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国的西北边境,特别是与夏狄接壤的几个城镇,楚国军队特意在这几处多设了关卡,这一设关卡,来往的人们,特别是来往的商队就纷纷对朝廷的这项“举措”怨声载道。
“妈的,老子赚的辛苦钱,倒都用在孝敬这些看门狗身上了。”一风尘仆仆的汉子,一入这客栈,便怨声而起。
“谁说不是呢,这九死一生才换来的这些‘好东西’,这下好了,过了几个‘洞口’又不见了。”另一看起来梢显黝黑的汉子附和着说道,而‘好东西’则是他摊在桌子上的从夏狄国买来的香料。
由于这客栈正好处于楚国西北边境,因此来往这客栈的大多都是商队或者是单独游走于楚夏两地的商人。
因此当此刻众人一听这两个同道中人对朝廷的抱怨声后,纷纷也在言语中有群起而攻朝廷的势头。
“先生,看来要过这关卡也并非易事,我们也需要交出‘好东西’吗?”蔺敏之一身男子的装束,说话中紧张的捂住了装有‘好东西’---银子的包裹。
欧阳桑启听出了蔺敏之的紧张,但还是淡笑着道,“无妨。”
这边剑师毅走向柜台,一边从衣内拿出了几颗银子,一边向着那掌柜说道,“两间上房。”
本在低头打着算盘的客栈掌柜,此时听见剑师毅的声音后,才慢慢地抬起了头,在看见几颗“寻常”银两后又迅速的低了头,淡淡地说道,“客房已满。”
听到此话的剑师毅当然知道这掌柜的意思,但无奈这荒凉沙漠间只有他一客栈独大,加上这夜幕即将降临......
于是剑师毅把身上的一包银子都扔在了掌柜的面前......
掌柜听到这明显是很多银两的声音后,很快的再一次的抬起了头,在对着剑师毅说话的同时,还不忘收好了那一包银两,“客官,实不相瞒,我这店的客房都被人包下了,剩余还有一间柴房,收拾下倒可以住人,只是不知客官愿不愿意?”
“都包了?一间都没有?”剑师毅看了一眼自家公子后,再次问向了那掌柜。
掌柜看在那一包银两的份上,自然对剑师毅这样的“金主”很有耐心,“没有。”
剑师毅本想和这见钱眼开的掌柜再“商量”下,正准备出声时,一淡然声音便问道,“柴房在何处?”
“柴房在......”掌柜本是想随意的瞄一眼问话之人,告诉他柴房在何处后,便让他自己找就是了。但当他看到了一身虽是青袍且头戴斗笠却也难掩其通身清贵的欧阳桑启后,掌柜的立刻改变了话中的内容,“柴房不远......柱子,赶紧过来带客人过去啊!”
柱子跑过来后,本想即可带欧阳桑启一行人去柴房,却被掌柜的一手给拦了回来,“把他们带到你的房间,你今晚睡柴房!”
“啊?...哦...”柱子本想出声反问,却被自家掌柜的眼神给止住了话语。
于是欧阳桑启三人便被小二柱子给带进了原本是自己的房间里,一进去,剑师毅便道,“这柴房倒是收拾的挺干净嘛。”
那是,这可是我的房间啊!柱子心想,这掌柜又在搞什么鬼啊?但言语上还是说道,“客官今晚就好生在这里休息吧,有何事都可叫我柱子。”
“小二哥,能否多取一套被褥来?”蔺敏之看着房间里只一张床,一张桌子和椅子,便想着今晚自己就在地上打地铺吧。
“行,公子你且等着。”柱子在回完话后,还不走......
