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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铁之奏鸣曲

它的外观看起来似乎是一口很大的井,台面高出地面约半人距离,占据了洞道中央很大一片区域。

左仑沿着这口井的一侧走去,在石室墙壁上,又发现了深深的擦痕——这是炎魔冲撞留下的痕迹,他们刚刚走过的那段却没有发现这个痕迹,非常奇怪!

他小心地靠近那口奇怪的大井,这时他离得很近,可以清楚看见井的全貌。那口井的材质与地面岩体并不相同,呈一种墨黑色,火把照在上面,反射不出一丝光线,这口井似乎是由一整块黑色巨岩雕琢出来,往下深深嵌入地面的岩层中。左仑感觉到,离这个大井越近,周围的温度就变得越低。手指碰到石台时,沁人的凉意沿着手臂一路向上延伸,接触的时间稍长点,骨头仿佛都冻住了,麻麻的痛。

左仑虚靠着台面微微把头探出去,往井下打量,脸上的表情却变得古怪。

下面似乎是一池水,泛着幽亮的光,水面似乎离台面很近,伸手可及,再看看又似乎很远。然而最诡异的是,左仑往下望去,这池子水里竟然看不到自己的倒影,甚至连火把的倒影也没有。

对面的井台边缘,一个光光的铁皮脑门冒出来,阿泰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上来,正趴在井边往下看。

“这个地洞看起来很有意思。”铁皮脑袋对任何新事物都有自己的定义。

阿泰手一扬,似乎扔了个什么东西下去。

左仑大惊,但是已经赶不上阻止,只能无奈地看着那个小东西下坠得飞快,一瞬间就没入水中。

那个小东西直直的掉进水里,水面却一丝变化都没有,不要提水花,连一点涟漪都没出现,更没有东西入水的声音。左仑眨眨眼,确定刚才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下面似乎根本不是水或者别的什么液体,倒更像一个无底的深渊,只是有层薄膜样的东西挡在中间。

幸好这之后什么都没发生,那个小东西彻底消失了,左仑眉毛一跳,问阿泰:“烂铁皮,你刚才扔什么了?”

阿泰得意地举起手扬一扬,金色的光芒晃着左仑的眼——一枚货真价实的阿拔斯金钠。

左仑呆了一呆,忽然暴跳起来,手颤抖着指着阿泰,“无耻的铁皮蛀虫小偷刽子手这是我的金子是我的你要为此付出代价你这个卑鄙的家伙账本呢该死的账本呢快来给我记账!”

此时其余四人也都靠到井边,正看见左仑指着阿泰暴跳如雷,一个个都看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谁都不说话。一直等到左仑停下来喘粗气时,斯维班等人才注意到这口井下面的情形,开始举着火把往井里照。

阿泰没有火把,但是他有大剑,像这种热闹阿泰大人是不会错过的,于是他把那把泛着蓝光的大剑举起来,往井里探去,似乎想捞点什么东西上来,毫不理睬左仑足以杀人的目光。

当长剑的剑身完全进入井口范围内时,蓝色的剑光突然闪烁了一下,当左仑觉得事情要变糟的时候,剑身上爆出了无比耀眼的蓝色光芒,瞬间剥夺了所有人的视觉,而那口井也仿佛与长剑呼应,一股冰冷气息从井底水面出升起,只一眨眼就席卷到井口。

“元素魔法!”不知道谁叫了一声。

“混蛋!”这次是左仑惊怒的声音。

斯维班等人还觉得眼前一片亮白,手中的火把已被自动释放的冰系魔法冻住,统统熄灭,而蓝色大剑的光芒也迅速黯淡下去。

当他们重新睁开眼时,石室已经陷入凝固的黑暗中,没有人的惨叫声,似乎没人受伤,也没人慌乱大叫,这支队伍成员大都是见过市面的,大家都显得安静、镇定。

斯维班叫了一声,原地别动,把火把点起来。接着就是一阵窸窣,各人都在翻找引火物。

左仑不习惯黑漆漆的环境,尤其是在黑暗的地底,这里随时都可能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发生。他仔细翻着衣兜,想快点找打火石,却听到一丝轻微的响动,就在他身后不远处,像是什么东西裂开了。

几乎是紧挨着,一息或者两息之后,凄厉短促的惨叫声响起来,在静默的黑暗中突然爆发,那是人在极度恐惧或者绝望时才能发出的声音,但是那声音转瞬间戛然而止,好像惨叫者突然被堵住了嘴。

