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看了一眼秋峰和秋聪二人,望着二人脸庞之上一抹坚定之色,又想到三人如此之深的感情,不禁心中感到很是欣慰,或许,将来秋生可以依靠他们。
“嗯,放心,你们俩最懂事了!”望着二人,李芳笑了笑,点头道。
在三人的谈话之间,饭菜已经做好了,一道素炒白菜,一道鸡蛋炒咸菜已经摆放好在木桌之上了,洗好手后,秋峰把爷爷也从外面叫了回来,一家人围绕在木桌前,李芳从右屋中把秋生的轮椅给取了出来。
“孙儿,我们吃饭吧!”
“嗯!”坐在轮椅上的秋生点了点头,说道。
秋峰和秋聪不断往秋生的碗中加菜,看着二人如此对待自己,没有丝毫嫌弃自己的样子,秋生的心中有一股说不得感动,自从二人懂事开始,一直照顾着秋生,这般兄弟感情又有多少人做的到?然而秋生三个叔伯兄弟却做到了,他们并非直系兄弟,而是旁系的血脉兄弟,这般兄弟情感令街坊邻里都极为羡慕!虽然早饭不是那么丰盛,但是它却充满了人间的亲情,融洽的一家人,你为我夹菜,我喂你吃饭。成了这家人不可缺少的一面。
吃过早饭之后,秋峰和秋聪二人推着轮椅带着秋生到外面走了,外面吹着微凉的秋风,秋生那披肩的白色长发随风舞动,远远望去好似白发女子一般,白色的长发在秋风得吹拂下有些蓬乱,秋生今年十六岁,但是他的模样却是十一二左右的样子,如果不是一席白发,恐怕别人还真以为他是个还未成年的孩子呢。
在尖角房区,只要到了十六岁便是达到成年的要求了,一般在这里的孩子二十岁左右都成家了,三人走在柳树林中,依稀的可以听到林中偶尔传来的鸟叫啼鸣。叶落飘零,此时的秋生好想用双手托起那些飘落的叶子,然而这些秋生只能想想。
“三哥,我们去理发吧,你的头发这么长,嘿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家的女娃呢!”秋聪用着调戏口吻对秋生说道。
“哎呀,聪子还真是讨厌拉,长发多好啊,再说女娃咋了?女娃不挺好吗?我就喜欢当女娃!”秋生嬉笑着,配合着秋聪那调戏的口吻回答给对方说道。
听得二人的对话,推轮椅的秋峰倒是摆出一副呕作的样子,“我说你们俩,哎,就不能正常一点,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层又一层了!”
“哈哈,四哥,你看三哥笑了,他可是很久没这样笑呢!”秋聪哈哈笑道。
看着秋生一脸的笑容,秋峰的心有些发酸了,如果坐在轮椅上的不是秋生而是自己,恐怕怎么也不会笑出来,对生活也不会带有希望,他明白,秋生现在为得是爷爷奶奶而活,并非是为自己活着。他仍然很是钦佩这位叔伯家的哥哥。可能由于彼此还有一丝血脉关系的原因吧!
在三人谈笑之间,已经来到了村中的一家理发店,理发店中坐着一位妇人,酒红的长发披肩而下,长长的脸庞,一颗红痣却是长在了眉心处。一米七左右的个头,白色秋装的她见到秋生兄弟三人到来,急忙上前给他们开门。“哎?这不是老秋家的三兄弟嘛!”
“离婶好!”见到妇人过来开门,三人冲着前者尊敬的喊道。
“好好,先进来吧,外面这风吹的,没迷着眼吧!”这名妇人叫张离,是村里一名教师,不过现在已经退役了,曾经在沧市富人区的理发店当过学徒,自从退役学习的教师工作后,便是开起了理发店,走进店里,里面摆放着一面长镜子,在镜子下面是一个红木四腿凳,看起来这家理发店很是简陋,因为没有看到过多的发廊海报以及多用理发用具。
“离婶,帮我三哥剪个毛寸发吧,不要太短,三哥不太喜欢,另外给染下头发吧!”秋峰对着那名白色秋装的妇人慢慢的说道。
“嗯,秋生小妮子不喜欢太短的发型,这点知道,不过他的白发可是天生的,很是奇异,不过染下不知道效果会怎样!”张离左手拖着右肘,摸着自己的下巴对着秋生开玩笑道。
“离婶,别开玩笑拉,老叫妮子,别人不知道,真会把我当女娃呢!”秋生苦笑,一脸的无奈,瘪了瘪干裂的嘴唇,慢慢说道。
“呵呵,好,婶子就不跟你开玩笑了,小峰你和小聪到长椅上坐会!”张离把自己的四腿凳挪开后,把秋生推到自己的长镜子面前,对着秋峰和秋聪二人说道。
“秋生,婶子要开始剪了!”说罢,张离捏了两下剪刀,发出“嘎吱!~”的声响,对着擎涛说道。
“嗯!~”轻声‘嗯’了一下,秋生闭合着双眸,等待着张离的剪发开始。
张离的技术很好,只见秋生头上的长发在她手上随意一动便是掉了下来,熟练的手法很快便把毛寸的大致轮廓剪了出来,接下来是比较细致的细剪,一簇簇细小的白色发丝从秋生的头上缓缓飘落,有些发丝轻轻飘落在秋生的大腿上,有些则掉在棕色的地面上。
二十分钟过去了,张离帮秋生洗了洗头,一股微热的水珠顺着秋生的脸颊缓缓滴落,张离那保养细嫩的手掌在秋生头上不断涌动,“别睁开眼,小心洗发膏的水流进眼里!”
突然秋生的头往上移动了一下,张离提醒他说道。秋生闭着眼睛不说话,等待着张离帮他快速的洗完头。
随着水珠滴落逐渐稀少,一条毛巾便是搭在了头上,张离轻轻的帮秋生擦拭头上的水滴,擦拭完后,又将轮椅移到了镜子面前,张离插上吹风机,试了一下温度,帮秋生吹干头发以后,走到一个柜台下,从里面取出一瓶染发剂。“要什么颜色的?”
“离婶,给我三哥弄个淡金色的吧,跟我的一样!”秋峰对着张离说道。
张离点了点头,换了一瓶染发剂,慢慢向一个墨盘一样的东西里面挤着。可能由于年份过些久,染发剂有些变质了,起先白色的染剂现在已经是黑色的,看起来略微有些汗毛竖起的奇怪感觉。
张离很是细心地在秋生的头上,用一个梳子抹着染剂,而且染剂抹出的份量刚刚均匀。由于天气有些冷,张离把长年没用过的烫发仪器从店里的内屋中取出,掸去仪器上的尘土,
把它放在秋生的身后,按了一下开关,那个环形的热能灯罩便是围绕着擎涛的头转动起来。
“秋生,要是哪感觉热,我给你再调一下!”张离叮嘱秋生说道。
“嗯,知道了,谢谢你离婶!”秋生像一个非常乖巧的孩子一样,很是认真的回答道。
听得秋生的回答,张离便将自己店中24寸的彩色电视打开,染发是一个比较花时间的事情,所以为了消磨时间,张离选择让孩子们看会电视。将遥控器交给秋峰后,张离便是在店里织起毛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