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魔狮獠牙和白天魔狮獠牙!”当龙渊将一双黑白獠牙抱给鉴天老人鉴赏时,见多识广的老者即刻准确无误地将它们分辩出来,当即又忍不住瞪大了一双老眼,愕然望向自家小徒弟,质问道:“这可是制作灵器的高档天然灵材呀!天魔狮常出没于洪荒古墓,凶悍野蛮,天生神力堪比‘通神境’初阶高手!只在少数古老神族之中,将其收服豢养,成为坐骑,这两只獠牙,你是怎么得到的?”
“呃……”虽然一开始就感觉到它们的不凡,可也从没敢奢求过有这么极品,龙渊听了师父这一番解释,一时间也是大跌眼镜,又见其问及来历,便一五一十将之前自己如何在山泉中获得两只獠牙的经过,同鉴天老人‘如此这般’地细述了一遍。
“并蒂莲花,黑白与共?”老人伸手捋着长长的胡须,闭着眼睛酝酿良久,方才犹如释怀般点了点头,道:“这是一种存在于妖族古老部落中,为感恩戴德答谢贵人的一种礼仪方式,我想了一下,能做到这一点的,非承你救命之恩的那条锦鲤不可。”
“啊?”龙渊愣了一下:“您是说,这两只獠牙,是它……”
“不错,正是它为报你救命之恩,临去之前,赠送你的谢礼。”鉴天老人笑眯眯地望着那面色微窘的少年,欣然道:“这本来就是你因善缘,得善报的结果,也不用害羞,毕竟是人家一番心意,你若不受,反倒失礼……况且,这一只黑天魔狮獠牙,一只白天魔狮獠牙,品质精良,与你那条棍子当芯部分受雷电洗礼后的‘天王铁’相提并论,也不输丝毫啊!若是让我用它们为你制作一套精兵利器,相信你一月后在‘比武大会’上报仇雪恨的几率,又将大幅度提升,何乐而不为?”
“……报仇雪恨!”两个月来,在龙渊心中,深深埋藏着这么一个心结,就好像哽在咽喉中的一根鱼刺,一朝不拔除,一朝就不得安宁。
为了这个目的,他可以拼竭全力,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锦鲤的情谊,在心中承了,这份礼,他不得不收。
鉴天老人用去了整整一周的时间,昼夜不休地用黑天魔狮獠牙与白天魔狮獠牙,为龙渊打造了一双‘黑牙露指拳套’,一套‘二十四柄白牙骨刃’,一柄‘白牙骨剑’,剩下的黑白獠牙,全部作为灵材,与龙渊的那根长棍融合精炼,将其中凡铁尽数剔除,最后凝练成一根长约两米二三,一头漆黑,一头玉白的‘黑白两仪棍’。
最妙的是,其中那曾受过极电洗礼的‘天王铁’,始终无法与二者互相融合,最后竟然化作一茬色泽极亮的玉红灵焰,穿梭游弋与长棍之中,又使其独具一格。
因为灵材本身的精良优质,再加上鉴天老人精湛的炼器技巧,这一回炼化出来的所有物件,皆为上品灵器。
只除了那柄‘白牙骨剑’。
一不小心出了把极品,只可惜运气不好地刚刚撞在这玩意上面。
拳术、飞刀、棍法,龙渊全会,唯独没练过剑术。
当他双手套上拳套,贴腰暗缠二十四柄白牙骨刃,一手持棍,一手握剑,全副武装的时候,感觉自己幸福到了某个极限,同时也悲催到了某个极限。
极品灵器的威力,使用出来,足足比上品灵器更强大三五倍!
可是呢,他现在记忆中唯一用剑的功法套路,却是‘藏经阁’五层之上《花开万里》,那本武功秘籍,最让人气结的是,它在序录上就特别标明:此功法套路仅适用于修为达到‘培元境’第三阶以上的修行者。
里面介绍的大多是对元气的掌控,以及感悟世间万物等玄妙的技巧,以龙渊现阶段的修为,即使将其通篇背诵下来,也完全不明其意,对其中很多概念性的东西,感觉完全犹如远观仙山云雾,看不透其中玄奥。
也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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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本境’第六阶‘应变’,要求是能够随机应变,临阵以一当百而不乱,考核内容通常是以能够独立猎杀一头同阶级山中妖兽为标准。
按照这个条件来说,龙渊感觉自己底气充足,根基牢实,早就过关了。
月余前猎杀的那头妖虎,可是达到第七阶‘淬体’了,不仅体内蕴含魔性,而且速度极快,力量又大,浑身钢筋铁骨,刀枪不入,他都能独立猎杀了,由此可见,实际上自己的实力还是满强大的嘛!
