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层楼阁的大厅非常宽阔,地面上除了上一具被拆的黑甲巨人部件外,没有其他障碍物。
严阳收了第一个黑甲巨人,攒了一定经验,自付可以一口气对付其他所有黑甲巨人,便决定将剩余的一块引导此地,一并解决掉!
他掏出泥陷符埋在大厅中央,而后让被收服的黑甲巨人站到楼道旁边,再吩咐蛟怪上楼引敌。
但这一次蛟怪却死也不从,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脸上怒气隐现,指着严阳鼻子厉声喝道:“你想杀我就直说,莫要用这等‘借刀杀蛟’的手段!你以为你家老祖是真龙不成,对付一个黑甲巨人还成,两个胜负就不一定了,若是对付一群,老祖保定被砸成肉泥,你当你家老祖是傻子吗!”
蛟怪自从被严阳收了之后,表现还一直算本分。
虽然他那想杀严阳的心思一直没断过,但他却从未真正动手过,始终遵守着身为道兵的职责,也没正面反对过严阳。
只是这一次一听自家要干十死无生的买卖,蛟怪才决计不从了。
他运转周身妖元,强行抵抗严阳在他体内种下的禁制,防止自己不由自主的跑上去做傻事,随着他妖元运转,那不听使唤的身体,渐渐恢复了自主权利,终于没有直接冲上去。
严阳见到这般,却大吃一惊。
他吃惊是吃了两个方面,一则是没料到蛟怪反应如此强烈。
这段时间蛟怪对自己言听计从,导致严阳产生了一些错觉,虽明知蛟怪心中不轨,但还是把他当作了自家豢养的道兵。直至今天他强烈反抗,才让严阳再次意识到,这家伙根本不是自家道兵,而是生死大敌尔。
二则是蛟怪靠着修为,强行抵抗体内禁制,竟然小有成就!
这让严阳心中颇惊,暗自想到:“纵然我只是随口一说,没动用养蛊罐施压,但他凭着周天六重境界修为就能抵抗,那不是说,等他恢复到九重修为,就差不多能破了禁制?这倒是个随时会发威的马蜂窝,我定然要好生处理了。”
严阳眼珠子一转,有了一个想法,便冲蛟怪笑道:“你道我是什么人,怎么会害自家道兵。既然你不放心,如此我就暂借你一柄飞剑,三张符咒,这样自保足以,而且你只需将黑甲巨人引到这里就行,不需你劳神费力的擒拿它们。”
蛟怪听得不似自己想想那般,要群斗黑甲巨人,脸色这才好一些。
他冲严阳问道:“你给我什么飞剑,符咒?”
严阳没回他话,直接抖出那土色飞剑,然后掏了三张低阶土墙符给他。
飞剑是抢得孙天赐的,那符咒则是星水宫得的三十多张之三。原本严阳想多给他一些,还准备把中阶符咒土笼符也赐予他,可是意识到他修为有点过高后,严阳就断了这个念头,反而准备接黑甲巨人之手,敲打蛟怪一番,最好是让他重新掉回周天二重境界。
蛟怪对法器、符咒,知之甚少。
见过最多的也是那次渡劫之战,青葫派一众老小攻击自己时使用的,他对法器的了解仅存在于表面,所以当他祭起那土色飞剑后,只感觉自家好像多了一条可以随心所欲的胳膊,还道那土色飞剑是个好法宝。
蛟怪当下欣喜万分,有意试试飞剑威力,也不再压制体内禁制,拿了三张符咒,便道:“既然如此,我便再卖力一回,替你将那些个黑甲巨人引下来。”说罢,驾驭起一道黄光,遁向了上两层。
严阳见蛟怪飞上去了,嘴角微微一翘,掏出御风符捏在手里,听着上方打斗声,静等蛟怪败退下来。
他可不认为凭着一柄还没祭炼的下品飞剑,蛟怪就能独挑一众黑甲巨人,否则那就不是下品飞剑了,而是一件真正法宝了!
果不其然,上面乱斗声响成一片,只过了小片刻,一道黑影就狼狈的蹿了下来。
那黑影好像过街老鼠,抱头鼠窜,在他身后,一道黄芒吞吐不定,也跟丧家犬似得,上下飞遁,全无章法。再后面,则是黑压压的一大群黑甲巨人,因为楼道过细,它们只能两个一起向下走,一群黑甲巨人倒排成了一个队伍。
那黑影刚刚跑下楼道,后面第一排,左边那黑甲巨人抡起长柄锤,轰然砸向了后面的那道黄芒。
“哐当”一声响,黄芒直接被砸落掉地,显现出原形,原来是一柄土色飞剑。
那右边黑甲巨人见同伴得手,也不甘示弱,立马一蹦而起,跃过楼道直奔那黑影。半空中,举起雷火相伴的长柄锤就砸了下去,轰的一声,正中那黑影后背,那黑影被砸的倒飞出去,在地面滚了十多米米才停下,也露出了原形,正是蛟怪。
只是此刻蛟怪模样太凄惨,浑身鳞片碎了大半不说,就连头上珊瑚角也断了一个,脸庞一边肿的好似馒头,就连眼睛也找不着了。
蛟怪被砸的七荤八素,滚停下来后,甩甩冒金星的脑袋,四下看去,一下就看到了躲在一侧的严阳,立马大声哀求道:“快些救我!”
“你且先离开大厅中央,放心好了,有我在自然不会让你出事情。”严阳见蛟怪吃亏不小,就装模做样的安慰一声,而后看着黑甲巨人下来的差不多了,这才让自家收服的那个堵在了楼道门口上。
大厅里黑压压的站了一片,一眼望去,也有三十多个。
严阳朗声问道:“楼阁里的黑甲巨人可是全都引下来了?”
“全都引下来了,你快些救我!”蛟怪屁股后面跟着三十多个黑甲巨人,铁锤翻飞,雷火齐动,一不小心落到身上就是重伤吐血。蛟怪现在只顾逃命,生怕完上一步,就被砸成肉泥。
他现在也对严阳恨得咬牙切齿,心想自己又被这可恶少年骗了。但转念一想,还不是因为自家贪图一个破飞剑,才落了这般下场,还傻乎乎的真把所有黑甲巨人全引了下来,这不是活该嘛,这么一想,他连自己也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