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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自动售货机(上)

——你的名字叫作‘零’,既是结束也是开始……——

“电力剩余100%,机体运作正常,正常启动。早晨好,零。祝你有愉快的一天。”

充电床的声音十分的甜美,躺在这么温柔的女性(充电床)怀里(充电),这原本是零每天最享受的时光,平时他还会再和“充电女神”多缠绵一会,但是自从店里来了个新人以后,黑猫对电量支出把控的更严格了,这样他每天幸福的“缠绵”时光就彻底宣告结束。

“你又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V8的声音低沉的像个中年大叔,估计没有人会想到这家伙只不过是4个岁(机龄)的“小鬼”。

大早晨就吵吵闹闹的,就算是机械人也会觉得烦躁。

零一闪神,充电床自动关机了。郁闷的起身,电压立刻被调节到最合适的状态,零顿时精神一振。版本的关系黑猫的机身不兼容V8的稳压程序,所以这个被黑猫觊觎的肥肉就自然到了零的身上。经过那场电子战,黑猫和零算是“满载”而归。V8最新的技术软件被他俩瓜分一空。这样还没算完,黑猫还半威胁的强迫V8签了“卖身契”。

“零,你要是不想办法让这家伙安静下来,我就把你们俩都拆了卖废铁。”黑猫永远都没有闲着的时候,只要电力还剩30%以上,她就会一直工作。娴熟加上超强的体力(待机时间?)她自己直接包揽了机械铺的60%的活,是无愧“主刀”师傅。

“V8,相信我,她会那么做的。”零活动着胳膊从“卧室”出来,当他看到V8的新样子,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身体剧烈的抖动起来,接着他爆发出好听的笑声。“小鬼……你好像瘦了。”

“嗯,我给他‘瘦身’了40KG。这样耗电量会降低,而且拆下来的部分刚好当储备零件。”黑猫依然是忙碌,有了V8最新的修复程序,她干起活更加顺手。

“你们抢劫也要有节制一点啊!拆了我的武器我可以理解,但是把我的合金骨架给拆掉换装这种便宜货,你们想让我骨折吗?”V8十分不满自己原本魁梧的身躯现在变得和零一样。先不说纤瘦的身体有碍V8的审美,单从防御力上讲这样的“苗条”身形,至少会让抗打击力降低30%,而且替换材料还是“黑心”的。

“合金框架最近很抢手。”零微微一笑,“你的骨头能给咱们换来至少一周的‘口粮’,这应该感到荣幸。”

才一周的能量块?自己的骨架居然被零说成是那么廉价的东西,这让V8很愤怒,但是寄人篱下,他只有乖乖闭嘴的份,往后他确实要靠那两个家伙“关照”。惹怒那个女王是什么下场自己干干净净的存储器很能说明问题。另一方面比起黑猫实实在在的暴力,V8对零的防范意识更加强烈,当一个动动手指就能杀死你灵魂的家伙在你身边晃悠,你就会觉得身体上的损失有多么不值一提。

身体和精神的伤害兼具,V8觉得自己硬是把自己送进了地狱,现在想后悔都晚了。

零见V8终于闭上嘴,这才安心的戴上护目镜开始工作。在此期间V8到是一点都不认生,见没有人会对他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就开始在店里乱转,足迹踏遍店里的每一平方,样子好像刚被主人带到的新家的大狗,到处东闻西嗅。

零知道他在找什么,但是却坏心眼饶有兴趣的看着V8狗狗着急的样子。大概过了20分钟V8终于放弃了折腾,慢慢的在角落里坐下来,索性自己待机了。

“没想到你还是个知识分子。不过这里搜不到无线网络,放弃更新数据的习惯吧。”零再次轻笑出声。

连上网络就意味着接受城市“主脑”的监控,那么出货单,税务结算,日常流水,甚至是用户浏览的网页都会在主脑那里清楚的留下记录。而“零号机械铺”是一个正宗的“非法”的店铺,堂而皇之的接上网络,就相当于给自己脑门上贴了个“漏税+非法改装”的标签然后还在“主脑”面前晃来晃去。所以这家店里别说无线网络,就连使用数据线链接的光缆都没有。

黑猫瞄了一眼缩在角落里装死的V8,将收在身体一侧的数据线拉出来甩了过去。

“最新的维修技术软件‘同步’给你,我今天早晨在对街咖啡店里下载的,虽然是试用版,但你最好赶快学会起来。”黑猫最见不得闲人,虽说V8没有武器就是废铁一个,但这个铁疙瘩装上简单的软件好歹还能切个零件什么的。

V8还算灵活,在线的一端甩过来的时候准确的接住,但是接住后该干什么他却愣了神。

“这是什么?”