没想到鉴天老人却不以为然,笑他:“你那也算?那时候,若不是你一边战斗,我一边运用鉴天神鼎替你疗伤,你小子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哪还能等到最后咸鱼翻身的结果!”
龙渊伸手挠了挠脑袋,仰天仔细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好吧,我投降了,”他无奈地耸了耸肩,往两边摊开双手,叹息道:“那您说,我要怎么做,您才肯算我第六阶‘应变’过关?”
“简单。”鉴天老人也不含糊,直接伸手一指旁边一棵落叶梧桐,道:“无论你用任何方法,只要能够从我嘴里说出‘开始’两个字之后,在这棵树上所有树叶落地之前,将它们无一例外地斩成两段,我就算你过关。”
“呃,‘树上所有树叶落地之前,将它们斩成两段’?”龙渊听着咋觉得有些迷糊:“好端端的,这棵树上的树叶也不会一下子全掉落下来吧?而且,就算真的全掉了下来,数量如此庞大,只用飞刀也不够将它们无一例外地斩成两段啊……拳套、棍棒,所有攻击皆为‘钝击’,就更不可能了,您该不是叫我用剑吧?”
话说我现在连半招剑术都不会耶!
龙渊实在是忍不住很想提醒这位看上去耳聪目明,半点都没有老眼昏花迹象,却表现出患严重‘失忆症’的老人家。
“我管你用什么!”鉴天老人翻了翻白眼,轻慢地冷哼一声:“我要的只是结果。”
“那个,师父啊,您老就坑人也不能这样啊!”龙渊在一旁听着,只觉得脑袋里面一阵晕厥,忍不住惨叫道:“您说您,让我学了整月的棍法,临到最后考试,您叫我用剑,您这是不是也太强人所难了?要不咱打个商量,我用《天南十字星》再猎杀一只同阶级妖虎……不,两只、三只也行啊,成不?”
“不成。”
回答干净利落。
“……”龙渊真想立马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好吧,他现在终于可以确定,如果‘玩人’也能够分出优劣级别来的话,他这位师父,当仁不让得属于其中‘技艺精湛’、‘手法刁钻’、‘心狠手辣’类别,起码都是能攀上‘元老级’的高手。
龙渊一边将拿手的长棍收进体内,手握完全陌生的‘白牙骨剑’立于梧桐树下,一边顺便把鉴天老人家中素未谋面的祖宗十八代挨个儿问候了一遍。
谁谁理他呢!
“开始。”那做师父的,整个跟没事人似的,嘴里轻描淡写吐出两个字的同时,左手凌空甩长袖,看似闲云野鹤地一舞。
哗啦啦啦啦——
整棵落叶梧桐霎时间简直跟被无形之力拔了毛似的,树冠上所有残存的树叶,全部被一阵劲风一股脑儿地往半空中吹去,‘呼啦啦’好像腾空而起的灰尘,飞扬起来,又迅速往下簌簌跌落。
龙渊眯起双眼,昂首望向头顶铺天盖地而来无数落叶,拽着白牙骨剑剑柄的右手掌心,一时紧张得都腻出了冷汗。
——我不做到!
就在那一瞬间,脑海中已十分清晰地给出最后判决。
可即便如此,龙渊整个人,还是如一阵平地而起的凛冽劲风,随着漫天落叶,飞快地游走,手臂不断地挥击武动,尽可能地凌空斩向飘零而落的树叶。
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
清脆的打击声仿佛紧锣密鼓般响起,节奏感极强。
没有任何剑技的支撑,龙渊所凭借的,完全是本身敏锐的洞察力、反应力,以及快得让人眼花缭乱的攻击速度。
偶尔,甚至还包含着至关重要的第六感。
手中那柄‘白牙骨剑’,不愧为灵器极品,所过之处,剑气如万千毫针,肆意绽放,削金断玉,凌厉非常。
以至于一柄灵剑,上下飞舞之间,即使未及剑刃,三尺之内,所有落叶皆被锋锐的剑气搅成碎末!
无形中帮了龙渊大忙。
可即便如此,他最终也只赶得及在全部树叶落地之前,斩断仅仅一小半。
差距太远了,即使不用师父开口,他也知道自己这回的考试,最后以失败而告终了。
心中情不自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失落感。
虽然很不服气,心中充满了愤怒、不甘,可是,考试规定是师父定的,他没有选择的权力,唯有照做。
可是做不到啊……
龙渊瞪着散落一地的落叶,忿忿然咬牙切齿,霍然一挥手臂,‘啪!’地一声,直接将手中骨剑掼倒在地。
“不许使性子!”他才刚刚将手中的白牙骨剑丢出去,耳畔就传来师父严厉的训斥:“你现在做不到,很正常,我也从没指望过你能一次性做到,我再把最后一个月给你,用什么手段不限,你就给我做到这个,否则我连比武大会也不让你回去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