这边蔺敏之才反应过来,本想也拿出银子打赏一下这店小二,可无奈才想起自己如今是“一身轻”的出来,除去两件衣服,以及那写着“紫”字的令牌外,自己真是什么都没有。
正感到尴尬时,剑师毅随手丢了一散银给那柱子,小二柱子这才“满意”的去取被褥去了。
“毅大哥,谢谢你。”蔺敏之看那柱子出去后,便转身向剑师毅致谢。
“哈,不谢,不谢...啊...我今晚就在外守着,三小姐和公子就好生歇息吧。”剑师毅说完话后,自认为非常“识趣”的一溜烟就出了房门。
蔺敏之想着要和欧阳桑启同处在一个房间内一晚上,便总觉得脸颊发烫,她正想说些什么时,却看到欧阳桑启径直的往床的位置而去。
他倒是自己先选了。蔺敏之正感到些许的“失望”时,便听欧阳桑启说道,“三小姐今晚就睡这床吧。”
原来欧阳桑启刚刚走去那床,是想看下那床是否只是普通的床,因为在这荒漠上的客栈内,很难保证这客栈是否只是单纯的客栈,鱼龙混杂之地,留个心眼还是好的。
“还是你去睡床吧,我睡这地上就好了。”蔺敏之听到欧阳桑启的话后,那一瞬间的失望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好意思起来。
“你刚病愈,自然不可受凉。”欧阳桑启加重了语气,不容蔺敏之反驳的说道。
蔺敏之因为之前淋过雨,且因为舅舅杨世旭和娘亲碧如的死而悲戚伤神,因此也就一度发起了高烧。在往西北的路上,还不断的有呕吐的症状,不过还好的是,在吃了几副药后,病渐渐地好了起来。
“我是真的好了,不信,你看......”蔺敏之为了证明自己的病确实痊愈了,随即就在欧阳桑启的面前,做了几个跳跃的动作。
但是跳着跳着,她却忽略了这床与自己的距离,于是“啊”与“小心”两声同时响起......
小二柱子进来看到的这一幕便是---两个“男人”一上一下的躺倒在了床上。
“啊...这...小人已把被褥拿来了,小人现在告退...告退...”怪不得有人说这楚国关内盛行断袖之风,哎呀,果然如此啊!柱子心想,今天倒算是开了眼界了。
此时整个身子都压在欧阳桑启身上的蔺敏之,虽有一瞬间的脑子发白,但很快意识到不对的她,立即用双手想撑起自己身子,但双手压住的地方,软软硬硬的怎么感觉这么有质感,于是蔺敏之又低头一看,“啊......”她既然压在了欧阳桑启的胸膛,于是又急忙的缩起了手,“我...先生...我不是有意的...”
欧阳桑启此时脸上也泛起了少有的红晕,“无事,你先起来吧。”
“好...好...”两人坐正后,都是一阵的尴尬,但还是欧阳桑启率先的恢复了“正常”,他拿起了摆在桌上的被褥,双手一抖一展,便把褥子铺好在了地上,然后再把被子放在了上面。
“早些睡吧。”欧阳桑启话毕后,便自己掀开了被子,躺下而眠。
“好......”蔺敏之看着欧阳桑启这一气呵成的动作,想着抗议无用,便接受好意吧,加之因为长时间赶路,她也正的累了,于是蔺敏之也躺在了床上。
月到中夜,隔壁房间传来了呻吟的声音,蔺敏之被这忽大忽小的动静给吵醒了,她坐了起来,正准备再往那墙上贴耳倾听时,却被一双手给捂住了耳朵,“睡觉!”
“先生,你也听到拉?怎么隔壁好像有女子哭泣的声音?是不是有人欺负她啊?”欧阳桑启听这蔺敏之好奇猫猫般发问,一时既尴尬的不知如何答起。
于是,他也只能说,“非礼勿听。”
“哦......”感到无劲的蔺敏之此时只能听从欧阳桑启的话,继续又躺倒在床上。可是这隔壁的动静却越来越大,她还听到这木床在摇晃的声音?隔壁究竟在做什么呀?
想着想着,蔺敏之睡着了,反而是欧阳桑启此时是翻来覆去的再也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