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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齐文卓举起了香茗慵懒的问到。
陈掌柜双手奉上了那一整套整理过的账目,恭谨的似乎有点卑微的说到:“奇才!世间罕见!”
“哦?!”齐文卓放下了茶杯,眉毛略挑顿时来了兴趣,接过账簿细细的翻阅起来,账目到是清清楚楚,有条不紊。
只不过这空白处的小蝌蚪,各式各样的小符号......他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更令他惊奇的是那一张手绘的表格,不由得读出声来:“今日收入,今日支出,库存空余……”
短短几秒之内,他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便立刻问到:“陈掌柜的,依你之见……”
“回公子,小人方才反复的思量过,可行!大大的可行!小小扶框倒也能把一日的买卖区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进有进的归处,出有出的去处!最重要这余存多少随时可以一目了然,大大防止了浑水摸鱼插科打诨之人!我们也可以不用这么的劳民伤财的,省去了许多开支和麻烦!”
齐文卓同意的点点头,继而再次确认到:“当真一个时辰完成?”
“公子,千真万确,是小人亲眼所见!只见那位姑娘用竹签蘸着墨汁,一边思虑一边写下这龙飞凤舞的字符,不消一个时辰,便快速整理出了账目,还编制了这扶框,说要小的许诺她一张微爱劈什么的白金会员卡,日后只要她来吃饭,钱银可减可免……”
“这倒是个机灵精怪的人才,你便允了她,且留意着,最好能把她归为己用,不管花多少钱银。”齐文卓轻轻的敲打着这些个账本,语气从容,举止优雅,浑身散发出的浓郁的贵气,不容人有一丝一毫的拒绝。
陈掌柜后背浸出了一层薄汗,恭恭敬敬的应喏跪安,出了厢房之后立刻招来手下,仔仔细细的交待下去。
……
梨白城繁华的街道上,一辆毫不起眼青色马车疾驰着,车窗上的幔布在马车的一颠一簸之下,车厢内的情形隐约可见,一对主仆在轻声细语的聊着天。
“啊!小姐当心!”马车一个大幅度的晃动不稳,落雁差点撞到了马车的沿壁上!但她还是死死护住了端沐雪,宁愿受伤也绝不松手!
待马惊过后,端沐雪白着一张小脸,过了好一会才惊魂未定的说到:“没事了,落雁,你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是!”落雁执起裙摆,非常利索的跳下了马车。
不消半刻钟,落雁立刻回禀到:“小姐,是一个可怜的姑娘卖身葬父兄!”
“葬父兄?还真的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落雁,你且让车夫驶近一点,我亲自瞧瞧。”远远的,端沐雪便听见了沉痛的哭声,轻轻撩开了帘子的一个小角,抬眼望去,浓郁的悲伤之感迎面扑来!
只见一个身材十分丰腴的年轻女子,跪在地上,声声悲切,字字血泪一直控诉着老天的不公,父兄残忍绝情,就这样撒手抛下了她,一个女子孤苦无依的苟活在世上,是一件多么悲惨的事情!
只见其似乎不愿相信他们已死的事实,不断的摇曳捶打着用一张破草席掩盖的尸体,试图让他们醒来,不要抛下她!悲痛至极,居然哭的差点翻白眼背过气来!
路人们连同坐在马车里的端沐雪都被这一幕人间悲剧感染到,眼睛一点也不听使唤,自个儿哗哗的淌泪,很多路人纷纷掏出钱银,说是安慰劝解她也好,说是帮她葬父兄也好,反正是能帮一点是一点......她实在是太惨了......
而此刻,躲在不远处的一众乞丐们真是啧啧称奇,好几个明知道这是方铭乐在亲身演绎,乞讨中的“演”字的精髓,但还是不由自主的被她所营造的悲伤气氛,牵动了心肝脾肺肾,不由得跟着大哭起来,眼泪就跟拧不上的水龙头,好像死了父兄的应该是他们才对!
毛毛和次次也看的十分难过,想到刚才的两人卖力的演出,居然连人家方铭乐的最简单的哭声都抵不上,看着地上堆的满满当当的钱银,那怕是最老土的卖身葬父她都能演的跟真的一样,这下当真心服口服,崇拜至极!
他们的老大真的不哭则已,一哭惊人啊!果真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而躺在地上冒充尸体道具的两人,“父亲”就是吴三,“兄弟”就是中了毒不能动弹的陈煜。
陈煜还好,离方铭乐比较远,只是被她哭声扰的心烦意乱的,就算被万人指指点点的,但只要有一张破草席掩盖住他的面容,他便安心的当个好道具。
可吴三就惨了,不能出声,不能动弹,还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他甚至怀疑方铭乐是在故意趁机报复的!
