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肖桐展开第一次利用碧瞳空间储物的偿试,很简单,只需的她伸出手触及装着那翡翠的首饰盒,连盒带首饰,便立刻在原地消失,只需她一个念头,便可以再次出现在她手中。
这种神奇的现象,令肖桐如得到新玩具的小孩般,兴致高昂的反复试验过数十回,最终将除了那件冰种帝王绿挂坠外,其余那十余件首饰全都收进碧瞳空间,她本身渐渐觉得非常困倦后,才恋恋不舍的结束这场神奇游戏。
这些翡翠首饰价值上千万,随便放在屋子里,她难免会觉得有些不大放心,只有收进碧瞳空间随身携带,肖桐才觉踏实,毕竟它们与地下室里的那些原石差别老大,真正看得见的宝贝,才更容易让人心生贪念,从而招来一些不该有觊觎。
这也是肖桐即便明知那些毛料的总体价值非常惊人,可能远不止这些首饰的价值,但她却敢轻易将它们交给托运公司,且自己还一路随身带着一块价值更惊人的毛料,大晚上的从景洪乘飞机到海市,却在带着这些首饰的情况下,哪怕只在海市城区内,她也不惜麻烦刚见过一次面的风笑生,请他过来护送她回家的原因。
对如今的肖桐而言,千万首饰即便丢掉,也不过是个小小的遗憾,并不伤筋动骨,何况那些首饰都是她准备用来送人,但若因此而招来性命之忧,那可就非她所愿,而在如今这年头,走在大街上祸从天降的事,也都时有发生,其他路人则都日益冷漠,若她一不小心,倒霉的被歹人盯上,出了什么事故,很有可能会落到连申冤的机会都没有的地步。
虽然在取到首饰后,她就可以寻找机会将它们收进碧瞳空间,但她以特殊贵宾的身份被那美女店长热情招待,然后取走那些首饰的事,并非无人知晓,在她为了防止给一些可能存在的别有用心者机会,本就不便带着重宝避开人群冒然行动的情况下,凡事还是谨慎些好,繁华的都市,热闹的商业街,一些被安置得较为隐秘的摄像设备还是相当多的,可她却绝不能暴露自身的隐秘。
而她与风笑生虽在现实中只见过一次面,但对方在她心目中的可信度却很高,经过一面,那原本信任又在不自觉中提升了不少,虽然肖桐从头到尾并没告诉对方自己之所以叫他过来帮忙的原由,却并未心存什么防备,因她直觉认为,对方的人品还是很可靠的,只是包里装着一小堆贵重首饰的事,若就这么直接告知给人家,恐怕给人的感受未必是信任,而难免会有炫富之嫌。
雕工精致的弥勒佛吊坠,通体翠绿,十分漂亮,算起来,这枚挂件对她而言,确实算是有着不小的特殊意义,是她从此踏上另一种新生活方式的开端,所以肖桐并未打算让其变成压箱底,很少用来的摆设,而是决定长期随身带着。
喜爱漂亮的事物,可以说是女子的天性,在没有条件满足的情况下,也就算了,但在有条件,且还机会很多,都是凭自己的能力得到的情况下,还不享受,那可真叫傻子,当然,那极少数因性情原因,不喜欢这类东西的女人除外。
又在陈氏玉石店里的连续上班近一个星期后,肖桐才总算迎来次可供她一展身手的机会。
这段时间从学徒晋长为半正式的解石师傅,肖桐的用心及努力,陈氏父子与店内其他师傅都看在眼里,说实在话,这么个水灵灵大姑娘跑来声称要学解石时,他们原本都有些不看好,认为她可能不过是有钱了闲着没事干,一时冲动,可事实证明,她不仅一坚持就是近一个月,且技术进步十分快,令人刮目相看,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没想到表皮没什么裂纹,买象那么发了,里边的情况竟然这糟!”
“说的就是,刚才要不是我有些犹虑,总觉得表象那么好的一块料,竟然全赌,心里总觉有点不大踏实,没准它现在该垮在我手里了,真是菩萨保佑,早上临出门时上的那柱香,显灵了!”
“唉,老李这回可不大好办啊,因为上回那块料,他到现在都没翻过身,这回都是借钱,还就指着这块料站起来呢!”
