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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秋季里的烟火

史迪大陆时历796年,三月十四日。这个时候正是大陆秋意最浓的季节。十一月入夏,二月入秋,六月入冬,九月才是初春。见了这番秋天景色,使观者也心中不由得惊叹造物主的精心。

倾听,是一种亲近这秋天的方式。也是欣赏美景的一个心境。当风儿轻轻拂过,草儿静静摇摆,当大地微微呼吸,当溪水潺潺流过……

史迪大陆的秋天,一个思念而又丰收的季节,随着它的脚步加快,也渐渐能够嗅到节日的气息。

那克莱恩村庄中,处处张灯结彩,人们脸上都洋溢着喜庆。可看出,这是一年到头人们最重要的日子了。一片叶落在铺满红布的舞台上,像蝴蝶一样美丽。但有同时又使人叹息,叶子的凋落就预示着它生命的结束。

一个白衣女孩,背对着宗师府的宅门,站在那里看着街上的景色,与匆匆碌碌的行人。眼中仿佛有着一分对节日的向往,也有着一分对家乡是思念。看着看着,心中不由得回想起的往事。

在那悠远的魔法森林一处,有着一个和谐美丽的城镇,自己便出生于那个城镇中。那时候,自己很快乐。因为她有着美满的家庭,与衣食无忧的生活。就如同这小村一般。但自从那时候起,便……

想到这里,那白衣女孩有些伤感。泪水仿佛出来透气一般,在眼眶打转。

“早上好,莉娜妹妹,原来你在这里啊。”科德穿着便衣从大厅走出,见到门外的白衣女孩,嬉笑着打招呼。因为宅门是开着的,所以一眼便看见了那背对的莉娜。走向前去,轻轻的一拍她的肩膀。莉娜侧过脸去,低着头,不敢面向他。怕他看见自己哭泣。

这奇怪的表情,使科德有些怀疑。便微微探身向前,轻轻试探地说道。

“莉娜?”

仿佛听出科德的语气中的怀疑,她便快速的擦了擦眼角,转过身来强壮镇定,挤出一丝笑容“怎么了?科德弟弟?”

虽然拭去眼中的泪痕,可是那微红的双眼,却还是背叛了她。科德有些吃惊,不知什么事情令莉娜难过。安慰似的一笑,道“怎么了,莉娜?有什么不开心的?”

微微低下头,嘴角微颤。“没什么。”

两人沉默着,都没有说话。虽然都是沉默,但的心情却不同。一个是饱含着家乡的思念,一个是为了不想打扰莉娜

“既然如此,那我……”男孩见状,便想离开,留给莉娜一些空间。

忽然女孩身形一软,如同被风吹走了一般的扑向了科德怀中,抽泣了起来。

科德愣了一会儿,伸出手臂,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但此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莉娜微微张口,如同蚊子哼鸣一般的小声说:“我想家了。”

男孩没有说话。他早就从父亲那里得知,莉娜七岁起便在外跟着莫勒学习魔法,没有回过家乡。两人就这样抱着,一分一秒的过去。路过的行人看向抱在一起的二人,只是看似知情的笑了笑。在他们看来,就好像一个哥哥,在安慰一个妹妹一般。

仿佛感到了行人的目光,莉娜白皙的脸上,现出一抹霞云。推开科德,喃喃道:“不害臊的,谁让你抱了。”

男孩苦笑一声,也没有言语。突然转移话题。“啊!对了。我去看看佛德哥哥准备好了没有,他说要准备去参加节日的衣服。”说完便不自然的一笑,转身跑向大厅。

“木头。”莉娜一撅嘴,看着转身而去的科德。

............

打开大厅的房门,走了进去关上门,科德放松地叹了口气,刚刚那一幕,真是……

想着想着,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科德。”突然发出一个声音,吓了他一跳,转过身去看向那声音的来源,说话的人正是佛德!佛德负手而立,身上穿着简单而又休闲的衣服。看上去极为稳重,阳光。佛德走向前去,笑道:“怎么了,脸色这么不自然。”

“啊,没什么。”他看向佛德,尴尬地挠挠头。

佛德没在意,又说道:“你准备好了吗?准备好我们就去找妹妹,然后去市集。”

“嗯,我没什么要准备的了。”科德想了下,一点头。“莉娜的话,他在门外。”

“哦?”佛德不怀好意的看向他,只觉得脑中一阵发束,自己说什么傻话!转过身去,若无其事的看向周围,然后锁定了一个花瓶。好像这花瓶很有意思一般。佛德见科德的表现,也不说话,笑道:“那我们走吧。”

