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时间一晃即过,石轩跟里格在格莱城平静的度过了两年时光。
艾伦酒楼在两年的经营下已经步入了正轨,从最初的石轩跟里格两人,一下子增加到了四人,这四人中还不包括里格。因为两年前留下的病根一直没有根治,里格的身体每况愈下,年前已经从掌厨的位置中退了下来,安心在屋里养病。
掌厨的位置现在交给了一个叫做安顿的中年人,跟比利、艾柯伊一起,三人都是石轩从奴隶市场买回来的。比利是一个十七岁的小伙子,长得精明能干,有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专门负责应付客人的需求,按石轩的话来说,就是店小二。
三人中,艾柯伊是唯一的女性,二十二岁,面目清秀,给人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主要负责里格的起居,本来里格还不习惯有人侍候,坚称不要,可是石轩还是买下了艾柯伊,里格无法,也就只好由他去了。
艾伦酒楼生意有了起色,每天都有不菲的进账,原本那些还注意石轩这个神童的人,经过两年多的时间也渐渐淡了,石轩总算不用被人当动物园里的猴子那般,被大群的人围观取闹,所以暗地里高兴了许多次。
将挂在墙壁上的格兰历翻到2000年1月19日,艾伦酒楼迎来了新的一天。
石轩跟往常一样早早就起来打开店门,两年的时光他已经长高到一米六,比一般的十三四岁少年都还要高上不少,身子更显魁梧,头发整齐的梳理在脑后。因为伙食改善了不少,他脸上的蜡黄早就消失,又恢复了往日的白皙,清秀的脸庞,已经渐渐有了帅气的模型,身上的布衣也换成了棉衣,着实改头换面了一番。
刚打开门,石轩大致整理了一下桌椅板凳,没多久安顿、比利三人相携而来,因为艾伦酒楼只有三个房间,不够五个人住的,石轩就在附近租了几间屋子供他们三人居住。
“老板,真早啊。呦呦呦,你看看你,这些小事让我来做就行了吗,你贵为老板,怎么可以做这些脏乱的活呢。”比利笑嘻嘻的凑到石轩跟前,一脸谄媚的帮他忙这忙那。
石轩见他抢过自己的事情,摇头笑了笑,耸耸肩道“说吧,这次又怎么了?别再说那些是怕我累着的话,我都听腻了。”
比利闻言动作一滞,有些不好意思的搓着手,吞吞吐吐道“这个,这个,其实是我最近手头比较紧,想跟老板先预支点工钱。”
“比利你怎么又跟老板借钱了?你说你每个月的工钱都不够花,到底都干些什么去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该为自己将来想想,你以后可是要娶老婆的人呐,现在不存点钱,以后谁嫁给你。”艾柯伊刚跟石轩问过好,就听到比利要借钱,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
比利跟艾柯伊两人是石轩同一时间从奴隶市场买出来的,关系比较好,艾柯伊常常以姐姐的身份管教着比利,比利平常虽然跳脱,但是对这个姐姐还是很尊敬的。
“呵呵,年轻人嘛,容易花钱的毛病总是改不了的。”安顿看着比利跟艾柯伊两人,笑道“还是年轻人好啊,总是朝气十足,艾柯你就别教训他了,等他再过两三年自己会明白的。”
“是啊,艾柯姐,我现在已经懂事了许多,你放心吧,下个月开始,我保证开始省钱。”比利信誓旦旦的保证。
“哼,你的保证哪一次算过数的?我记得你上个月不是也这么跟我保证过的?我看你就是讨打。”艾柯伊说冲着比利挥了挥小拳头,对着石轩道“老板,你还是别把钱借给他了,让他吃些苦头,长长教训,花钱就不会这么毛手毛脚的了。”
“不借钱呀?”石轩思索着,假装在考虑艾柯伊的建议。比利急了,连忙拉着石轩的胳膊,恳求道“老板,你行行好,千万不要听艾柯姐的,你看看离花工钱还有十来天,你如果不借钱给我的话,那我这十来天就要饿死了,你忍心看着我这么帅的一个小伙子饿死街头吗?”
石轩认真道“这个你可以放心,我这里不是包食宿吗?保证不会饿死你了就是。”
比利见石轩的样子真有不借给自己的架势,急的抓耳挠腮,上蹿下跳的,忽然似有所觉,拉过石轩,附在他的耳朵上嘀咕了几句,石轩双眸一亮,惊呼道“你真的懂得?”
比利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道“这个自然,我骗谁也不敢骗老板你呀。”
艾柯伊跟安顿两人大奇,一同问道“老板,这小子对你说些什么了?”
