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名魂将的处死丝毫没有减轻聂青虎满腔的怒火与恨意,若不能将林云浩抽魂练魄以祭其子聂元豹的在天之灵,聂青虎必然是寝食难安,更将耿耿于怀。
聂青虎的咆哮与疯狂令得殿前一干下属纷纷脸色频变,更是小心谨慎的低头不语,生恐一个疏忽惹祸上身。
咆哮许久,聂青虎疯狂的恨意渐渐褪去,阴沉至极的坐于上首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的注视着殿前的一干属下,良久,这才满带冰冷的语气咬牙说道:
“诸位兄弟,那姓林的小杂种迫害吾儿元豹,此仇不报我聂青虎誓不为人,若是诸位兄弟能够助得聂某一把,这黑风领,聂某愿以一半许之!”
话出良久,却是无一人敢于上前,不禁使得聂青虎那阴沉的脸更是铁青起来,当下不由冷哼一声:
“一帮饭桶,关键时刻却是无一能用……”
就在聂青虎怒火即将再度爆发之际,殿下角落之中,陡见一名尖嘴猴腮的猥琐中年男子小心走出。
“领……领主大人,属下愿献一策,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是……?”聂青虎见得此人走出,即将爆发的怒火也是再度压下,只是见来人平时并未见过,不由也是略微诧异。
尖嘴猴腮的猥琐中年男子当即躬身再度一拜,而后这才满是惶恐的说道:“属下虎牙军百夫长李坚成!”
“李奸臣?且说来听听,就算不当,本座恕你无罪!”此刻的聂青虎最期望的就是能够听得堂下之人献策,如何一报杀子之恨,至于是坚成还是奸臣的,根本也就无心过问。
得闻此言,那尖嘴猴腮的猥琐中年男子李坚成这才缓缓说道:
“领主大人,属下在巡查监牢之时,发现一个人!”
说到此人,李坚成不由眉头微微一跳,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与憧憬。
“哦?继续说!”聂青虎的眼中闪过一抹不耐,但是此刻堂下唯有这一人献策,倒也只好耐心听着。
“此人便是黑风领的原主人,莫愚子!”说罢,李坚成那猥琐的脸上,带着一抹期待的微笑。
“哼,就算是莫愚子,那又如何,此人修为尽废,杀他不过是碾死一只蝼蚁而已!”
聂青虎的脸色再度阴沉起来,逼视那猥琐的李坚成之际,眼中也是闪过一丝怒意。
李坚成感受着聂青虎的怒意,心中不由猛然一颤,当即匍匐拜道:“听说,这莫愚子与那姓林的小杂种关系极为密切,若是领主大人能以此为饵,必能引来那姓林的小杂种!”
此话一出,聂青虎眼中陡然闪现两道精光,霍然起身,直视李坚成急切问道:“此话当真?”
“属下所言千真万确,不敢有瞒领主大人分毫!”李坚成心中忐忑不已的同时,也是念念不忘的幻想着领主给予他丰厚的奖励。
“好!很好!此事若成,本座必当重赏,现在且先见见这莫愚子!”说罢,当即向着殿下走来,边走之际,向着两侧挥了挥手,示意站立两侧的一帮属下自行散去,而后,在李坚成的引领下,径直向着监牢方向赶去。
黑风领地牢之中,阴暗且散发着霉味,仿若地狱一般,各类狰狞可怖的刑具遍布四处,而那地牢的最里面一间,便是关押着莫老的水牢。
此刻的莫老双手被铁链悬吊起来,胸口以下的位置被浸泡在散发着恶臭的混浊污水中,露出水面的皮肤,那一条条满是狰狞的伤口如若那血红的小蛇一般,爬满全身,而手腕之处因铁链的悬吊,其磨破的皮肉伴随着血污流满双臂,就连那满头苍白银发,此刻也因血块的凝结而变成暗红色。
紧闭的双眼,苍白的脸孔,紫黑的嘴唇……常伯已然被折磨的气若游丝,频临在生与死的边缘。
此时,地牢入口处一阵脚步之声渐渐传来,只见一名身穿紫金虎头铠甲的老者正阴沉着脸快步走来,其怒张的鬓须隐隐颤抖,那精光流转的双眼之中更是满布杀意,此人正是聂青虎。
地牢入口的兵卒陡见聂青虎,当下也是骇然而立,极其恭敬的一礼,只是,此刻的聂青虎直接无视一般,带着李坚成径直向着地牢入口走去。
进得地牢之后,数名满身膘肉的恶汉侩子手一见聂青虎当即匍匐拜道:“恭迎领主大人!”