左仑动作一窒,循着声音来的方向侧耳,试图辨认是谁的声音,第二声惨叫却又紧接着响起,一样的凄厉短促,戛然而止。

“谁!”有人大叫着抽出他武器,随后是另外一把武器出鞘的声音。

左仑大叫,“别聚在一起,散开!”说完他立即蹲下来慢慢往外挪去。

黑暗中,两点红光和一根蓝光分外显眼,那是铁皮脑袋阿泰,他仍旧杵在井边,红色的眼睛四处扫射,他似的视线定在缓慢移动的左仑身上,开始往他的方向走来。

这个铁皮脑袋,难道可以看见我?左仑暗自琢磨着,悄悄往旁边挪动了一下身体,阿泰行进的方向也随之微微改变。

左仑看着铁皮头一路走来,除了铁皮摩擦地板的声音,四周静悄悄,刚才发出惨叫的地方已经悄无声息,拔出武器的两人似乎也呆在原地,再无动作。

烂铁皮一有动作他就遭殃,左仑暗下决心,出去以后必须要把这个家伙处理掉,否则早晚他要成为一个大笑话——头一个死在魔像仆人手上的倒霉蛋。铁皮脑袋身上还藏了很多秘密,他绝不是个普通的傀儡魔像,黑暗中那两点晃眼红光跳动,让人看了眼晕,左仑有点胡思乱想起来。

不知觉间,铁皮脑袋已经走到他面前两步处,左仑不知道阿泰是不是真的可以看见自己,他在犹豫是不是要跟铁皮罐子打个招呼。

左仑忽然觉得有些不对,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种奇妙的直觉,对危险的下意识观感,不可言说,却像细细的钢针刺在身上,让人汗毛直竖!

阿泰忽然动起来——毫无预兆地挥起泛着蓝光的大剑,一记狠狠的横斩,大剑的庞大体积在急速挥动下破开大量空气,造成巨大风压扑向左仑的头部。

左仑的心猛地沉下去,铁皮人的叛变来得如此迅猛?他尽力将头往埋下,拇指弹开了刀柄。

冰蓝色大剑的剑锋却已经直抵左仑额头,剑势临体,刺痛感变得真实而强烈。

一记闷响,好像是木棍猛击沙袋的声音,蓝色大剑忽地掠过左仑的头顶,狠狠击在一个东西上面,把它打得横飞出去。左仑听到破空的声音,似乎被打飞的东西尺寸不小。

“这招叫做再见本垒打。”两点红光直直对着左仑。

“该死的,你差点打到我的脑袋!”左仑惊魂未定地跳起来,“刚刚那个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

“知道你的破剑离我只有这么点距离吗,就这么点!”左仑激动的用手比划着,也不知道阿泰能不能看见。

“知道,你比我想象的要灵活。”

“左先生?”斯维班的声音从井台方向传来,透着惊惶。

“斯维班老爷?我很好,刚刚有点小麻烦,已经解决了。”

片刻之后,一个小火苗在黑暗中窜起,随后一整支火把被点燃,井台四周立刻被照亮了一片,斯维班正瑟缩在井沿,向左仑的方向张望。

“左先生,快过来吧,这里还算安全!”

左仑压低重心,一边密切注意听四周的动静,一边快步跑到井台边,挨着斯维班坐下。阿泰跟在后面,两只红眼不安份地张望。

“坎哈拉和索诺夫兄弟呢?”左仑四处看了一遍,没发现三名打手。

“他们、他们不见了……”斯维班手还在抖,带动手里的火把一阵颤动,显得惊魂不定。

“刚才发生了什么?是谁的惨叫声?”

“我不知道。这个地方太古怪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斯维班求助似地望着左仑。

左仑正要答应,头顶却传来异样的响动,硬物相互摩擦移动的声音,起先只是表面轻微刮擦的响动,渐渐逼近,到某个点却陡然加速,从上方狠狠砸下来。

“当心!”左仑抬头一看,眼睛猛地瞪大了,一把抓着斯维班爬上了井台。

他们刚才坐着的地方轰然巨响,一根黝黑的铁柱重重砸在那里,左仑一阵冷汗,听这个声音,如果反应慢一刻,现在自己已是软乎乎的一摊烂肉了。

使人心悸的重物移动声又穿来,又一根铁柱落下,狠狠砸到另一侧的地面,发出巨大的震响,像是敲响一个大钟,左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他们进洞的时候看到地板上那么多裂痕——都是被砸出来的。整个锻造室内铁柱锤击地面的巨大声音响成一片,无数根铁柱接连落下,地面震颤不止,让人不禁怀疑,石室是否下一刻就会塌陷。

“看,这些柱子又升上去了。”铁皮人的声音。

最先落下的那根柱子,居然在上升,到某个点时又轰然落下,重重撞地。

这是个反复使用的机关!

这些往复落下的铁柱仿佛永远没有穷尽,连续不断的锤击地面。任何人挨到一下,恐怕都只有给砸成肉饼一途。左仑现在完全相信了炎魔的话,这确实是个锤煅室,只不过锤煅的对象不是钢铁,而是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听见有惨叫声传来,或许打手们活着,也可能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给压成肉饼了。

“老爷……”从前方的黑暗中,传出一个微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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