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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病发

天空雪纷纷,沈青紧了紧衣服,冒雪前行,几分钟后翻过山坡,这面是一个相对比较缓的斜坡,斜坡上间杂长着几株数人合抱的大树,斜坡下面原本是一条小溪涧,这时候早已经被积雪覆盖,看不清本来面目了。

沈青直接朝着一株大树奔去,远远看去,那株大树下一颗两尺高的树鲜艳如火,树枝上几丛小花儿开得娇艳欲滴。沈青只是一眼,便发现那树与书上说的一般无二,正是“赤炎花”。“赤炎花”虽为花名,但实实在在的是一株树。

天地都是雪白的一片,就只有那颗“赤炎花”一抹鲜艳。

沈青来到大树下,也不急着收割“赤炎花”,只是放下背篓,坐在红花前看满天银白。

好大的一场雪,密密麻麻的就像天上有人在往下倒一般,沈青看了看来时的路,原本一双清晰的脚印开始被落雪渐渐填满。

山中突然有风吹过来,沈青坐了这一会儿,慢慢感觉胸口有些发紧,一股气憋在胸口似乎吐不出来。

“咳,咳。。。。。咳”沈青一边使命的咳嗽一边使命的喘气,就像一条搁浅在沙滩上的鱼,只有使命的蹦跶,来延缓缺氧所带来的痛苦。

“咳,咳”沈青忍着难受从胸口摸出了两颗药丸吞了下去,但是似乎没有起多大的效果,沈青仍然是咳嗽不止,胸口一个劲的抽搐,鼻翼翕张,但是就是没有多少空气呼进肺里。

“咳,咳”沈青的连豆已经咳成了猪肝色,嘴角甚至挂出了一丝血迹。

“怎么这么厉害!”沈青已经没有力气坐在地上了,身体微微的向后移,靠在了那颗大树上。“情况不太妙啊,这样咳下去非咳死不可。”沈青心下想道。

“沈青,沈青。。。。。。沈青,你在哪里?”山坡上,风雪里细不可闻的娇俏声音传来,可是沈青早已经没有半分力气应答了。

“咳,咳。。。。。。咳”似乎只有咳嗽才能缓解目前的痛苦,只是越来越剧烈的咳嗽似乎慢慢在消耗着沈青的生命力。背弓着,脑袋深深的埋在怀里,肺部有如火烧,要炸开了一般,剧烈的痛苦让沈青双手深深的插在了地里。

“沈青,沈青。。。。。。啊!沈青!”惊呼声传来,一个小巧的身影闪入了树冠下。“夜雪?”沈青抬起头,睁着通红的双眼,但是头晕目眩,却是始终看不清面前人的面目。

“沈青,沈青,你怎么了?”小姑娘的声音急切中夹带上了哭音。

沈青迷迷糊糊道:“我要,我要死了吧!”

冯夜雪抓着沈青的手摇晃,哭道:“沈青哥哥,你不能死啊!”

“咳,咳。”剧烈的摇晃让沈青再一次陷入了剧烈的咳嗽中,那咳嗽声声嘶力竭,似乎连心肺都要咳出来一般。

冯夜雪见沈青面容扭曲,吓得不轻,脑袋空白,一时半会儿哪有什么主意。

“药,药。。。。。。带药没有?”沈青挣扎着说道。

听到沈青说药,小夜雪总算是回过神来,她作为山主的千金,身上必备的药自然是不少的。一股脑儿的将药瓶甩在了地上,花花绿绿,杂七杂八的六、七个瓶子散落在地上,冯夜雪也不知道沈青要什么药,一个瓶中倒出来两粒,一股脑儿的喂到了沈青的口里。好在这些药入口即化,不然就这一下,沈青非噎死不可。

冯夜雪紧张的看着沈青,一只手紧紧的抓着沈青的手不放。

沈青的咳嗽倒是缓解了一些,不过沈青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呼吸也越变越急促,到了最后沈青心跳似乎“咯噔”突然停顿了一下,而沈青脖子一歪,身体直直的软了下去。

一直看着的冯夜雪吓了一大跳,一张雪玉的小脸已经吓得惨白,小小的身体早已经扑在了沈青的身上,嘴上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沈青哥哥,沈青哥哥,你不能死啊!”

下雪的午后,一切黯淡而又落寞,一如小姑娘此刻的心情。

“沈青哥哥,沈青哥哥。。。。。”小夜雪的声音说不出的悲戚,痛哭的她并没有发现沈青微微张开的双目。

“真是个小女娃儿啊!没羞没臊的。”沈青小手抚在冯夜雪的头上,学着那些市井小流氓的样子,表情轻佻的说道:“古人云:男女授受不亲,夜雪你这样扑在我身上了,肌肤都已经亲得不能再亲了,你说这如何是好?”