聂青虎随意摆了摆手,当即阴沉着脸冷冷问道:“把莫愚子带上来!”
话声一落,只见一名牢头模样的独眼大汉当即躬身站起,而后径直向着最里面的水牢行去,不消一会,便已拖着昏死的莫老来至聂青虎跟前。
“回禀领主大人,莫愚子带到!”
聂青虎见得莫愚子之际,杀子之恨油然而生,想起这林云浩乃莫愚子关系密切之人,一股恨意急剧升腾。
当即,眼中闪过一抹狠毒之色,冷冷说道:“架起来,将倒钩裂魂鞭拿来!”
独眼大汉陡闻倒钩裂魂鞭,眼中不由闪过一抹惊颤,说起这倒钩裂魂鞭,实乃最为歹毒的行刑之器,鞭身满布倒钩,更被魂师施以恶毒之术,但凡中之,不仅皮开肉绽,鲜血四溅,其魂所受之苦更是生不如死,不仅如万蚁噬骨,更如油锅煎炸一般,使得受刑之人灵魂仿若遭受着抽魂练魄之苦,非魂师这等重犯者不用,毕竟常人身体,受刑之后几乎必死无疑。
此时此刻,聂青虎手执倒钩裂魂鞭,眼中满布阴毒怨恨之色,一股滔天恨意弥漫地牢。
“杀子之恨,不共戴天,老匹夫,今天我剥不了姓林的小杂种,先剥了你这老匹夫泄恨!”
说罢,手中倒钩裂魂鞭一抖之间,带着一股锐啸“啪”的径直抽在莫老那血迹斑斑的躯体之上。
随之这狠辣的一鞭响起,昏厥之中的莫老也是瞬间带着一声凄呼响起,只是,未待这凄呼惨嚎停止,第二鞭已然再度抽在莫老胸口。
“小杂种,我让你杀我儿子……老匹夫,我让你杀我豹儿……”
聂青虎神情疯狂,眼中更是赤红一片,咬牙切齿之间,那滔天的恨意更是向着莫老倾泻而去,使得莫老在这倒钩裂魂鞭的摧残之下,躯体不住痉挛抽搐着,其鲜血更是瞬间染红整个胸口,那一条条狰狞可怖的鞭痕创口血肉翻卷,隐隐可见其内森森白骨。
至于莫老,此刻已是奄奄一息,在聂青虎暴风雨般的鞭笞之下,莫老数度昏厥过去,更被那刺入灵魂的剧痛数番痛醒,此刻,莫老无力的看着聂青虎,嘴唇喃喃颤抖着,许是想要说些什么,只是却已然失去发出声音的力气。
尽管生命垂危,只是,莫老的内心却是心急如焚,听闻聂青虎其子被杀,再结合这聂青虎对自己如此泄愤,其必然是林云浩所为,虽然并不知道林云浩是如何击杀聂元豹,但是以这聂青虎如此之高的修为,只怕林云浩一旦遭擒,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心想至此,莫老那喃喃而动的嘴唇实则默念着:
“浩儿,但愿你能够逃得越远越好,千万莫要再回这黑风领,我已老迈,死不足惜,只愿你今后能够平平安安的,我也就放心了!”
