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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林丹汗的福气

林丹汗生于1592年,他是蒙古察哈尔部的大汗,属于被明朝击败的北元蒙古帝国的后裔。悲剧的林丹汗和崇祯皇帝一样,遇到了小冰川时期恶劣天气的无情袭击。

这些年,崇祯皇帝治下的陕西等地连年灾荒,相距不远的林丹汗治下的广袤草原上也出现了大范围的饥荒,原本碧草青青,河汊密布的游牧区,因为连续数年的塞外霜旱冻害,大片大片的草场返青不足,牲畜无法养活,畜牧业连续多年都是大范围减产。

就连原本素有“塞上小江南”美誉的丰州滩的大小板升农业种植区,也在这个大饥荒时期,由于连续数年的大旱灾加上瘟疫的流行,沦落到了悲惨的境地。非但农作物颗粒无收,而且各个村落和营地中不断地有人病死。从关内出来,在蒙古从事农业生产而讨生活的汉族农民也纷纷逃离。一时之间,察哈尔林丹汗本部“疲甚、饿甚、穷甚”,人口损失颇为严重。

林丹汗原来指望明朝可以赊给他一些麦谷豆黍等口粮,帮助他度过眼下这个最危险的大饥荒。但是,林丹汗在天启皇帝时期曾经野心膨胀得厉害,多次侵犯大明边境。加上崇祯自己也是被灾荒搞得焦头烂额,所以,大明朝廷对于林丹汗的请求十分消极,理也不理。

后金这一脉也是具有蒙古血统的,皇太极自然也会记得他们的祖先成吉思汗说过的一句话:“趁着敌人在危难中,镇压叛乱者、战胜敌人,将他们连根铲除,夺取他们所有的一切,使他们的已婚妇女号哭、流泪……这才是男子汉最大的乐趣。”

既然林丹汗面临着他一生中最大的危难,皇太极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铲除敌人的最佳时机。1632年四月下旬,皇太极第三次远征察哈尔林丹汗,他率领约十万兵力越过了兴安岭了,暂时驻守在都埒河。这时,镶黄旗的两个蒙古人乘夜偷马逃出,给林丹汗带来了皇太极带兵到来的消息。

此时,所有察哈尔的蒙古人都是饥肠辘辘的。面对着咄咄逼人的皇太极和他麾下的十万大军,林丹汗自然无力还手。于是,林丹汗只好率领着以可汗斡耳朵直属察哈尔本部为核心的十万之众,西奔库赫德尔苏,再经呼和浩特,渡过黄河逃到了鄂尔多斯地区。

皇太极分兵三路穷追林丹汗四十多天,五月下旬进驻呼和浩特,得知林丹汗已经南渡黄河而去,才停止追击。皇太极大军索性放了一把火,把规模宏大,房舍错落有致的呼和浩特(此时叫归化城)烧了,然后经宣府、张家口凯旋而回。在途中,皇太极还收拢了林丹汗所丢失的部众上万人。

林丹汗率领部下仓皇地逃到了鄂尔多斯这一带,原本这小日子过得是苦不堪言。不过,也许是他日夜虔诚的祷告,感动了天地,被上天的神佛给听到了。1632年,崇祯五年的八月,佛祖从大明朝的山西地面上,派来了他的使者,给几乎处于绝境的林丹汗和他的部众们带来了吉祥。

此刻,在鄂尔多斯,上万蒙古勇士拱卫之下的一个温暖如春的寝殿里,全蒙古的“林丹巴图鲁汗”,正坐在床边,看着乖乖地躺在旁边的爱妃,大福晋娜木钟,使劲地吸了吸自己的鼻子。

爱妃刚才沐浴之时,肯定是使用了那些明朝商人运来的“本草香胰”,如今浑身上下传来淡淡的,似有似无的花香,本来就迷人的身子此时更是散发出无穷的魅力,深深地吸引着自己。

这些“可恶”的明朝商人们真是太会做生意了。除了运来粮食这个大宗货物之外,还老是运来许多新奇的物事,哪一样都是那么诱人。而且,这些钻到钱眼里面的汉人真是抠门,除了粮食,其它的东西一口咬定都必须用金银珠宝来换,不准赊欠。

