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什么味道?”陈贝贝说道。
叶白略望了一望:“大概机器人的保险丝烧断了。我们不要理他,继续就好。”
陈贝贝一愣:“你不觉得我们进行的太快了吗?”
叶白急切间按住她的手,拖着她向自己的小腹方向抚摸过去,声音微哑地说道:“你知道我等了多久了吗?从三年前开始……何况,我真的没有时间了。”
陈贝贝却处于犹豫迟疑中。她只是希望主动控制局面而已,却没想到局面朝她意想不到的方向急转直下。她开始反复纠结,最终忍不住问道:“我跟你确认一下哈,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按照社会约定俗成的制度,我们这样的话,似乎是男方受到的伤害更大一点?社会舆论好像特别不宽容?”
叶白咬牙说道:“我不在乎!快些!”一边说一边继续拖着她的手下行。
陈贝贝的手指触到了什么东西,似乎被烫到了一般,很快地缩了手,然后从叶白身上跳了起来,连连后退。她小心地打量着这个原本以美貌冷漠著称的男医生,只见他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春光半泻,双颊通红,突然顿悟了一般:“你吃药了?是哪个女人想害你吗?要我把你拖进营养槽里泡泡澡吗?”
叶白有口难言地躺在地上,身体刹那间僵硬,一颗火热的心渐渐冷了下来。
……
陈贝贝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外卖,一边诚恳地向叶白道歉:“对不起,刚才那种情况,我实在是……我实在是太饿了,有心无力啊!”
叶白刚刚从浴室里出来,湿漉漉的头发上还挂着水珠,他身上裹着厚重的白色浴袍,他每走一步,莉莉身上的浓烟都会多了一分。他紧抿着唇,黑色的眼睛里喜怒难辨。
“你的机器人……好像要着火了。”陈贝贝指着那边说。
叶白看也不看,径直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又往前跨了一步。陈贝贝的鼻尖堪堪擦到他的肩膀。
“出去。”叶白低声说道。
陈贝贝识趣地退出门去。屋外又是另一重景象。一群身穿白色大褂的姑娘们正好奇地向她行着注目礼,眼睛中酝酿着名为嫉妒的情绪:
“看到没,就是这个形体模特,居然和叶医生在一间房间里单独相处了两个小时之久……”
“算了算了,我看她弱小的样子,也没能力对叶医生有任何不轨的举动的……”
“可是,真是让人嫉妒啊。叶医生还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话……”
“哎那个形体模特,说的就是你啊,你已经被解雇了,赶快卷铺盖离开吧!”
陈贝贝接过工资清算过的身份卡片,浑浑噩噩离开。
“哎等等,那个形体模特,啊不对,是前形体模特,快回来,快回来,叶医生允许你做他的助理了,虽然没钱拿,可这却是天大的荣耀啊!”
陈贝贝默默地回来,将身后姑娘们那些“记得帮我讨个签名啊!”“我要叶医生衬衣上的第二颗纽扣!”诸如此类的话抛在耳后,医疗室的大门在她进入的那一刹那开启,又刹那间关闭,将那些伸长了脖子的见习护士的灼热的目光隔离在外。
叶白抱头蹲在门厅里,双肩不住地颤抖。见陈贝贝走进来,他蒙住自己的眼睛,却从指缝间端详她的容颜,那是他在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里曾经用心描摹过的形状,每个线条都是那么的清晰。他并没有流泪,他只是害怕眼前的一切消失,有些不敢置信。
陈贝贝很自然地吻他,然后扶他起来:“对不起,这次是我不好。”正说话间,突然脑海中有一道灵光轻轻滑过,如露亦如电,立即消失不见。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句话我从前好像说过一样。”陈贝贝脸上浮现出很古怪的神情。
叶白笑了:“这是你的潜意识欺骗了你。你要相信科学。”
陈贝贝迷惑地摇头:“不,我感觉那是比潜意识更为深刻的东西。”
叶白主动地扑了上去:“你要珍惜时间。”
冰雪消融了,溪水在明媚的阳光下潺潺地流动,折射出粼粼的波光。一阵微风吹过水面,荡起圈圈涟漪。河边的绿色野草在风中随风招摇,无数情绪在光阴里疯狂滋长。飞来蜻蜓,飞去蜻蜓。雷声轰鸣,风雨大作。然后,雨停风歇,小溪中的尖尖小荷已然绽放,荷花的花瓣层层铺开,铺垫成怒放的形象。一滴露珠在花瓣上滚来滚去,越发显得晶莹剔透。最后就到了晚上,睡莲已然温婉地睡去,长椅上的一双人儿手拉着手,在月光下窃窃私语。
叶白叹息道:“原来所谓爱,竟是这种滋味。无怪乎……”
陈贝贝眼波流转:“无怪乎什么?”
叶白欲言又止,显有心事:“没什么。”
陈贝贝也很满足,彷佛鱼儿回归江河一般,从来只有观摩动作片经验的她实战起来居然颇为老道熟捻,她很没形象地狂灌了一口牛奶,然后说道:“吃喝拉撒睡,为人生极乐事。如果活的像一个清教徒一样,还有什么意思呢。”
叶白没有听明白什么叫做清教徒,然而他很不满意对方如此煞风景的粗鲁言论。于是陈贝贝换了一种深情款款的表达方式:“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然后两人又哈皮了一番。
人物身份情报:
玛丽莲梦露
女
19岁
魂力级别:蔓草
履历:
出生于康乐孤儿院(伪),一岁被梦露一家领养(伪),十五岁梦露夫妇离异(伪),重归孤儿院,十六岁被苏家领养,十八岁被苏威廉逐出家门,同年成为第七层世界中影视演艺学校医疗组助理(实为叶白地下情人)。
城市呈现出巨大的蛋型结构,普通人根本不明白那些十层以上的达官显贵们到底在想些什么。然而就在那些普通人一辈子也到达不了的地方,一个中年妇人皱着眉头将这份一般人无缘得知的人物身份情报狠狠地扔进了碎纸机,冷声对着秘密通讯设备说道:“你说,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是小叶儿的情人?她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