光照在宁静的山岗之上,偶尔传来几声不安分的蝉鸣,配合着蝈蝈等昆虫共同演奏着不知名的交响曲。

萧爷爷家院的那棵大槐树下,萧新羽背倚着树干,思绪万千。

“怎么?有心事么,小羽哥?”

罗栖梧穿着件吊带睡衣,从房里走了出来,也倚在树干上,轻声的问着。

“恩,不怕你笑话,今天听了爷爷讲爸爸妈妈年轻时候的故事,现在,真的特想他们,特想!”

这个坚强的大男孩,从来没有在外人的面前说过自已如何思念逝去的父母,或者说,从没有让人看到他内心深处有着一丝柔弱之处,可在罗栖梧面前,在这个心思细腻的发小面前,他却从不隐瞒。

“小羽哥,所谓逝者如斯,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叔叔阿姨去了,可是,你得坚强的活下去,正因为你是那么的怀念他们,想着他们,才更应该好好的活,活的更精彩些,这样,如果他们在天堂之上,也会充满欣喜的吧?”罗栖梧轻轻的抓住萧新羽的手,柔声的劝道。

萧新羽任由罗栖梧那柔若无骨的纤手抓着,点了点头,向她微微笑了一下,表示谢意。其实,有些事,在两个如此心意相通的人之间,是不需要明说的。而他们俩,正是从小到大,渐渐培养出来的这种相互间的默契。

“怎么,是不是换了新的地方,睡不着?”萧新羽边说着,边将自已的外套脱下披在罗栖梧的身上。

虽是盛夏,但山野的夜里,风儿吹来还是挺有几分凉意的。罗栖梧没有拒绝,还以微笑,道:“不是,我猜,你刚到这里,今天又听了爷爷讲的故事,肯定会睡不着,所以,出来陪陪你喽,不过,嘻嘻,我不收陪聊费的,别怕别怕!”罗栖梧俏皮的作了个鬼脸。

萧新羽笑着做了个掐人的动作,二人轻轻的笑声在夜间的山谷里回响……

第二天一早,被清晨的阳光晒到脸上的罗栖梧,起床梳洗完毕,来到院子里,发现萧新羽与萧爷爷早已在院子里摆好早饭等她。

“小羽哥,今天的早饭不会再有老鼠了吧?”罗栖梧故作惊恐状。

“哈哈,没有老鼠,有蛇!”萧新羽吓呼她,见这妮子表情不屑,才又对她道:“栖梧,今天,我要和爷爷去山涧的那个瀑布,而且,今后的一个月内,我可能要每天都去,你是待在家里还是……”

“那还用说吗,当然跟着你去啦,哼,休想甩掉我!”罗栖梧抓了个馒头就往嘴里送,“对了,小羽哥,去瀑布干嘛?游玩吗?”

“傻丫头,当然不是,我对这地方都熟到家了,还游玩什么?我去练眼力,和瞬间的观察力,这个,和你说了你也懂。如果你一定要跟着去,那随你,不过先告诉你,很无聊的哦!”

“恩恩!”

罗栖梧丝毫没有动摇,埋头与二人共进着早餐。

饭后,罗栖梧背上画板与相机,跟着萧新羽爷孙俩来到了莫语山的一大特景——黑龙潭瀑布处,这瀑布并没有那些著名旅游景点般的伟岸,但落差也有十好几米的样子,加上现在是夏季丰雨,向下倾泄的山水便也有那么些不小的声势。

“你就坐在这里。”萧新羽指了指快要到瀑布顶外一块平坦的大石头对罗栖梧说道。

“你呢?”罗栖梧不解,哪有在瀑布前练什么眼力的。

“我啊,到瀑布上面去,一会你就知道了。总之,你别乱跑,一会被大灰狼吃掉了,可别指望我去救你!”萧新羽说完,便跟着爷爷向上走去,惹的罗栖梧直吐舌头。

不多时,那爷孙俩便站到了瀑布下落的源头处的一块陡峭的山石旁边,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但突然,罗栖梧发现,萧新羽在与爷爷指了指山下后,毫无征兆的——失足滑山石,但,又不像是失足,他一点挣扎的样子都没有,可是,不管如何,他是真的向那十几米高的潭下飞速落去!

极度的紧张的惊慌让罗栖梧死死的咬紧嘴唇,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噗通!”

萧新羽一头栽进那清可见底的黑龙潭内,溅起不小的水花。

罗栖梧这才反应过来,恢复本能,“啊!小羽哥,小羽哥!”边喊着,罗栖梧边要向下跑去。

“小栖梧,不要紧张,小羽他没事!”

就在这时,萧爷爷笑着摆了摆手,在瀑布顶对着罗栖梧喊了一嗓子。

惊魂未定的罗栖梧不明所以,张大嘴巴看着萧爷爷,又看了看黑龙潭底。

“哗啦啦……”

三秒钟后,那黑龙潭猛然向上翻起一阵水花,从水底冒出个头来,正是不断的摸着脸上水珠的萧新羽。

好像也知道了罗栖梧的担心,萧新羽龇着牙,冲她挥了挥手,示意自已没事,然后,又向着爷爷竖起了大姆指,这才向岸边游去。

见萧新羽不像有事的样子,罗栖梧心里的石头才放了下来,只是疑惑不解的看着飞快向山顶继续爬来的萧新羽,等他的解释。

终于,十来分钟后,萧新羽气息微浮的爬到了罗栖梧的所在,笑着抢先道:“栖梧,不要怕,也别担心,这是我特训的项目,这,才刚刚开始呢!”说完,转身就要向方才落水的那块山石而去。

罗栖梧只得到了这么个没头没脑的解释,当然不愿意,她不顾男女之嫌,一把抓住萧新羽的胳膊,道:“小羽哥,吓死人了,什么特训要玩这种自杀的蹦极啊?”

“自杀的蹦极?”萧新羽回过头来,“唔,这个名字,倒挺贴切的,哈哈哈……我简单和你说吧,这是我和爷爷商量的,要想在剑道对决中,在瞬间看出对手的动作方向的出手角度,呃,这个你可能听不太明白,这么说吧,我拜托爷爷在瀑布底,那块青苔岩石之上刻下了几个字,如果我能在飞速下落经过那底部的瞬间,看清那几个字,那么,我的这一项修习,就算是彻底完成了。”

“天!”罗栖梧暗暗在心里叫了一声,“从十几米高的地方落下,到达底部的速底,那要有多快?!而且,在这么快的速度下,还要看清几个字,这,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全的事情嘛,怎么萧新羽说的和玩的一样?”

“呵呵,我知道这有难度,可是,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别再大惊小怪了啊,走了!”萧新羽冲罗栖梧笑了笑,甩了甩头上的水滴,留给罗栖梧一个潇洒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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