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了……这已经是第五次冲击锻体术第四境失败，莫非神色有些黯然看着地上几枚变成灰白色的杂源符。
他用了两个月时间来巩固锻体术第三境，直到月前感觉到自己即将突破第三境屏障，这才开始冲击全力第四境。原本以为一切都会水到渠成，可是连试了五次，却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难道自己就要止步于此吗？”莫非心中虽然不甘，但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小子，我想明白了……”这个时候灰袍人的虚影出现在房中，“应该还是你气旋被封印的原因。锻体术虽是外家战技，但也需要原气拓展洗练筋骨。前三境需要的原气很少，所以你体内原气稀薄的缺点表现并不明显。等进入第四境，需要的原气成倍增加，而你眉心气旋根本不足以提供足够的原气，这才会造成境界停滞不前。”
“那怎么办，难道必须凑出十几方玄阶源石冲开封印后再习练锻体术吗？”莫非失望的问道，没有想到最后仍然走到老路上来。
“倒没有必要，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捉摸解开封印的方法，现在已经有思路。我可以利用源阵将你眉心气旋封印破除一些，虽然不能解开完全，但至少可以让你体内的原气顺利进入橙色初级。
“需要什么准备？”莫非紧张的问道，他实在害怕老爷子再张口提出无法达到的条件。
“没有什么要准备的，那块玄阶源石应该足够。”当初赌石得来的玄阶源石原本就准备用于冲击封印，此刻倒算物尽其用。
“真的，那赶快吧。”莫非兴奋地叫道。
“小子，你先别这么心急，我先要把源符刻出来。”
玄阶源符在刻画上要比杂源符复杂几倍，灰袍人自然不敢让莫非插手，即使以现在他的境界，稍有疏忽也会出现差错。
他眯眼盯看着那块源石，良久才吐了口气，右手缓缓抓起刻刀。
莫非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出，看着灰袍人刻画源符的动作，他心中再次惊诧不已。
对方简单的动作给人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似乎在握刻刀的瞬间已经把周身原气积蓄到了一个顶点，随时都会破体喷射而出。
刻刀落下，速度快如划破天际的流星，连周围的空气都没有惊动一丝。
手腕随心变化，扭曲一缠，让人眼花缭乱……足足用了半柱香时间，灰袍人才把第一枚源符刻好，然后又拿起刻刀。
等将那块玄阶源石肢解完毕，灰袍人轻轻地喘了口气，身影明显暗淡下来，看上去非常虚弱。
“老爷子，你没事吧？”莫非关切的问道。
“小子，你以为玄阶源符这么好刻画的，如果在以前并不是问题，现在我只是灵魂状态，要消耗的原气超出想象。看来暂时没办法为你守护，只能暂缓冲击封印了。”灰袍人解释完毕，身影就在房间内消失。
等他再次出现时，已经是三天后。那道虚幻的身影也变得实质化，看样子原气已经恢复。
万事俱备，只等冲击气旋封印了。
为防止中途不被人打扰，莫非特意将自己小院的大门落锁，造成外出的假象。
“小子，我必须先声明，这次冲击气旋封印危险极大，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冲击气旋封印前，灰袍人再次提醒。
“没事，来吧”莫非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将手中的几枚玄阶源符放入源阵中。盘膝坐下意守气旋，双手不断捏动憾木诀的手印。
在双手牵引下，眉心气旋内原气再次涌动起来，熟门熟路的沿着骨骼大筋运行。
莫非神色平静，很快便让原气在体内运行了一个来回。
就在这个时候，守护在一旁的灰袍人突然将两枚源符放入源阵当中。
平静的源阵顿时被激发，迸射出耀眼的光芒，一股股精纯的能量直接朝莫非气旋八关涌去。
一霎间，莫非感觉到自己体表好像附着了层薄膜，让他呼吸变得停滞起来。
“这只是幻觉”先前灰袍人早提醒过，因此莫非并没有惊慌，只是咬牙坚持，双手继续结印。
源阵中的能量越积越多，周围空气也形成一个肉眼可见的漩涡，不断波动起来。
很快，感觉中那层薄膜变成了粘稠的液体，直接将他的耳朵、鼻孔封锁住，进而覆盖到身体的每一个毛孔，疯狂挤压着五脏六腑，似乎想要把其中的空气完全挤压出，让人窒息死亡。
“小子，意守气旋，不要被幻象左右！”灰袍人突然一声暴呵，顿时将莫非炸醒。
