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筱萱心里一暖,但却急急挣脱他的手,双膝重新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杨凌,不可以,这可是杨家的家规,筱萱不可以违背。”秦筱萱小声说道,顿了顿,又道,“这几天你到哪里去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我去修炼了。”杨凌回道,有心将自己的遭遇告诉她,但是转念一想,这件事太过离奇了,筱萱准会当自己又在讲故事给她听的。他眉头轻挑,道:“你不要转移注意力,给我起来。”
“就不!”秦筱萱却是粉嫩的腮帮子一鼓,交劲似的抵死不起,眼中的泪珠儿,也不知何时神奇的消失了。
杨凌气乐了,旋即又是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道:“唉,真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是什么长的,反正我是见你跪一天心就碎了!”
正跪在地上的秦筱萱,却是猛的一阵轻颤,仰起美丽的头颅怔怔的看着他。
秀发披肩,肌肤如羊脂白玉,柳眉弯弯,似青山黛,眸如秋水横,挺秀的鼻子下两片饱满而柔软的嘴唇娇艳欲滴,说不出的俏丽动人。
白色的轻纱,罩住那曼妙的身体,该挺的挺,该翘的翘,玲珑极致,仿佛一朵美丽而又高贵的木棉花。
杨凌看的呆了,一时间忘了心中的不快,这才十四岁,就长得这么祸国殃民了啊,要是等到将来长开了,这死妮子还真不敢想象会美成什么个样子!什么西施杨贵妃的,都怕是远及不上她了!
“呆子,你在看什么?”见杨凌呆呆看着自己,秦筱萱绝世的容颜一红,越发显得俊俏动人,那份罚跪的苦楚与委屈刹那消失不见,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的甜。
日,老子居然也会发花痴,我可是君子!杨凌忙装模作样的脸色一正,咳嗽两声道:“没看什么。”
他直直的立在那里,小脸上难得有一丝绯红,秦筱萱瞪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愣愣地看着这小子在那假装正经,心里越发欢了,忍不住噗叱一下掩唇轻笑出声来,嘴里说出来的话,像是春风一般的轻柔醉人:“杨凌,筱萱今天很开心呢……嗯,原来在个这世上,在这个杨家,有一个小子会为我心碎!真好呢!既然如此,那筱萱就算为他罚跪三天又何妨呢,呵呵!”
这个世界的少女风情还真是要命,好吧,我忍!等大家都养肥了,再杀!
“筱萱,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杨凌对少女叮嘱道。
“你要去哪里?”少女疑惑地望向他,歪着脑袋认真的想了一下,问道,“你,这是又要去找你父亲么?”
“是的,”杨凌淡淡道,“我要让他撤回施在你身上的家规,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会让他点头。”
他说走就走,起身拍拍屁股,连头都不回,便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杨凌,你回来——”
怔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秦筱萱双目渐渐湿润,转眼间已化作两颗泪珠滑落玉颊,流在晨光之中,似是两颗闪着光芒的珍珠,她嘴里却是忽然噗的一声娇笑:“傻子,什么乱七八糟的罚在我身上罚在你心上,我看你就是一个不可救药的傻子!”
她又哭又笑,这一刻,谁也分不清她心里是苦还是甜,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晶莹剔透的泪珠,流到嘴里,是又咸又涩的。
出了厅堂,穿过北花园,再走过几处小桥流水、假山、小湖、果园,杨凌又是一头扎进了东花园。
这杨家还真是够大,排场够牛,仅花园就分东南西北四个,四个花园还分别赋上了雅致的名字,东园赋名迎春院、南园赋名正春院、西园赋名吟春院、北园赋名赋春院,这么多的春院,乍一感觉,还会以为是来到了旧时的溱淮河畔,这么多的青楼!其间还有许许多多的精致景点,总占地面积不言而喻,若放在前世,建飞机场都绰绰有余了。
迎春院中,百花齐放,万紫千红,有彩蝶在上面飞舞,端地是诗情画意。说的是迎春院,但是这里一年四季皆都是春天,花开花落不分季节,开了又落,落了又开,让杨凌这外来客叹为观止。刚进到这东边的迎春院,迎面便走来一名少女,碧色裙衫,秀发披肩,裙衫秀发在晨风中轻摆,飘逸出尘,袅袅娜娜。
少女肩背长剑,脚蹬棕色小靴,小靴上面占着点点露珠,一头青丝随着晨风轻轻飘散,仿佛刚刚落凡到这迎春院的仙子一般。
看着前方踏着晨露款款而来的少女,杨凌淡淡一笑,双眼有些发直,待看清少女的面容,却又是大呼晦气,碰见谁不好啊,偏偏就碰见这个冤家。
迎面而来的,正是那杨韵婷!
只见这杨韵婷双眼闪亮,嘴角微扬,似笑非笑,显然是想起了昨天演武场上的情景。
有要事在身,杨凌不想在这小妞身上浪费时间,他不卑不亢,微仰着头颅,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
杨韵婷眉头微蹙,慢慢顿住脚步,回身凝望杨凌的背影,忽地嘴角扯起一丝浅浅的笑意,跟着“哗啦”一下抽出长剑,直直地指着杨凌。
杨凌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看着杨韵婷手中明晃晃的长剑,心中不由得一阵恼火,冷声道:“你要着什么?”
“噗嗤……”杨韵婷却是一声娇笑:“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等明年武演场上,我不再是赤手空拳出场,而是带上这把剑。”
她舞了几下手中的长剑,眼前登时一片耀眼的剑花,让人不寒而栗,小妮子一脸得色,笑道:“手中有长剑,这样的武演怕是要比今年精彩的多呢,嘻嘻,我这可是在赤裸裸的威胁你哦。”
“杨韵婷,你这是在吓唬我么?”动不动就对老子拔剑,老子总有一天也要对你拔贱,贱得你上瘾!
“吓唬你又怎样?”杨韵婷眉头轻挑,长剑一甩,斩下数朵野花,嘻笑道,“谁让我有剑呢?”
杨凌懒得理她,转身就走,秦筱萱还在厅堂里受罚,他不想在这里多耽搁时间,多耽搁一分,那丫头就要多受一分的罪。
“怎么,你怕了?啧啧,废物就是废物!”杨韵婷看着他的单薄的背影,摇头轻叹,眼中射出浓烈的鄙夷之色。
岂料她话音刚落,却见杨凌突然刷的回过头来,一双稚气尚未脱尽的眼眸,射出两道冷光,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杨韵婷一接触到这双眼眸,便下意识地猛打了个激灵,仿佛整个人突然掉进了冰窟窿里一般。在那一个瞬间,她只觉得眼睛这个身材单薄的俊秀少年,有若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峰,给人强大的压迫感。
只见他忽地又是淡淡一笑,懒洋洋地道:“怕?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听到的最好笑话笑话了,杨韵婷我告诉你,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虽然是个废物,可从来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