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宇丝毫不在意,在路人频频的侧目下,目光平静,一步一步往前迈着,心里却是思索着今天的收获。
本来出来买点粮食,没想到碰到这么几个人,惹出这么一些事情来……
却说另一头。王家府宅。
“嘭!”王家大宅院门重重的被砸上,“咚!”关起来。
王海一脸怒气,满目狰狞的冲进来,冲着身后跟回来的‘四恶’叫嚣:“没用的东西,我养你们有什么用!你!你!还有你!今天我的面子都让你们丢光了。还有你!看什么看什么,啊!说你呢!”说着说着拿起旁边的花盆就砸,“哐当!”吓的旁边剪花的一个婢女一哆嗦,“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滚!”
“是……是……是是是!”‘四恶’抱着胳膊忙不迭的点头哈腰,灰溜溜的跑走了。
这时候王海急转身,一把过去抓住那剪花婢女的胳膊,喊道,“我爹呢!”
“在……在书房!”
在婢女惶恐的目光中,王海绕过拐角离开了,她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轻轻绕到别处剪花去了。
“哐!”
书房的门一下被推开,顺带还打翻了门边放着的一个长颈瓷瓶。
“如此风火,成何体统!”这时一个严厉的声音从上首传来。
简单的裘皮披在身上,满头的长发整齐简洁的梳着,双目如虎目大睁,再加上寸断的胡渣,威严与霸气共存,王家家主——王东强。而刚才的话就是从他嘴里传出来的。
“爹,这事儿不能完。”
“何事这么慌张,平日里怎么教你的,都忘了,啊?”声音慢慢平淡,但是王海却是丝毫不敢怠慢,不管家里家外,他最惧怕的就是自己的老爹了。要不是真的心里气不可发,换成平时,他哪里敢这么直闯书房。
“爹,孩儿知错。不过,这不能怪我,事情是这样的。”说完王海快速的将事情都向王东强诉说一遍,当然在话中,黄宇就成了那个无理取闹,蛮横无理的人了。
“爹,你平日里还说那书生怎么好怎么好,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孩儿就是被当中打脸啊!打我的脸倒不要紧,只是咱们王家的脸可是没地放了!爹!”王海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哀痛的诉说着。
“哈哈哈!”王东强大笑。
“哈哈!好啊,真是好啊!平时你嚣张惯了,今日反倒让人制了,真是帮我好好教训了你一顿。哈哈哈!”王东强比谁都知道自己儿子王海是个什么德行,哪里会尽信他话里的意思。
但是旋即,王东强脸色一变,怒目一张,“不过这当众打脸的事情,当真是不可原谅,这视我王家脸面于何处!哼!”话锋一转,“你说当时还有几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可知什么来历?算了,问你也是白问。”
王海低着头,眼里此时满是得意。老爹都说了不可原谅,哼,看你们怎么死!
“行了,这事情,我会处理的,至于那个书生。”王东强锁眉低头,“恩……我已经有个法子小治一下,你且下去,沐浴整理一下,还站在这里这像什么样子!”一说到王海,王东强就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大袖一挥,赶他下去。
王海屁颠屁颠跑走了,独留王东强,执笔临摹着未完的字帖,豪气的挥洒平淡的眼神,让人看不出脑子里在酝酿什么想法。
却说黄宇提着米面和大麻袋,丝毫不费劲的,一路疾走,过了小段时辰,终于赶回了西南街口。
远远的还在大门外,黄宇就大喊道:“老爹,快过来接把手。”虽然自己这样提着一点都不会感到吃力,但是喊一下正好通知老爹自己回来了。今天矿场整顿,黄启仁正好休息在家,正好家里又多了一个需要照顾的人,真不知道这是天意还是巧合。
“唉,来了来了。”黄启仁搓着双手,身上随意套着粗布长衫就开门出来了。一看黄宇手上提着的米面和那一大袋东西,吓了一跳,“娃子,哎呦喂,这么多东西就你一个人提啊?应该累坏了吧。”说完忙过来接过黄宇手中的米面。
黄宇真想说一声,其实自己一点都不累,可是这也只能心里想想,话一出口就是,“还好吧。”说罢一晃另一边的那一大麻袋,“还有这些东西,今天我去了下东边的杂货淘买一条街,买了这一袋东西。”
黄启仁一看这麻袋的架势,眉头不自觉的一皱,拉过黄宇,边走边说道,“娃子啊,虽然最近我们的经济有所改善,但是老爹还是希望你能够还像以前那样子节俭一点,老爹也不是反对你花钱,可是这淘买东西咱们都不懂,你就不要学别人去花这闲钱了吧。”越说老爹的眉头是越紧。
黄宇回过味来,知道老爹话里担心的是什么了,就是怕自己有点闲钱就乱花。继而不禁苦笑,“爹,这事说来话长。”说着一指大门,“咱们还是先进去,过会儿我再与你细细详说,你看如何?”