不过当他透过破草席看到地上堆放的银子,不由得喜笑颜开了,顿时胸不痛了,气不闷了,自觉的精神百倍,甚至祈祷暴风雨来得更加的猛烈一点,被捶几下这地上的银钱都是他的了,何乐而不为呢?!
此刻马车内的端沐雪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她只觉得方铭乐的身世和自己那么的相像,她曾经也是大家之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每日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父慈母爱兄友弟恭,奈何大祸从天而降,她从众人疼爱的掌上明珠,辗转飘零为地上的尘土!如若不是得到了公子的帮助,只怕她不是一堆白骨,就是行走人间的无血无泪的木偶!
“落雁!我们身上有多少银子?”端沐雪拭了一下泪水,带着浓重的鼻音问到。
落雁猜出了端沐雪的意图,不由得苦着一张小脸劝说到:“小姐,万万不可!这赏银是公子赏你花魁大赛用来置办行头的,若是……”
“落雁,心意已决,不要再多说了。何况,花魁大赛不是靠衣服的华丽,首饰的精美来取胜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已经将名利这东西看的十分的淡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报上公子的知遇之恩。当年的我还有公子相救,只怕这姑娘……唉,你去吧,都是无亲无戚,无依无靠的人,就当结个善缘吧。”
落雁还想说点什么,可是看见自家小姐脸色不大好看,也不敢在多嘴,拿出了那张还没焐热的一百两银票,嘀嘀咕咕的说到:“在这样下去,不知道那个花琉璃又该怎么个欺负法了……”
“这位姑娘,这是我家小姐要我转交给你的!世途险恶,定要节哀顺变,好好的活下去!”落雁把钱票塞到了方铭乐的手心之后,便起身走人。
方铭乐立刻偷看了一眼手中的钱票,天啊!这是那家小姐啊!居然这么大手笔,一出手就是一百两!
这可是普通人家两年的日常开销!这让见惯小碎银子的方铭乐心里就跟长草了一样,乱糟糟的。
有了这一百两陈煜的续命灵丹就有着落了!而只要自己在一个月之内找到了血清虫,那么他就有救啦!
方铭乐立刻拭泪起身,跟上那名婢女,说什么也要知道这个恩主是谁,好歹也要说声谢谢吧。
当她来到一辆普通的青色马车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大礼,才开口说到:“谢姑娘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有......给您磕头了......”
她想来想去,银票是舍不得交回去的,因为那是陈煜续命的命根子,可是对方又是个女子,她又不能以身相许,只能.......
一咬牙,就当是跪拜自己死去的父母双亲吧!
“姑娘!”突然一双白的嫩嫩的玉手扶住了她正想往下跪得的胖身子,声音婉转动听,面容清秀妍丽,一袭白衣宛若梨花仙子!
只是眉目间的忧愁浓郁不散,身段柔弱纤细和红楼梦中林妹妹颇有的一拼,只见其柔柔的说到:“不用行此大礼,沐雪担当不起!百姓孝为先,你父兄在天之灵,感知到你有此孝心,倒也可以安心的升仙。我只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生受不起。”
这样一说,方铭乐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了。
如若对方是个财大气粗的富豪,这一百两银子说不准只是他的一顿饭钱,衣服上的一颗小纽扣而已,拿了就拿了,好歹是给陈煜治病的,也算是救人吧。
但是对方却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年轻女子,看看她的打扮,她的婢女,她的马车......富极都有限,只怕是人家全部的家当也不一定呢。
这个世界的人到底要比方铭乐来自的那个世界要纯良的多啊!
方铭乐十分过意不去,不过这银票是不可能交换回去的,那可是陈煜的未来一个月的活头。为今之计,只能是......真的是卖身了!
方铭乐又行了一个大礼,郑重的说到:“沐雪姑娘,您的大恩大德铭乐铭记在心,今日受您百两的恩惠,他日定还您千两恩情!一个月,我只需一个月的时间,待我送父兄回家乡,安葬祖坟,必定回梨白城寻您的!”
端沐雪看她已经从悲伤中走了出来,人生似乎又有了新的希望,再也不寻死觅活做痴傻之事,心下觉得这一百两花的倒也有点价值。
不过,一想到了以后真是进了王宫,前途未卜,未来渺茫,端沐雪便悲从中来,怏怏的说到:“一个月后,不知道我会在哪里呢......你若有个好去处尽管去,倘若实在没地方去了,你便来天乐坊寻我吧,只要你不嫌弃......”
天乐坊?梨白城最出名的娱乐文化中心啊!
方铭乐立刻心思浮动,激动不已,就像找到了组织一样,双目含泪的看着端沐雪,就差说上那一句:“首长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