3012年,不认识“数据线”应该算是正常情况。此时无限传输技术已经相当成熟,“数据线”这种东西早就被淘汰掉了。只有在“零号机械铺”这种接近“历史博物馆”的地方才能看到这么沧桑的东西。所以V8没明白这根细细长长带有针口的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少废话,把这该死的东西插进你该死的端口!下载好软件就给我乖乖断掉链接,手脚干净一点。敢做多余的事情我就把你那龌蹉的主程序都‘吞噬’掉!”零没好气的在V8后脑招呼了一拳,一向对他态度冰冷的黑猫居然这次主动链接V8,这让他有点不爽。

V8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嘴里重复了一遍“数据线”,紧接着在自己的数据库里检索了一下这个词。20秒后V8第二波抱怨爆发出来。

“搞什么啊!你以为现在是2012年吗!你要我把这脏兮兮的东西接到身体上!还不如让我死了……”

“脏兮兮……?。”黑猫的身体没有动,只是把脖子拧了120度,然后用她闪的噼里啪啦的脸面带“笑容”的问候V8,那恐怖的程度不输任何灵异恐怖片。

居然敢说这东西脏,数据线是她最宝贝的东西之一,她这台“大龄”的机械人出生的时候无线技术还没有广泛运用,加上军用机保密至上的原则,她那一代的M-C都是无线有线配置“双开”的设置,只是当时的设计很快就落伍了,自己的无线设备与通用的无线使用调频差的太多。没法接收信号,自己的无线配置器索性就成了“装饰”。

就像女人喜欢漂亮的衣服,换上高档的“无线接收器”是黑猫梦寐以求的,但是店里拮据的经济状况根本让她连想都不敢想。她连脸上破损的人工皮肤都支付不起,购置硬件什么的,简直是梦想。还好老办法虽然麻烦却总是好用,无论无线技术多发达,所有机型上都有通用的端口作为备用配置,就好像病人无法吸收“肠溶片”的时候还有“注射”这条路可走,这条数据线的意义就在于此。

“真是个学不乖的笨小孩。”见黑猫处在暴走边缘,零从背后一把捉住V8,硬生生的将数据线插进他的脖子。V8挣扎了一阵很快安静下来,黑猫也暂停了手中的工作,专心的和V8“交流”,当两台机械人都平静下来的时候,气氛居然有种平和的美感。

“别一脸很爽的样子,这让我很有废掉你的欲望。”

零狠狠的将V8踹倒,他今天的情绪搏动很大,店里是多出一台机器让他有点不适应。黑猫那家伙从来没有这么温柔的对待过他,零一皱眉,决定眼不见为净。他头一转打开门口的货柜。灰色的机械甲光亮如新,达拉斯的机械甲已经修好了,这个月的支出都指这这张账单了。

希望这次他能乖乖的付账。零调出账单核查价格,计算的结果还没出来,店铺铁门的金属声就夺去了他的注意。

“欢迎,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门口的甜美的女性电子音随之响起,同时黑猫的注意也被唤回。本店虽然非法,但好歹是服务业,前店主为了这个理由,就编了这个会强制机械人启动“微笑”的语音程序。当然他不会想到当黑猫的脸破损后,这个程序带来的只会是惊悚效果。

“什么鬼地方!”进来的人是个魁梧的男人,左臂是机械的义肢,满脸的伤疤密集的乍看会以为这家伙给脸上套了个网子。

“有可以效劳的吗?”零面带微笑,天使机器人表情仿真度非常高,加上他略带阴柔的美丽脸孔立刻让眼前的人看傻了眼。

“哦……我来取达拉斯的机械甲。”原本气势汹汹的男人瞬间变得支支吾吾,笨拙的像是一只狗熊。零对这个表情十分受用,只是那个羞涩感并没有持续的太长时间,男人的眼神很快变得放肆,目光意味深长的在零身上到处游走。

对机械人如此抱有兴趣,很明显这家伙并不知道零是一台美丽的机器。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顷刻将进店的目的抛到一边,身体明显斜靠了过来,两只手开始在零身边的货柜上毫无目的的移动,慢慢的两只胳膊就将零收进怀里。

无法区别人与机械人,这家伙不是琉都的常驻人类。零得出结论后谨慎的扫描了他的脸,比对达拉斯的背景资料,果然在达拉斯的交际数据库中没有这个人的记录。

“我的名字叫做零。”尽管已经开始防备,但零的笑容却没有任何做作。

“零?你在暗示我吗?美人。”那家伙忽然起了劲,手也毫不客气的搭上零的肩膀,甚至还将满是刀疤的脸凑了过来,在零的耳边用压抑的烟嗓哼出一句话。“我爱死‘零’了……我简直迫不及待想试试你这个零的滋味……”

要是女人就好了,在心叹了口气。零的“粉红程序”居然启动了。

这个魁梧家伙的语言和动作虽然拙劣,但是却与“调情”达到了90%匹配度,激素水平也在飙高。取悦人类按道理应该是零的“本职”工作,可是他目前接触的人类没一个触发过他“服务”程序。真没想到,好不容易第一次启动,对象却是个男人……人类的“博爱”着实令人佩服,明明交Pei是为了繁衍后代的行为,却能被他们演化成一种娱乐,而且还跨越了性别……

零的情绪很低落,很明显这个兴致勃勃的人类并不招他待见。程序索然他居然没法拒绝。

“客人,那件商品不提供试用。”黑猫的声音冷冷的传过来,“服务性”的“笑容”诡异的挂在脸上,噼里啪啦的电流让她看上去有点“火冒三丈”的感觉。

“什么?机械人?”男子一把推开零,黑猫的提示让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正对着一个“充气娃娃”发情。

“他只提供付费服务,4小时500琉都币。功能齐全而且是全新的。”黑猫依靠在墙上,将脸藏在黑色的长发中,只露出裂的很恐怖的嘴角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真是恶趣味……

当人类降低了激素水平,零的“粉红程序”就自动关闭了。零果断扇掉男人放在他肩上的手,如释重负的下了台阶。

“客人,抱歉了!今天大爷我不营业。”零调整了声线,大叔般低沉的嗓音让男人彻底倒了胃口。零偷偷嗤笑一声,与黑猫错身的时候有意将手臂搭在她的肩上。

“麻烦的家伙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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