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湖区距离汇海区的新灵奇石花木市场距离虽远,但好在有地铁,虽需换乘三次线,但也还算方便,所以肖桐开始了自己毕业近三年以来,首次跟着上下班高峰期的人群一起挤地铁的生活。
虽然她只是当个不在编的学徒工,但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与甚重,肖桐丝毫没有敷衍了事,只做样子的打算,虽然她自己心里清楚,凭双眼那奇异的透视能力,只要她掌握了那些切割、擦石工具的操作,哪怕是初次上手,也能比那些经验丰富的专业解石师傅解的好。
肖桐是真正诚心的想要学好技术,力争在不依赖的透异的情况下,也能学至哪怕不及陈老先生,但也能够称的上是比较精的技术,同时还借机多学习一些与赌石相关的专业知识,只有这样,日后的有些事,才能有解释的理由。
而学习雕玉技术,也非说说而已,日后肖桐手上的翡翠玉料会越来越多,即便因为不想让外人知道,不打算将之出售,为了不使它们在被抽走源力点后,积压在她手上闲置浪费,她只有自己学会雕刻,才能将它们变成有用的东西。
何况通过这几次的接触,肖桐对些漂亮的翡翠也确实产生了不小的兴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在过去经济条件不充许的情况下,她根本不会关注这些奢侈品,如今既然这些东西成了得来全不费功夫,多到泛滥的地步,她自然也愿意给自己和亲人朋友多做几套漂亮的首饰。
虽然出于保守秘密的需要,自己也就罢了,亲人朋友那边都只能意思一下,不好太过,以免过于招人瞩目,从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作为奢侈品,那些高档翡翠可不能泛滥流出,低档的有违她本意,不过这些已是后话,眼下,自然要以学技术为主。
三天后,无视客人因看到他的出现,本已绝望的双目中突然迸发出的希翼,陈老先生上前看了下这块由解石师傅已在最有可能出绿的地方擦过皮,以及下刀切过的石头后,转头对站在一旁围观的肖桐道“你去试试,来了三天,机子的操作你应该掌握好了吧?”
穿着一身小号工作装,肖桐略有丝紧张从旁边走上前道“嗯,这些工具的操作我已经差不多会了,可这块料?”
陈老先生挥挥手道“你尽管按自己的想法将它完全切开,反正凭它现在的表现,就是卖废料,都不一定有人要。”
可问题是这块因表象还算不错,售价达三十八万的石头解至此刻这地步,虽在连其主人在内的所有人眼中,它都是九成八的废料,但在肖桐通过作弊后发现,它内里其实有料,且个头不小,只是玉肉所地方完全与那有可能出绿的表皮不相搭,原先的解石师傅在没擦出料,选择用切割机切时,主要也是根据毛料表皮的外在表现下的刀,所以完全没有切对地方,一切接一刀,露出来的切面完全都是白花花的石头。
不能说人家解石师傅不够专业,虽然他们的水平与陈老先生完全在一个档次上,他们所遵循的解石行业最基本,同时也属最有用的准则,所以在一般情况下,很少会失手。
三天来,肖桐听这些解石师傅讲过不少赌石方面的技巧,虽然这些师傅们见过不少赌涨的实例,但他们见到过更多赔尽血本的现实,经他们手解开的十块石头里,十块能涨一块,就算不错的比率,其它虽然也有机会出翠,但都是赌垮,或保本赌平,根本没赚头,相较于的想要承担的风险,根本不值当,所以他们虽然对一些众所周知赌石技巧了如指掌,却很少有人会经不起诱惑,真正也赌一把的想法实现。
毕竟身为只擅长解石的技工,他们的身家一般都很有限,没那个闲钱来玩这刺激,因此,在耳濡目染之下,知道的赌石技巧虽很多,但英雄无用武之地,见肖桐感兴趣,在工作这余,他们可谓是倾囊相授,还附加一些他们亲身经历过的真实案例,虽然他们的热情有不少源自她上次打赏喜钱时的大方。
陈老先生在这三天中,倒没指点肖桐什么,只让她跟着那些师傅学习,本就感谢人家父子二人对她的支持,肖桐对此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心态摆的很好,只学习那些工具的操作,旁观几位解石师傅的每次工作,仅此,她所学的东西也非常多,使得她晚上回去了还需细细消化白天学。
此刻见陈老先生突然想起来要关照她,而且上来便指名要她动手拿别人花大价钱买毛料实际操作,受宠若惊之作,肖桐到底难免感到有些紧张。