聂青虎眼见莫老沉沉昏厥过去,当即冷哼一声:“给我以辣油浇醒他!”
独眼大汉闻听此言,也是心若寒蝉,如此酷刑,就连他这日日折磨犯人的牢头也是有些手软起来,看向莫老的眼神之中不由也带上一丝怜悯与不解。
不消一会,参杂了大量盐晶的辣椒油已被端了出来,在聂青虎狠毒的眼神下,独眼大汉唯有咬牙闭眼之间向着莫老劈头盖脸的泼了过去。
“啊!……”
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凄厉惨呼再次响彻地牢,昏厥的莫老瞬间被那痛彻灵魂的剧痛激醒,一股如火焚烧般的撕裂之痛使得莫老瞬间不断抽搐痉挛,其无神的双眼更是爆出丝丝血丝,瞬间满布眼眶,紧咬的牙关使得口角缓缓流出一抹鲜血,如此痛苦之状简直难以言喻。
良久,许是痛苦略微麻木了神经,莫老缓缓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更布满着怨恨与不甘,一番折磨使得莫老更是生机渐消。
眼见莫愚子即将被生生折磨至死,聂青虎这才悻悻的一丢手中的倒钩裂魂鞭,而后,其面目狰狞可怖的凑近莫老面前,一字一顿的缓缓说着:“老匹夫,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痛快的,有你在我手中,我就不信那姓林的小杂种不来救你!”
陡闻此言,莫老那已然缓缓闭上的无神双目陡然射出两道充斥着无比炽烈的怒火,其滔天的怨恨与愤怒竟是再度激发莫老的生命潜能,使得莫老瞬间有了悲嘶的力气,当即向着聂青虎的脸上“噗”的一声喷出大口血雾。
“你这畜生,卑鄙小人,有种你就杀了我,否则,老夫定然化作厉鬼向你索魂!”
聂青虎在莫老这大口的血雾喷吐中也是闪避不及,顿时被喷了个满脸血痰,心中不由勃然大怒,抬掌之间,只见掌中金焰闪现,竟然是运起了他赖以成名的“烈焰玄功”,顿时,整个地牢之中一股炙热气息遽然升腾,其威能之强,远胜那聂元豹所施展的威力。
随着聂青虎掌中金焰闪现,当即便是向着莫老四肢狠狠拍去。
“嘭嘭……”四声如击败革的声音传来,但见莫老再次发出凄厉惨呼,随即便是沉沉昏死过去,其四肢竟是瞬间化作焦黑一片,无论是血肉还是骨骼,尽皆在这“烈焰玄功”的强绝威能下化为焦炭。
聂青虎向着莫老狠狠的啐了一口,悻悻而道:“老匹夫,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痛快,在姓林的小杂种救你之前,我会留着你这条狗命的!”
说罢,用手一抹脸上的斑点血痰,回首对着独眼大汉满是阴森的咬牙说道:“本座不管你如何施救,若是这老匹夫死了,本座便拉你陪葬!”
这一番话吓得独眼大汉哆嗦之间不禁慌忙跪倒在地,犹如捣蒜一般的连连磕头起来。
聂青虎冷哼一声,再次满含恨意的看了莫老一眼,口中阴寒的自语:“老匹夫,我会让你每天尝受一番生不如死的酷刑折磨,待得我擒住那小杂种,再将你等剥皮抽筋,抽魂练魄!哼!……”
话落,聂青虎这才悻然离去,只留下满脸惊恐骇然的独眼大汉呆愣当场,只是,当这独眼大汉目光触及莫老之时,当即便是反应过来,立马对着其余的几个狱卒咆哮怒吼着:“还不快拿护心丹来,再不施救,我等项上人头必然不保!”
众人闻言,这才反应过来,当即轰的一下,纷纷忙了起来,有取丹药的,有取药膏的,尽皆为了救治莫老而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