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之后,尴尬的众人心照不宣的各回卧室,莫家安静的很不对劲。
莫潇皓横躺在客厅,桌上摆着喝空酒瓶,苦笑着往肚子里灌威士忌,接着酒劲喃喃自语:真他妈的可笑,老子被耍还得心甘情愿得接受讨厌的女人,装模作样的秀幸福。。。每个人,每个人都跟我说面子。。。到底有没有人在乎我的感受。。。
本想去厨房倒水的雷若尔逼在墙角,偷偷望着莫潇皓伤心难过,她忍不住捂住嘴巴哭出来。
就算他说话难听,暴力相待,若尔的心还是不自觉沦陷,在国外读四年大学,她以为就算爱他,也可以将感情深埋心底,至少表面可以云淡风轻,哪知朝夕相处之后,她的心有一头栽进去。
听到他抱怨无人理解时,若尔多想冲过去,抱住他给予安慰,告诉他:我在这里,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可雷若尔不敢,因为她知道,莫潇皓很恨她,根本不想看见她,连她的爱,都觉得厌恶至极。
想下楼到院中走走,试图找灵感的莫星炎看见哥哥喝到伶仃大醉,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哥哥只比他大三岁,但一直有“长兄如父”的严厉感和疏离感。
小时候,身为莫氏集团继承人的莫潇皓很少跟弟弟一起玩,要么在书房,跟老师学习四书五经,人文哲理,要么被父亲带到各种场合增广见识,连跟母亲在一起,都要学习社交礼仪。
反观莫星炎,则是被父母“放养”长大,肆无忌惮得玩耍淘气,想学绘画就请老师来教,想去国外留学,就一走七年,没有父母的喋喋不休,不用背上“莫氏”沉重的包袱。
“星炎,来陪哥哥喝酒,咱兄弟俩从小到大,好像没一起喝过酒。。。”莫潇皓已经吐字不清了。
“哥,你少喝点吧,爸妈也是为了这个家。。。”,莫星炎想了半天,才找出一句话安慰他。
“星炎,我好羡慕你。。。羡慕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莫潇皓的头倒在弟弟腿上,“我连老婆都不能自己选。。。我讨厌若尔。。。为什么强迫我娶她。。。我会更恨她。。。”
一刻钟后,莫潇皓停止断断续续的抱怨,竟然在他腿上睡着了。
“哥,其实我也羡慕你,羡慕你被爸妈重视,羡慕爸下班回家第一句话,就是问你的学习情况,羡慕你是爸妈的骄傲,是莫氏集团的领路人。。。”
躲在角落的雷若尔,望着莫星炎忧郁落寞的神情,不禁感慨:原来才华横溢的莫星炎也有自卑的时候。
周日,莫雨强带着黄梅参加高尔夫协会举办的友谊赛,莫潇皓在公司忙碌不着家,莫星炎在房里作画,雷若尔难得忙里偷闲,夏日午后依靠着沙发小憩一会。
不速之客闯进莫家,“姐,星炎哥在家吗?我打他电话一直没人听。”,被吵醒的若尔睁开眼睛,是妹妹雷若珊。
“若珊,你怎么来了?”若尔慌张的起身,她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
“我是来找星炎哥的,你干嘛大惊小怪的样子,我上去了,”若尔还未来得急阻止,若珊就急匆匆得冲到楼上。
果然,很快若珊就垂头丧气的下来,气冲冲的质问雷若尔,“姐,你是不是故意的,为什么不告诉我星炎哥在作画,害我打扰到他。”
“我想说的时候,你已经上楼了,”若尔好脾气的笑笑,给她端了杯果汁,“你打算一直等吗?据我所知,他每次作画都需要好久。”
“我才不管,今天他一定得陪我去,”雷若珊大口吸完果汁,“再给我一杯,天好热。”
“莫家蛮有钱的,装潢家具都很考究,连布置都很有品味,二姐,你是不是该谢谢我,”雷若珊环视四周后,一脸得意:“要不是我提议,凭你能嫁进来?”
虽说这是实话,雷若尔还是忍不住脸上一阵白,低声劝道:“你小声些,这又不是光荣的事,还有,不要把这些事告诉若仕,他还是个学生。”
“我还是学生呢,”雷若珊不满得嘟嘴,“二姐,你以为你是谁啊,干嘛为家里每个人操心,保佑你自己不挨莫潇皓的揍吧!”
又气又羞的雷若尔了解妹妹口无遮拦的个性,只好叹口气,“我还有事要忙,你先坐会。”
“什么嘛,说说就走掉,真小气。。。”雷若珊端着果汁,继续参观莫家的客厅。
两个小时候,等到不耐烦的雷若珊终于忍不住冲上去,“星炎哥,你画好没?”
哪知专心致志的他根本没听见,痴痴凝望刚完成的作品,寻找不满意的地方。
气不过的雷若珊任性得拿掉画板,索性站在莫星炎眼前,不满的大声抱怨:“星炎哥,你不是说很快就好吗?都两个小时了,你还在看。”
这才回过神的莫星炎,不好意思得拿掉黑框眼镜,“对了,你刚才说找我什么事?”
“我说晚上我们一起去看电影,”雷若珊没好气的重复一遍。
“可是我还有工作没有完成,你自己去看吧,好吗?下次我。。。”
“不行,”雷若珊委屈的瞪大双眼,打断他的话,“上次你来我们学校,大家都说我有个才貌双全的男朋友,高中同学打电话来问,你也知道大三还没人追,很丢脸的,所以我就承认了。”
雷若珊有点害羞的低下头,“哪知她们不相信,如果你不陪我去,他们就把这件糗事告诉所有同学。”
“若珊,你应该跟她们说实话,谎言一旦开端,就无法结束,知道吗?”莫星炎觉得太荒谬,试图打消她的念头。
“我不管,这都是你害我的,你必须陪我去,不然。。。不然我宁愿自杀,也不愿被大家嘲笑。”雷若珊情绪激动地拉住他的手,“星炎哥,求求你帮我一次,以后为你做牛做马,我都毫无怨言,求求你。。。”
“这。。。”莫星无奈的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好吧,最好快点,回来我还得赶工作。”
“偶也。。。谢谢你,星炎哥。”雷若珊夸张得大叫,勾住他的手臂就往楼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