他点点头，强迫自己不去想体外难以承受的压迫感。在憾木诀的作用下，体外那些精纯的能量疯狂涌入气旋，不断在其中炼化成原气。
赤色原气不断增多，很快到达一个临界点，似乎下一秒钟就会转化成橙色气流。
就在这个时候，莫非突然感觉到眉心气旋处一痛，原本浓郁的赤色气流开始溃散。
“这是气旋封印起作用了，不用管！”灰袍人再次叫道。
莫非双目紧闭，继续运起憾木诀吸收体外的能量。随着源符精华不断汇入气旋，他突然觉察到眉心处好像有只弱小的蚂蚁在涌动爬动，不断挣扎，想要挣脱束缚。他的手印再次变动，食指和中指并拢，两手分别朝腹肺两关的气旋处摁去。
此刻灰袍人又朝源阵中放入一枚源符。源阵中的能量再次变大几分，随着莫非的手印，疯狂朝气旋中涌去。
那只不断爬动的小蚂蚁此刻也变成了青虫大小，不断在气旋内蠕动，想要彻底挣脱束缚。可惜气旋处的仿佛有一张扯不开的大网，根本不给青虫挣脱的机会。
渐渐地青虫力竭了，几乎要停止挣扎。
眉心气旋封印好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阻碍在他前进道路上，让他根本生不出通过的心思。
以前每到这个时候，莫非只能停下来。但是这次他没有停止，毫不犹豫将体内残存的原气凝聚，同时双手结着手印朝五体关气旋摁下。
这次……一定要成功！
赤色原气再次凝聚到眉心当中，体内这道封印依然坚不可摧。但是莫非却没有放弃的心思，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原气的溃散速度比以往慢了许多，吸入体内的源石能量更是疯狂在气旋内炼化，并且在这里不断积蓄。
当莫非体内原气再次凝为一点时，宛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噗”的一声，好像水中气泡爆裂，传入莫非耳中如钟鼓齐鸣。原本坚不可摧的气旋封印竟然裂开了一道缝隙，瞬间让原气冲入其中。
顿时莫非感觉到身体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气旋内原气迅速迸发，进而贯穿了骨骼大筋，透入五脏六腑内。
原本被包裹的毛孔也得到了解放，随着腹肺一呼一吸起来。
缝隙越来越大，强大的原气好像倾泻的山洪，以势如破竹之势在憾木诀第二阶的线路上流动着。
莫非虽然周身有种脱虚感，但仍然让原气在体内循环了一周，然后才收回气旋。
等他睁开眼睛时，满脸净是狂喜之色，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笑到最后，莫非双眼中泪水不断涌动。
他赶忙用手擦拭，却怎么也止不住。
终于进入橙色初级了……虽然只是一小步，但是却让他看到攀登高峰的可能。从此以后，气旋封印再也阻止不了自己。
为这一天，不知道自己付出多少辛酸，连带家人也忍受无数冷嘲热讽。
过了一炷香时间，他才把心中的狂喜压制下来，然后乘胜追击开始冲击锻体决第四境。这一次的结果更是让他喜不自胜，几乎没有任何困难，体内原气汹涌澎湃，瞬息就破开壁障，自然而然进入第四境。
“老爷子，谢谢你。”莫非从源阵中站起，恭恭敬敬对着灰袍人鞠了个躬。
如果不是他，怕是自己一辈子都没有进入橙色初期的可能。
“小子，现在说感谢尚早，等你真正有实力的时候再说这些吧。到时候老头子反倒要求到你头上……”灰袍人点了点头，淡淡的道。
“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莫非郑重承诺。
原气达到橙色初级，锻体术顺利进入第四境。这样的成功值得庆贺，不过看到地上那些源符变成灰白色，他再次苦笑起来，显然里边的能量已经被抽取空。
仅仅把眉心气旋封印解开一部分，就耗费十万两银子的玄阶源石，以后冲击封印恐怕需要的源符更多。
看来灰袍人先前的说法并不夸张，要想彻底解开眉心气旋封印，没有十几方玄阶源石根本不可能。
不过总算看到希望……他不怕困难，最怕看不到希望。
照这个速度，也许再过一两个月的时间，就能够冲击下一阶的封印了吧。不过想到源石问题，莫非又头疼起来。源石矿脉中开采出来最多的是杂源石，冥阶源石数量已经很少。至于玄阶源石更是万中存一，一旦开解出来，立刻就会被人买走，根本不会在坊市内流通。
即使在坊市内流通，莫非也没有足够的银票购买。他思来想去，除了继续赌源石外根本没有其他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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