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在街角咖啡店外见了洛锦绣一面,金玉祖一直一蹶不振。他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好好的金家她不呆了,好好的金家少奶奶她不做了,只是扔给金玉祖一封离婚书,让他签字。如今,她并没有金玉林所讲的那样,悲伤过度,在家养伤。她完全能走能跳,还能和别的男人当街拥抱,这样的女人,是不是当初他就看错了?还是,那个洛锦绣,本来就是假冒的!
说起假冒,金玉祖灵机一动,他忽然间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纠结了,可能是洛锦绣的姐姐,也是说不定的,而且,洛锦绣在家养伤,已经很久不出门,怎么会和一个男人在街上拥抱呢?
金玉祖想到这里的时候,他豁然开朗,拿了军服,就上了军营。
十一月的苏州城,天总是灰蒙蒙的,就连苏州城的老人,很多熬不过这个冬天,去世了。金玉祖心里总是犯嘀咕,这苏州城真的像那日遇见的老道说的,要生灵涂炭吗?
金玉祖看着自己将士,却在发呆。金玉林从后面拍金玉祖的肩膀,吓了金玉祖一跳。
“你怎么来了?”金玉祖奇怪地问。
“我来看看你,听下人们说,最近你病了,所以我来给你瞧病!”金玉林背着药箱,看着自己的哥哥。
金玉林其实是担心,自己的哥哥因为洛锦绣的事情一直一蹶不振,如今战事将近,总不能输在前线上。金玉林对国民党内部的一些官僚的倾轧了解的非常清楚。那些人,才是抗日的最危险因素,因此,他是专门被派过来消除那些危险因素的,比如那个姓白的。
“哦,我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最近天气很凉,我有些伤风感冒而已。一个大男人,哪有那么娇气!”金玉祖带着半责怪的口气说。
“那也不行!是爹派我来的,我不来,回去以后,爹又要骂我了!”金玉林笑着,已经把金玉祖的军装给脱下来,拿出血压计,拉住金玉祖不肯让他走。
“好好好,就听你的,检查吧!”金玉祖无奈地坐下,他本没有当自己饿小感冒是一件大事。
可是金玉林皱着眉头,奇怪地看着金玉祖,然后又仔细地查看了金玉祖的眼底,舌苔。有把手搭上金玉祖的脉,详细地再用中医的望闻问切瞧金玉祖的病。
“怎么了?”金玉祖奇怪地问。
“最近每天都回家吃饭吗?”金玉林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不是,一直和我的兵在一起。到底怎么了?”金玉祖有些忍受不了弟弟的故弄玄虚,不断追问道。
“你把你的通讯兵,你的警卫员,凡事和你在一起时间最久的,也叫来。”金玉林满脸凝重,吩咐到。
金玉祖半信半疑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却不得不听他的话,把几个平时身边总带着的几个当兵的给叫了过来。
“我问你们,如实回答我!这几天,是不是感冒了?”金玉林问。
“是的,我感冒两三天了,可是不严重,也没什么反应,就是有些咳嗽。”通讯员说。
“我也是,有些牙龈出血,然后一咳嗽就出点血,开始我以为是咳血呢!军医说,没什么大碍,是牙龈出血。就没注意。”警卫员说。
“我也咳嗽,但是不严重,我屋里的几个人都怪我,说我把感冒传染给了他们,其实是他们自己不好好多穿些衣服,到后山的河里洗澡,才被冻感冒的。”另一个警卫员说。
金玉林神色凝重地看着金玉祖,然后给这三个人检查了一下身体,基本的症状和金玉祖的完全一样。只是金玉祖的病要轻些,他还没有咳嗽。金玉林看着这些人的症状,可能,更严重的人还藏在军队里,因为马上要打仗了,谁也不敢说,自己得了病。这个事情的隐蔽性就更大了!
金玉林把金玉祖叫到一边,很郑重地告诉金玉祖,如今苏州城的守军,面临着怎么样的情况!
“哥,你们中毒了!如果我没猜错,是日本人新研制的一种轻型毒药。这个毒药的病理反应我在法国的时候就见过,不过日本人是把法国人曾经研究过的毒药进行了改良,药力也增强了,那些士兵,已经中毒了,而且他们已经开始咳血。如果这样发展下去,别说是打仗,就是说活命,都是一件难事!”金玉林站在外面,看士兵们来来回回地巡逻,不由得担心起来······
“中毒?怎么可能?我们军队的饭菜,吃进嘴里的东西,是小心再小心的,怎么会日本人摸到我们这里来下毒,我们居然浑然不觉!这绝对不可能!”金玉祖不相信自己军队的防守会这么薄弱,能让日本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来,这对于他来讲,是最大的耻辱!
“哥,我现在担心的不只是你的军队,还有苏州城的百姓,是不是也开始发病了!我虽然怀疑,但是我希望,这只是我的猜测,日军是不是在苏州城的水源上动了手脚?”金玉林的这个大胆的猜测一出口,就把金玉祖吓得瞪大了眼睛。他只是想和日军决一死战,公平较量,从没有想过日军会玩这种阴损的招数!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去检查水井?还是在军队里小范围排查?最关键的是,我们部队的士兵们如果都染了病,要吃什么药才能好?我们不能等着日军攻进来了,却没有力气拿枪与他们抗衡!”金玉祖攥着拳头,看着弟弟,他明白自己在苏州城的战局中,处着怎么样重要的地位,他不能让这些看着他长大的百姓失望,不能让他们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金玉祖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尽快控制住这个神秘的下毒事件,把那个隐藏在背后的幕后黑手给揪出来,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