石轩呵呵一笑,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说着转身去柜台取钱,艾柯伊跟安顿两人如鲠在喉,胃口被吊得老高,迫切想知道,连忙拉过比利就问,没想到比利也只是嘿嘿直笑,并不说明,气的两人在一旁直跺脚。
给了比利几个银币,两人就在柜台边上窃窃私语着,不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嘿嘿怪笑,听的艾柯伊跟安顿两人寒毛直竖,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偏偏等他们凑上去倾听,石轩跟比利就警觉的停止了交谈,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仿佛刚刚发出那种笑声的不是他们两个。
艾柯伊见几次偷听都没听到什么,忍耐到了极限,发飙起来道“你们两个到底在装什么神弄什么鬼?我说比利,你可不要把你脑袋里的坏水教给老板,如果把老板带坏的话,姐姐我定不饶你。”
安顿难得的凝重起来帮衬道“不错,比利你自己贪玩些还可以谅解,老板是我们的恩人,你可不能为了自己的私欲把他带坏了,现在老板钱也借个你了,你就别再胡闹了,赶紧去收拾碗筷去。”
比利冲着两人保证道“放心吧,艾柯姐姐,安顿叔叔,我比利虽然贪玩了些,可是还是懂的分寸的,绝不会将老板教坏了就是。”说着又跟石轩低低私语起来,两人交谈时的那猥琐模样,艾柯伊跟安顿实在看不下去,一点都不相信比利的保证。
“咳咳。”就在这时,几声咳嗽声自楼上而下,一个神情萎靡的老者扶着楼梯,缓缓自楼上走了下来。
“里格爷爷,你怎么起来了,小心点,别摔着了。”艾柯伊见到这个老者,连忙跑上楼梯去搀扶。
石轩跟比利停止了交谈,跟安顿一起冲着里格问好。里格笑了笑,任由艾柯伊扶到一张桌子旁坐下,期间又咳嗽了几声。
石轩坐在里格旁边,拉起里格的一只手,关切道“里格爷爷,你怎么不在床上好好躺着?你的病刚刚有些起效,下面风大,可别又着凉了。”
“放心吧,我没事,就是在房里呆的久了,觉得烦闷,想要下来走动走动。”里格说完又疑惑道“我刚刚听到你们楼下挺热闹的,在谈什么呢?”
艾柯伊不等石轩开口,撅着嘴道“还能谈什么?老板跟比利两人背着我跟安顿大叔在商量着什么坏事情,我跟安顿大叔数落了他们几句。”
石轩连忙解释道“没有的事,里格爷爷你别听艾柯姐姐乱说,我们就是在商讨一些问题而已,没有那么严重。”说着瞪了艾柯伊一眼,艾柯伊不怕他,同样竖起双眼回瞪过来,哼哼两声,歪过头去。
石轩只好苦笑应对,心道这几人胆子越来越大了,他可是记着刚买来艾柯伊跟比利的时候,两人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生怕一个惹得石轩不高兴,会把他们送回去奴隶市场一样,随着渐渐交往下来,两人对石轩的性格也有了一些了解,见石轩并没有把他们当做奴隶看待,也就慢慢放开了,现在更是一点都不害怕石轩了。
比利在一旁怯怯不安,生怕里格会怪罪一般,谁知里格听后不仅没有怪罪,反而笑着开解艾柯伊起来,道“小艾柯你多虑了,比利这孩子我可能还不太了解,但是轩儿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对他我是百分百的放心,他识得好坏的。”
艾柯伊鼓着脸,不高兴道“里格爷爷,你怎么净帮衬着他们说话,老板毕竟年龄还小,正是容易被外物影响的时候,要是真被带坏了,看你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里格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哈哈笑道“好好好,以后我站在你这边就是了。”说着又问安顿道“安顿你觉得呢?你跟轩儿的时间最久,也是跟小艾柯一样觉得轩儿会被比利带坏吗?”
安顿思索了一下,笑道“这一年多的相处下来,我就起初一段时间将老板当小孩子看过,以后老板所表现出来的成熟让我震惊不已,我想真要攀比起来,老板比艾柯跟比利懂事得多了,我相信他懂得分辨是非。”
艾柯伊没想到安顿也向着石轩,更加不满了,愤愤道“安顿叔叔,你也看到了他们两人刚刚那模样,怎么也帮着说起好话来了?”艾柯伊根本不相信石轩会比她懂事,一想到刚刚石轩跟比利交头接耳时那猥琐的模样,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偏偏所有人都向着石轩,让她有气无处使,只能在一旁扁着嘴,泫然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