别的不说,就说这些带着各种香味,能去除污垢,滑腻肌肤的“本草香胰”,让自己那些妃子们喜爱得不行,自己为了满足八大福晋等众多妃子的这些爱好,不知道“心甘情愿”地交出了许多大元朝时代就流传下来的宝贝。

看见大汗这么在意自己,娜木钟的脸颊上不禁也升起了两片红晕。虽然已经成婚多年,但自已还是这么得宠,在大汗心中魅力不减,娜木钟的心里跟塞了蜜糖似的,当下轻声地娇呼一声:“大汗,我的大汗。”

“娜木钟,我的爱妃。”林丹汗伸手扶住娜木钟的肩膀,滑软温香的身子让他心神荡漾,春意萌生。

娜木钟顺势把自己的娇躯倒向林丹汗,低垂着头,一幅娇羞无限,惹人疼爱的女儿模样,风情万千。这个动作,当下让林丹汗食指大动,心底的火焰立刻又炽热了不少。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寝宫里才云收雨散。望着已经带着满意的微笑,沉沉睡去的爱妃,林丹汗却仍然没有太多睡意,他不禁想起了去年到来的,带给他林丹汗重新崛起机会的大明商人们。

这些大明朝的商人,据说是来自大明朝山西的西南地区,他们从少到多,逐渐地扩大规模,给林丹汗和他的蒙古勇士们运来了必需的粮食和其它各种物资。能精确计时的摆钟,贵妇专用的“本草香胰”,还有普罗大众都能用的,去除污垢十分有效的“肥皂”,等等,每一样东西都让人无法拒绝。

靠着这些商人的帮助,到了1632年的寒冬来临之时,林丹汗一部已经有了玉米,土豆,小麦等各种粮食约两万余石。这些粮食,再加上杀些牛羊,抢掠那些投向后金的蒙古反叛部落,已经可以让林丹汗手下的绝大多数部众度过这个寒冬了。

这些同样“信佛”的山西商人竟然提出,林丹汗所部可以用鄂尔多斯这边十分丰富,只能用来烧火的黑乎乎的石头——煤炭来交换那些宝贵的粮食。虽然一斗粮食,需要二十斗煤炭,可这些遍地都是,十辈子也挖不完的黑石头,与可以活人的宝贵粮食相比,算得了什么呢!因此,蒙古勇士们都放下了马鞭和刀箭,愉快而努力地做起了矿工和运输员。

这些商人真的很有佛心,他们还免费向草原人民传授了“牛痘接种”安全免疫法。从此,天花恶疾再也不能对草原人民随意肆虐了!

这些“信佛”的山西商人们正是来自晋西南黄复华治下,他们带给林丹汗部粮食等正是黄复华的命令。因为,历史上正是由于无人帮助,林丹汗部彻底崩溃,林丹汗本人在1634年死于天花,他的福晋们带着部众归顺了后金。皇太极不仅得到了无数的女人,部众,财富,还得到了元朝留下的“传世玉玺”,从而宣布登基,从后金更进一步为“大清”。

而那些所谓贵妇专用的“本草香胰”,其实就是香皂。因为肥皂的制作很简单,不过是拿油脂和氢氧化钠共煮,水解为高级脂肪酸钠和甘油,前者经加工成型后就是肥皂。有了肥皂,制作精良一些,再加入一些草药花露等配料,就很容易得到“本草香胰”了。

林丹汗看到自己的部众度过了难关险境。对于这些“虔诚”的佛教徒们的提出的一些要求,林丹汗也是对着佛祖郑重地发下了誓愿,在他有生之年绝对会时刻遵从,否则就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因为这些要求,在林丹汗看来,真的不算什么。第一点,是他和他的部下绝对不准进攻大明。在共同的敌人——皇太极还在耀武扬威的时候,蒙古勇士们怎么会恩将仇报呢?!

第二点,不过是配合这些商人做做戏。每个月,林丹汗都会“出兵”假装着进攻鄂尔多斯边境的明朝长城,然后装作失败,留下一些反叛部落的俘虏或是那些俘虏的尸体。这样一来,就给守关的大明边军白送了军功,再加上那些商人的白银攻势等诸多手段,缺粮少饷又惧怕蒙古勇士的大明守卫部队,就对这进出关口的商道视若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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