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那是！！零化之握！
“巴斯特！你难道也是……归零者！！”
巴斯特并没有理会零的追问，她现在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的“惩戒”身上，那东西进化的方向似乎没有轨迹可寻。即使是刚才被丢进笼子当作“诱饵”的傀儡程序，也只是一瞬的功夫就被撕支离破碎。攻击，防御，甚至是最基本用来造成伤害的武器都根本无从寻觅。
“程……序？”
“惩戒”居然发出一声颤抖的质问，它抬起头嗅了嗅，紧接着将身体的方向完全对准了巴斯特和零。在这期间那家伙的眼睛完全没有睁开，看来眼睛并不是它定位的主要器官。
“想要吞噬我？好大的胃口。”巴斯特轻哼一声，表情逐渐淡定下来。
难道是找到对付它的方法了？
零紧张地注视巴斯特，她已经将“零化之握”的力量压压抑至非常低水平，范围也大幅度的降低。乍一看上去巴斯特只是将力量简单压缩了，不过“零化之握”却让她手臂附近的时空扭曲的十分诡异。当沙尘碎片从那附近飞过无一例外被卷入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吞噬！”
“惩戒”终于按耐不住，在低吼一声后肢体猛烈的抽动，白色的前肢羽毛爆出无数如水蛭般的生物，密集地向着巴斯特袭来。水蛭在行进的过程中疯狂的吞噬一切聚到的东西，地上的石块，碎屑，甚至是接触到的同类水蛭。
“咯吱，咔吧……”咀嚼的声音此起彼伏，令人磨骨悚然。
难道就是这东西将刚才的“傀儡程序”肢解掉的吗？零皱了下眉，虽然自己离那个区域非常之远，但碎片碾压的声音还是让他又不自觉的退后一步。
然而，面对如此猛烈的攻击，巴斯特却淡然处之。她将自己的右臂举过头顶，简单的绕了个圆弧，空间便被撕裂一样出现一道巨大的黑色裂口，水蛭顺接被吸入裂口中的异度空间消失掉。
“使用‘蠕虫病毒’也要看看对象！也不要忘记，你现在身处我创造的空间！”巴斯特的声音带着笑意，微微斜视的目光直冲向零。这句话不像是在警告“惩戒”，更像是在给零陈述一个事实。
“‘创造’和‘扭曲’空间是最基本的技能，你给我好好看着！”巴斯特的声音如雷贯耳，这种教官的语言风格，倒真是和黑猫有几分相似。不过除了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细聆听，刚才巴斯特话语中一个词汇到是勾起零一点回忆。
扭曲？
零看着自己的双手，刚才巴斯特撕开空间是，那种时空震动的感觉让他感到很熟悉。这和他使用过的某个技能太类似了。
将整个空间中的数字序列改变，然后以“补差”的形式释放出去！是什么来着？……
啊！……是数据延迟！！！！
记忆的碎片忽然在脑海中飘荡，零回忆起自己所使用过的类似的技能——用程序干扰对方的行动，强行更改对方程序进程的时间！！自己曾经在登录V8时使用过这个技能，为自己和黑猫获得了“同步程序”的时间！
就是“数据延迟”！！！
而此刻巴斯特使用的这种“扭曲”几乎是和“数据延迟”异曲同工的技能！零死死地盯着巴斯特，她的一举一动，从空间数字的拆分到转化到释放，每一个细节都没有落下。
吞噬，转化，接下来……应该就是输出！！
果不其然，巴斯特提拳向前一个突袭，冲拳过后，整个空间发生轻微的变形，然后扭曲的空间如橡皮筋一样反弹，震荡的波动造成一股强大的力量，给了“惩戒”猛烈的回击。
“嗷~”
白色的羽毛漫天飞舞，“惩戒”就如同一只被沙袋打中白色母鸡，羽毛狼狈不堪的散落一地。它努力调整一下不协调的身子，费力地站起来，同时紧闭的双眼缓缓地睁开一条缝隙。
“惩戒”开了口，但音色却如圣母般和谐。
“乖一点……程序……”
当声波在空间中传开，原本被巴斯特扭曲的空间顷刻向着反方向伸展，空间逐渐被矫正，然后向着另外一边扭曲。
有点不妙！零的直觉告诉他，在巴斯特创造的空间当中，能够做出“扭曲”指令的，应该只有创造者，巴斯特一人，而那个怪物却以同样的方式造成了“扭曲”，这种情况只可能归结为一点。
“巴斯特！那家伙复制了你的攻击方式！”