这块毛料刚被搬过来时,肖桐在动用异能透视的情况下,仔细打量过,其外皮石质细腻,带有松花与莽带,虽然不属开窗的半赌料,但其个头不小,可赌性非常高,但在切开后,见到的却都是纯石头,一丝绿意不透,如今这块已被解过三分之一,可能出绿的地方都被下过刀,而且还拦腰切过。
将手中这块余下最大部分,也就是陈老先生刚才突然将其量过一番的石头翻来覆去仔细看了一番,肖桐不仅知道这块石头里含有一点五的源力点,其大小形状也都已经了然。
想了想,肖桐选中石头结晶较大,质地结构较为松软的那处开始下刀,一刀切下,仍是白花花的石头,周围传来一阵唏嘘声,使得毛料主人脸色变得更为难看。
肖桐不为所动的抬手稍移了下毛料在切割机上的位置,接着她上一刀切过的切面切下更深的一切,当切面露出来时,场上顿时传出一阵惊呼,只见新切面上露出来的是成人巴掌大小的一块浓绿色玉料,而另一边的切面上,只有点点小块翠色,基本没伤到玉料,证明肖桐所选位置的精准。
这个结果令场上众人看向肖桐的眼光突然变得火热起来,其中有那么三两个人因在上次亲眼见过她赌出那块冰种帝王绿的现场,惊呼她的手气真好之余,还不忘向周围其他人讲宣扬她的丰功传绩,使得那些目光变的更的加炽热。
经常出入陈氏玉石店的客人除一些珠宝公司的采购外,还有就是热爱赌石这行,在业内已混了不少年行业人士,对上次有冰种帝王绿在海市出现,且在这陈氏玉石行被从废料中解出来的传奇经历,都有所耳闻,心神向往不已。
如今听说肖桐便是铸就那场奇迹的人,那目光自然从先前对她这个解石新手不屑转变为敬佩,甚至还自以为是的脑补,难怪陈大师会看重她,让她一个年轻姑娘在他店里从事这种又累又脏的解石工作,肯来是爱才心切,起了收徒的心思,这姑娘真是好运,不过人家这运气、这实力,也就是非同寻常。
此刻转移注意力,议论纷纷的众人已不再那么关注最终结果,能看到一块价格昂贵的毛料先是被判为废料,在后来却峰回路转,从最不可能出绿的地方突然解出带色的翡翠料子,已经足够刺激,也满足了众人看热闹的心态。
在得到惊喜溢于言表的毛料主人要继续解下去的示意后,肖桐控制着切割机,没几下,便将一块体积不算小,重达两三公斤的玉料全都解了出来,如之前一样,除有几处伤了微不足道的一点玉肉外,基本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损及这块翡翠原料的整体,又用擦石工具将一些不便切割的表层擦去后,整块纯玉料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虽然这块玉料的透明度较低,水头略差,但因色还算不错,没有太过明显的裂纹,价值不算太低,经过几轮竞价后,被以九十三万的最终价格成交。
拿着分给她的五千块喜钱,肖桐露出抹欢喜的笑容,心中颇有成就感,虽然这份喜钱并非她在此事上的最大收获,除被她吸纳的那一点五的源力点外,另一个最重要的收获则是她得到了陈老先生类似嘉许般的点头。
哪怕陈老先生在肖桐心中的地位虽高,却并不及一些知道他大名的玉石界人士那般看重,但能够得到一位在相同职位上,拥有的神乎其技般的至高实力者的认同,着实是件很能满足人类虚荣心的事。
即便肖桐并没想过要凭借这一技术谋生求利,且还借助透视异能作弊,但能被人认同,终究是件感觉很不错的事。
而肖桐在发现那块毛料里有玉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能够肯定,陈老先生一定是因已经根据那翡翠外颇风化层的结构质地看出,那块料出绿的机率十分高,才会特意唤她上前贡献出她的首次解石。
在赌石这行,运气是很被看重的,有些买家甚至会在解石时,净手焚香叩拜,以期能是上天庇佑,可以解出好料,可能赌涨。
这次的解石是肖桐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初试身手,陈老先生自然是根据自己多年的经验,有心想要成全,让她混了个开门红。
想清楚这其中的关键,肖桐对陈老先生的感激更增加了一层,至于之前那些围观者的收徒一说,她倒没怎么放在心上,若是雕玉大师,她或需还会生出点想法,只是解石的话,还是免了,这活实在不适合她当作奋斗目标,哪怕凭借透视异能,她完全可以在短期之内,混出不小的名头。
心中这般作想,肖桐对这次的成功,表现出来的态度便很是淡定,也丝毫没受旁人言语的影响,在陈老先生面前,一如既往的恭敬有礼,诚恳好学,在其它几位解石师傅面前,态度也是一如从前,丝毫不觉骄傲,且毫不做作,令陈老先生看在眼里,暗自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