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十五频 会飞的瓶子

序言：雪的白，让我想起了血的红。龙凤两人在鸾的腰带中快速游走寻找着，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瞥见了竖立着的小红瓶子，正散发着熠熠光芒。其实他们在之前还看到过一口温泉，水的颜色十分白亮，像是一面光洁的镜子。身为妖怪的他们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东西，颜色就很奇怪，长得也很奇怪，怎么会安在储灵器里呢？而且万一这水有问题，那不就让孩子雪上加霜了么，还是找那个瓶子比较保险。鸾呢？其实他想喝的是那口泉里的水。据《灵魂之书》第十二页记载：水白而亮，乃是上好佳品，滋生于灵，幻化为镜，治百病，强体魄，可安于器内。名曰：镜花风泉。正因如此，鸾才会喊出“储灵器”这个名字。可他算漏了一条，那就是他并没有告诉龙凤有这样的一口泉，相反还在之前着重叙述了关于小红瓶子的事情。龙凤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瓶子的反常，伸手拿到便走。“哇哦，好烫！”龙凤俩人出来后，握着瓶子中部的龙一声哀叫。“怎么会呢？”凤刚出来，不解地问道，伸手一摸，果然烫得吓人。龙的粗糙手心都红透了，手背上泛起丝丝汗滴。“先放地上吧！”凤有些心疼。“好。”龙先把瓶子放到了松软的沙地上。“要给鸾喝么？这么烫！会出问题的吧？”凤虽然着急，但也是个理智的妖怪，与其让鸾嘴里烫死，还不如干死。死马当活马医，也要有个度吧？“是啊……”龙瞥了一眼表情痛苦的鸾，闷闷地说道。这时，鸾的右手忽然颤了一颤，紧接着，那小红瓶子便摇摇晃晃地离开地面，朝着鸾一摆一摆地前去。龙凤夫妇登时嘴巴张成“o”形——妖怪的见识可以说是所以兽类品种中最多的了，但看见一个瓶子离地走，还是为所未闻。两妖的大脑严重短路了，妖怪本身没有魂魄的坏处体现出来了——反应慢一拍。眼睁睁地看着瓶子奇迹般地来到鸾的嘴边，塞子忽地拔开，还带着一个响亮的“叭”，这一声似乎在嘲笑他们的无知。夫妇俩刚刚反应过来，正欲阻止时，像是想到了什么，动作停了下来，不约而同地想：这只瓶子既然能自己行走，必定不凡，再者也是鸾亲生父母留下的东西，不会对孩子有害。现在除了坐等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我，还是不够了解他啊。想到这里，龙凤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己真的帮不上多大的忙啊。鸾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当，尤其是右眼，发了烧般的难受胀痛，似乎整只眼睛都要跳出来似的。忽然，嘴唇上感觉到有液体在流动，鸾不由得砸吧了砸吧。好冷，又好热！这时，滴落到嘴中的液体越来越多。鸾大脑怦怦地膨胀着，跳动着，此时的大脑，就像心一样躁动不安。液体流淌着，在他的舌尖、食道、腔壁。每一滴都是那么的美味，有点腥，却是甜，却是一种莫名的粘稠，如同毒瘾一般，嗜好，痴迷。鸾感到正在自己的血液中飞翔着，无数的血红细胞兴奋地向他打着招呼，又是一阵麻痹和颤抖的感受。暮地，鸾猛地睁开眼睛，所见之处，全都披上了鲜红的衣装，天上飘下了雪，是一种绒绒的红色，红色的雪。是幻觉，还是——现实？当鸾睁着眼睛看向天空的时候，那雪刹那间化成污红的碎片，一张张朝着鸾飞速前进，顷刻间，碎片无形刺入，脑中的胀痛感扩大百倍。“啊！——”鸾痛苦地喊了一声，沉沉睡去……“鸾，鸾……”凤看见鸾颤抖着的身子，还以为他不适应高空的急流，关切地问道。鸾在睡梦中好隐隐约约听见了妈妈的呼唤，缓缓睁开双眼。当他一睁眼时，便是感觉胸口热得发闷，喉咙又变得干燥难忍，被发丝覆盖住的右眼格外红亮。好渴，好热，心脏跳得好快。鸾看着近在咫尺的凤，下意识地注意到她的脖子。若隐若现的血管像是在召唤着他，催促着他。鸾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巴，露出两颗小小的獠牙……。凤觉得鸾有些奇怪，便又是靠近了一点。鲜血！血液！鸾痛苦地挣扎着，似乎已经能闻到那充满暧昧的血液。正当鸾忍不住将獠牙露出来的时候，右手食指上的钻戒猛得一紧，一股精纯的力量顺着他的经脉传输到心脏中去，那种嗜血的感觉才逐渐消失，心也安稳下来。“妈。”鸾刚刚恢复正常，看着凤担心疑惑的样子，舒舒地叫了一声，他丝毫没有感觉到戒指带来的疼痛，只是沉浸在嗜血的状态中直到平静。“没事了吗？可把妈妈吓坏了！”凤见鸾没有什么太大的异常，便是放心了。“我们这是……咦？爸呢？”鸾望了望四周，没有陆地，没有汪洋，除了悬挂在更高天空的太阳，就是云，云海。“你爸？就在你身下呢！”凤点了点龙鳞道。“喔——我们是，怎么出来的？”鸾明白了，龙化成妖怪形态载着他们呢。虽然自己现在醒转过来，可记忆仍旧停留在沐浴的时候，根本就搞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诶？额……哦，是这样的——”凤先是一愣，随即了解，便从她发现不对的事情讲起。半晌，在凤详细的解说之下，鸾算是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好险！“最令我感到奇怪的是，那条蛇居然没有出来。”凤自疑了一句，按照道理来说，那条蛇在有人触动水面的时候就会有所感应，在没有吸走那个生物的魂魄之时，是不会离开或放弃的。“管他那么多呢！没有出来不是更好么？”鸾乐朗地笑道。“说得也是！”凤一听，也不再去想了，反正最后也弄不明白。“孩子，也许你在森林里的生活会有些困难。”半晌，凤来了这么一句，不等鸾的问话，自顾自地解释道：“在我们妖族，是以血亲至上，只有帝王的孩子才拥有继承的资格，也只有帝王的孩子才能获得认可凭证。虽是如此，但森林中还有一些妖族祖老的偏见与不满。那几位祖老都是妖力高强的前辈，就算你是妖王，没有足够强大的能力，也不可轻易得罪。”凤的表情有些沉重。“你是我们收养的孩子，还是一个人类，你可能不知道，妖怪还有一个嗜好：吃·人。”凤缓缓道。“这样的你，到森林中去，恐怕会面对很多困难。不过，我相信，你可以的，就算你不行，爸爸妈妈也会保护你。我这么说，是为了让你有一个心理准备。”凤摸摸鸾的头，对眼前这个神情认真的帅小伙越加喜爱。“那，我要如何才能获得认可呢？”鸾严肃地问道。“获得‘妖台站神’的称号！”凤干脆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