屋子里,黄宇房间。
黄启仁和黄宇两个人对面坐着。黄启仁手中一下一下的掂量着一个牌子。牌子尖尖三角样式,浑身金黄,正中一个大大的“殿”字,“殿”字后面背景是一座座大山伴随着一个个亭台楼阁围绕着中间一尊高大威严的殿宇,这殿宇就在这整个“殿”字的笔画之间,凹凸刻画之间莫不显奇诡技巧。
就在这一会功夫里,黄宇已经大致将偶遇肖楼几人的经过陈述了一遍,不过话中自然省略了王麻子闹事,也避谈了脑海神奇感应而买下的不知底细的石珠,只说是在肖楼几人的介绍和指导下才承情买下这些东西,还说这些东西里面有好些不错的宝贝。
这不是黄宇故意要隐瞒老爹自己脑海里的神奇感应,只是一时之间实在不好启齿。这一说就要牵扯出自己的修炼和高天大伯的事情。而且黄宇隐约感觉到,现在说出这些事情并不是最佳时机,这既是直觉,也是自己平日里分析总结出来的结果。既然这样,黄宇准备等到自己《凝体诀》有所进展的时候再把这些事情说与老爹知晓。他感觉等到那时候时机到来,一切都会自然迎刃。
这时候只见黄老爹小心的用手沿着每一笔缝隙之间,抚摸着每一个笔画。眼神飘忽,忽而幽幽开口,“这就是你说的那些来历神秘的人给你的那块令牌?”说完抬头眼睁睁看着黄宇,“你知道这令牌是什么东西吗?”有些浑浊的双眼隐隐间亮光一闪,意味莫名。
“爹,我哪里知道这东西,连他们的身份都没有丝毫的透露。不过反正这东西不一般就是了。”一想到肖楼几人的神秘黄宇顿时感到头大。
“既然这样,那你就好好收着吧,应该没有坏处。”黄启仁一甩手把那令牌丢回给黄宇,依旧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然后起身走向另一边地上放着的麻袋。麻利的解开绳扣,默默的从里面拿出些东西,边拿还一边摇头。
黄宇在一旁看着,手指不自觉的一颤,双目一凝,顿时有些好奇并且疑惑起来,“爹,莫非你也会淘买宝物?”黄宇可是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老爹还有这样的本领,也没有看他平时有去这样的场所啊!
“本领是没有,但是眼光应该不差的吧。诶?要我看你这里面可是没什么好东西啊,我说你是不是被人骗了啊?”黄启仁一贯的玩笑语气,让黄宇有些听不出话里什么意思。
黄宇顿时语塞,要知道自己之前就没有尽说实话,这下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说了。不过虽然心里心思打转,表面上还是不慌不忙,“爹,这是哪里话,我也不是小孩了,好歹还是能分的出来的。说不定这是……”说不定这是咱们眼光比不上别人。后半句话还没出口,就被门外传来的一声冲耳大喊打断。
“爹爹,爹爹!你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