……
这样的事情,肖桐已经见惯不怪,从刚开始时,还有些同情,如今则已完全麻木了,是人皆需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赌石一行伴随着它这令人心动的巨大收益,是有巨大的风险,每个沉浸在这行里的人,并非不知道这些道理,但谁都希望自己是能得到巨大收闪益的那个,所以,那远超出收益率十数倍的风险,便被忽视了。
也正是存有这种赌徒心态的人太多,才会使得国内赌石行业尤为繁荣,遇到这种已经负债累累,还不知死活,将希望寄托于下次赌的人,肖桐早已收起了她那本就少到可怜的同情心,便是可怜,也是可怜那些赌徒的无辜家人,哀其不幸受牵连。
这段时间以来,不仅玉石行的客人大多知道了肖桐,肖桐也认识了不少常来常往的老顾客,这块切开后,虽能看到碧绿的玉肉,却布满绺裂的毛料主人,正是她所认识的老顾客之一,姓李,四五十岁的年龄,听说他家里经营有一间日杂百货店。
自打老李三年前无意中接触赌石这行后,便沉迷其中,不仅时常往陈氏玉石行跑,还经常与人组队去云南那边,哪怕有许多时候,他都只是旁观看看热闹,但相对而言,不管是经不起诱惑,还是受人鼓动,或是见别人赌涨受刺激,他亲自出手赌的次数也实在不少,垮多涨少,早将家里多年来的积累耗光,却还不死心,怀着一夜暴富的心态,不惜在外举债,也还要继续赌。
但凡遇到这种经常光顾他儿子的生意得赌徒,陈老先生都没什么好脸色,更别说关心那些真正的赌徒赌出的结果,据肖桐观察,陈老先生对赌石的感情很复杂,他本身其实非常喜欢翡翠玉料,有新货到时,他也会拿着专业工具随便挑些石头好好观察一番,却从不亲自赌,且明令制止他儿子,也就是陈老板撺掇别人赌。
别人主动赌,陈老先生倒没什么反应,兴致来了,不管是考教她,还是出于什么目的,或示意肖桐出手解石,或在极少数情况下,他自己偶尔也会亲自出手,却很讨厌那种一再赌的客人,对那种客人,即便是人家指名要他出手,或是高价请他出手,他都不屑一顾。
由此,肖桐算是明白了老先生初始时对她的态度了,不过,不管怎样,她的解石技术之所以进步飞速,除仰仗透视异能外,在理论方面,则主要得益于陈老先生愿意主动教,所以她才能有机会学的快。
赌石这行很相信运气,若一个解石师傅接在一段时间里,接连解垮,有些客人便会认为是那解石师傅的手气不好,不管是仅为求得心理安慰也好,还是真有这么回事也罢,客人都希望为解石的师傅是个大红手,能给自己带来好运,所以,在解石师傅这行里,也有其特殊的讲究。
而陈老爷子,毫无疑问,绝对是解石行里顶尖有名的大红手之一,所以,越是在赌石行里混的越久,知道些业内幕的客人,越是喜欢请老爷子帮忙出手解石,哪怕花重金,也在所不辞,但老爷子却越不喜搭理这些人,且还很少在这些人面前露面,令人想找他攀交情,都找不到机会。
知道的越多,肖桐便越发感谢陈老爷子对她的帮助,很敬服陈老爷子的人品,在学习上便越发用心,使得老爷子对她越加满意,形成了良性循环,虽然她原来的本意,只打算学好解石工具的操作,以及借着身处玉石行的机会,偷师一些赌石方面的知识技巧,不求精,只求能用来糊弄人,以解释她能频频赌涨。
与陈老爷子不知因何原因,方才表现出那般爱恨分明的态度不同,肖桐对那些赌徒也没什么好印象,看不上他们不顾家人死活,还自以为自己是在为家人能过上好生活而努力,做梦都期待自己能一夜暴富,其实不过是为满足自己寻求刺激的私欲的行径,但她却不会回避那些人。
从他人的人生经历中,总能发现些可供自己借鉴,或是引以戒的前车之鉴,身为围观这场解石热闹的人员之一,肖桐也觉有些意外,那那块毛料她之前曾透视过,确定里面有料,且还有五个源力点,让她相当看好,若非碍于陈老爷子的态度,刚发现这块全赌料时,她也曾有过冲动想要将之买下来。
没想到这块毛料切开后,如她通过透视看到的一样,玉肉确实有,且个头还不小,八公斤的全料,估计能出五六公斤的玉肉,可谓是皮薄馅大,但当玉肉解出来大半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却是一块除表面上占有不小面积的好料外,其它部分则全都布满绺裂,而那完好的部分非常薄,使得整玉全都报废,根本无从取料。
这样的结果确实很打击人,眼看已经赌涨,却在随后更逢回路转,垮的一踏糊涂,心情如坐过山车般大起大落,让人饱受刺激。
“老爷子!陈老爷子呢!陈老板,求求你,求求你帮我把老爷子请出来吧,他一定能救我的,他一定救有救我的,这块料要是再垮了,我可就完了啊!”
情绪本就饱受冲击,再听到那些围观者或同情的叹息、或奚落的议论声,双眼赤红,不敢置信的老李突从失神中反应过到,一把握住陈老板的肩膀,语气激动的连声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