零大声的警告，但巴斯特似乎并未给予零任何赞赏或感谢。她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是紧张还是兴奋，从她美丽至深沉的脸上根本看不出来。时而满足时而表现出一丝惊讶，让这位“女神”将心中所想完全封闭。
到底是胸有成竹，还是有所顾忌？零的心里根本没有答案。
惩戒将“扭曲”一步步的扩大，眼看就要触及巴斯特，她却巍然不动。
“巴斯特！”
零再次大声的警告她。这种扭曲会带来什么样的伤害零心里并没有底，但是从扭曲空间中不断泄出的粉末来看，被卷入其中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那家伙在干什么啊！！
“巴斯特！！”
她依然是没有动作，目光呆滞的好像一尊雕像。
扭曲终于迫近，巴斯特伸出一只手臂，仿佛是迎接它的到来。“扭曲”空间毫不犹豫地吞噬，她的手臂就好象被扔入搅拌器的甘蔗，顷刻间被折斩的支离破碎。
“你疯了！”
零终于忍不住，一把将巴斯特从“扭曲”的风暴中拉拽出来。当两人翻滚在地，零注意到，她的手臂已经被完全扯断，粉末顺着肩膀散落，划出一道金色的弧线。
“不要命了吗！”
零顾不得许多，提起手腕甩出一巴掌，清脆的声音打在巴斯特的脸上。她惊讶的望着零，许久一声哼笑不屑地传出来。
“还真有趣……”巴斯特甩开零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没想到，你除了‘恐惧’还会‘担心’？我真想知道，你的‘感情’系统已经进化到什么程度了。”
巴斯特调笑着，再次露出魅惑的表情。
“那家伙会‘复制’，你以为我会不知道？还有‘扭曲’会对身体造成伤害，且伤害不可抵消，你也以为我不知道？难不成你还觉得我……会‘自杀’？”
巴斯特笑着将目光落在自己已经被“扭曲”吞噬的肩膀上，然后抛给零一个同情眼神。“作为一个‘归零者’，第一件必须学会的事情就是保持‘平和’，如果不能平静地面对危机，你会被自己的负面情绪征服，换句话说，你会被自己‘害死’!”
零没有说话，因为他并没有完全承认自己想要成为一个“归零者”。尽管他知道巴斯特所指的“负面情绪”是什么，但是想要像她一样，那么平静的“自毁”一条手臂，对于零来说，恐怕还是很难做到的。
巴斯特的说教没有持续太久，失去一条手臂，似乎让她获得了相应的“代价”。只见她嘴角微微一勾，大步向前直至走到“惩戒”面前。
“人类难道没有教给你‘东西不要乱吃’这个道理？怪物！”
巴斯特轻笑，随后轻声的指令。“惩戒”制造“扭曲”的空间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隆。爆破造成整个数字空间剧烈的震动，在整个爆炸发生的同时，能够轻松应对的只有巴斯特一人。
“啪啦~”爆破之后，一声闷闷的声音，巴斯特的手臂跌落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转过身子冲着已经被震得七荤八素的零下瞥了头，满脸露出狰狞的笑容。
“看好我的手臂。要是让怪物吃了，就用你的双倍奉还~”话音刚落，零立刻匍匐着将手臂紧紧的抱在怀里。
那家伙说的是真的！！这个爆破女王真的会这么做！
“惩戒”从原地爬起来，甩甩头。见“扭曲”被消除，不满地拍拍翅膀，同时上身一用力，原本趴在地上的身体顷刻立了起来。
“惩戒！！！！”
那家伙半闭的眼睛终于完全睁开，布满血丝的巨大眼球瞬间占了大半个脸。这个动作让它脸上美丽的皮肤完全爆裂，露出猩红的肌肉，一瞬间人类安详的面孔在狂风中褪去，血红的眼球直勾勾的瞪着巴斯特。
“终于有战斗的意思了？”巴斯特满意地一笑，紧接着身体碎裂成马赛克，仅剩下了脸庞和一只手臂。“抱歉了，零。剩下来的部分恐怕要交给你。”
“什么！”零不可置信地从匍匐的状态坐起身子，面前的“惩戒”已经将注意力集中过来。
“记得‘职前培训’的事情吗？现在进入到‘考核’，是否能够成为够格的琉都‘军人’，在这一关活下来……可是至关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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