蓦然听到沈青说话,冯夜雪吓了一跳,哪里听到沈青说了什么。心下思索自己的沈青哥哥为什么突然就醒来了,刚才明明还是一副死人样子。转眼看到沈青脸容似笑非笑,似乎一下子冯夜雪就全明白了:那就是沈青刚刚肯定是装死。

“哼,骗子哥哥!再也不理你了。”夜雪自觉出了丑,瑶鼻轻皱,嘴上薄嗔,一声“骗子哥哥”从鼻子中发出,嗡嗡的声音带着小女孩特有的奶气,配合着她此时白色轻裘,小小的容颜含烟带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可爱感觉。

沈青虽然年幼,但感受美丑与年龄的关系不大。沈青只觉得小夜雪这一嗔,这片树底下似乎都亮了几分。而所有亮光的光源都聚集在了小夜雪的脸上,沈青忍不住一看再看,最后竟然看得呆了。

“沈青哥哥,哥哥,你怎么了?”冯夜雪见沈青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这边,不言不语,以为自己说得重了,沈青哥哥的病又发作了。刚才沈青哥哥发病的时候,那种痛苦绝对不可能是装出来的。小夜雪生怕自己一句无心的责骂让沈青病发,心下又是自责,又是担心。

“哦,没有什么。。。。。嗯,小夜妹妹,你咋跑这儿来了?”沈青回过神来,为了掩饰尴尬,不得不转移话题。

冯夜雪微微的抱怨道:“还说呢,沈青哥哥,你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吗?”

水水的眼睛看着沈青,仿似再问沈青为什么不带上她一起。

沈青恨不得自己给自己一耳刮子,好好的自己为什么又要问这么一句,找一些事儿。恰此时身前的雪地上一声“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一只小白兔左顾右盼,小心翼翼的从他们身前跑了过去。

“看,有只小兔子!”沈青喊道。

冯夜雪收回目光,急匆匆的寻着沈青手指的方向看去,口中一个劲的问道:“沈青哥哥,哪里,哪里?”

毕竟是小女孩儿,容易被转移视线,沈青暗暗庆幸那只小白兔来的正是时候。

小白兔跳过二人身旁,明显速度快了很多,这时候正顺着山涧向下游跑去,一路蹦蹦跳跳,就这么几次眨眼的时间,已经跑到十丈开外。

“那里,那里,小夜,看见没有?”

“哪儿,哪儿?”

“那里,哎呀,你到底看见没有啊,哎,算了,还是我去帮你捉回来吧!”眼看小白兔又跑出了数十丈,沈青慌忙站起来跑了出去。捉住小白兔,小夜雪一喜欢,自然就不会再问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自己也用不着撒谎推脱了。

此时雪明显比刚才小了许多,不过雪片却越发的大了,飞飞洒洒的雪片有如鹅毛,漫天飞舞,沈青迎着雪冲了出去,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跑。

“沈青哥哥,等等我。”冯夜雪娇喊道。

沈青回头看去,小姑娘也已经跑出了那颗大树下。

沈青隔着雪喊道:“小夜,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帮你抓兔子。”

小姑娘哪里肯依,听沈青这一喊,反而跑得更快了些,沈青无奈,只有停下来登她。不过这样一来,那只兔子却已经跑出了沈青的视线。

“我们前面去看看,说不定兔子窝就在那边呢。”沈青说道。

冯夜雪仰着小脸,两只小手叉在腰上,气喘吁吁的说道:“好吧,不过沈青哥哥,你可再也不能丢下我跑了。”

沈青辩解道:“我哪里跑了,我不过是让你在那里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捉兔子。”

冯夜雪耍赖道:“明明跑了嘛!”

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里突然泛起泪花儿,轻轻嘀咕的说道:“留我一个人,又不怕万一有什么野兽什么的,爹爹常常说,后山里面危险得很。哥哥丢下我,是不喜欢小夜了吗?”

沈青无语,想不明白小夜雪那么小的脑袋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为了不再给自己找麻烦,秉承言多必失的精神,沈青只是默默的向前走,不过这一次他可再也不敢走得太快。两人形影相吊,向雪涧下游慢慢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少时间,地势越发的低洼,原本比较窄的小河谷慢慢的开阔了起来。前方远处有一座小山丘挡住了河谷右边的去路,逐渐开阔的河谷向山丘后面绕了过去。走到现在,那只小兔子已经早已不见,眼看着雪花飞舞,天色开始变暗,一天又到了黄昏时候。

沈青想起三师兄和其余外门的师兄弟们偶尔讲过,“隐剑山”后山到了晚上的时候十分危险,虽然说从周围河谷两岸的树木看这地方大概也还算不得后山深处,不过没有来过的地方谁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未知的危险。沈青可不敢冒险,更不敢带着冯夜雪一起冒险。

河谷两岸的树木有如一柄柄剑插在银白一片的雪地里,虽然稀疏,但在有些紧窄的河谷还是散发着夺人的气势。河谷中除了雪片下落的沙沙声,没有任何的声音。

“小夜,有些晚了,我们回去吧!”沈青说道。

冯夜雪看看四周,天色确实有些阴了,想到平日间父亲的叮嘱,也觉得再待下去颇为的危险。

ps:好吧,一直在说有一章不好,我能说就是这章吗?总觉得这章也得真心不行啊!所以我今天就把它提前给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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