佛德推开门,一眼就看到在门外的莉娜。此时的她正站在门前,看着街上在思考什么。佛德走向前去,一拍她的肩膀。女孩惊了一下,看见她的哥哥,眼神中更是有些复杂。佛德见状,意味深长的看了莉娜一眼,说道:“走了。”

莉娜点点头,而当看见佛德身后走过来的男孩时,脸色一红,避讳似的看向别处,跟在佛德的身后。

三人就这样如同排队一般的走着,来到了克莱恩村庄的集市上。

集市上更是热闹,到处挂满了红灯笼。小贩们高声叫喊着所买的商品,街上的人们也是忙着挑选着,不亦乐乎。三人也被这气氛渲染着,开心的看着形形色色的东西。

来到一处摊位前,莉娜停了下来。只见上面摆满了装饰品。尤其项链居多。莉娜拿起一对玉佩,久久的看着。佛德见状,便大声的对科德说道:“你先陪我妹妹看看,我去那边逛逛。”

说罢,便是一推,一个微妙的力度将他送到了莉娜身旁。科德还在愣神中,随即便明白了,这是在给自己让地方呢!

科德看向身边的莉娜,又看向她手中把玩着的玉佩,笑道:“喜欢吗?喜欢就买下来。”

莉娜愣了一下,看向旁边的男孩,又看了看四周,佛德已经不在这里了。眼睛一翻,也没想那么多。“谁说我喜欢了,我才不喜欢呢。”说罢,便要放下。

“老板,多少钱。”科德好像没听见一般,转向摊主问道。

摊主看起来很憨厚,笑着说道:“那姑娘手中拿的玉佩,一件5银币,一对9银币99铜币。”

科德一点头,也没有讨价还价,就给了摊主10个银币。随后很自然的拿起莉娜手中的一个玉佩,说道:“我给你戴上。”

莉娜脸色一红,没有拒绝的点了点头。科德解开玉佩,双手递到她脖子后面,带了上去。随后又拿起一个玉佩,微笑着说道:“这玉佩,你一个,我一个。我会一直戴在身上的。”说罢,便系在了自己的颈上。

“嗯”女孩小声的答应着。随后神情一变,抬起头灿烂一笑,仿佛心情不错,牵起科德的手,调皮的笑道:“我们去那边看看。”

说完,便拉着他往另一处走去。莉娜的手,细腻,白皙,而又有些温凉。男孩就这样茫然的跟着。他们二人逛了一处又一处摊位,看了各式各样的稀奇古怪的东西,似乎心有灵犀一般,谁也没有出声询问价格。因为买东西,势必就要用手!而到现在,他们牵着的手,谁也没有放开。所以像买东西这种需要用到手的地方,两人却是都有意的回避着。

天空的霞光渐渐地淡下去了,深红的颜色变成了绯红,绯红又变为浅红。最后,当这一切红光都消失了的时候,那突然显得高而远了的天空,则呈现出一片肃穆的神色。最早出现的启明星,在这厚实的大地上闪烁起来了。它是那么大,那么亮,整个广漠的天幕上只有它和它的星星们在那里放射着令人注目的光辉,活像一盏悬挂在高空的明灯。

市集上的摊位,已经渐渐撤去。因为在这节日的夜晚,并不需要他们来充填。人们聚集在一起,在一个舞台面前。台上站着一个俊朗的男人。那人带着微笑,面对周围的观众们大“各位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今天又到了‘创世节’的日子。很高兴能够在我的故乡第二次举办这场篝火晚会。那么在晚会之前,我们将在这上面举办一些供大家娱乐的节目。”

“那么我们的第一个节目,我会用‘漂流球’随机选出一位嘉宾,作为我们的第一个表演节目。当然,这漂流球选择谁,不是我控制的。虽然我也很想左右它的意志。”

男人幽默的话语,引起台下一片哄笑。只见他不慌不忙的拿起一个鹅蛋大小的琉璃球,嘴唇微动,那琉璃球便闪现出耀眼的光芒。男人伸手往前一送,那漂流球便飞了出去。漂流球快速的飞向一个方向,最后竟然落到了莉娜胸前。

“啊?”莉娜看着胸前的圆球,不知该如何是好。身体往后一撤,那漂流球也跟着她往前一进。

“请那位可爱的女士到台前来。”那男人眼光毒辣,一下子就看清了莉娜的模样。

“去吧。”科德拉着她的手,向舞台走去,莉娜无奈,只得跟上前去。

“那么美丽的女士,你想为大家表演什么呢?”男人笑容可掬的看向莉娜。台下的观众也是一阵骚动。很多人都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孩。

“唱……唱歌吧。”莉娜有些害羞,但还是非常有礼貌地回敬男人。

“好,那么便有请我们美丽的女士为大家高歌一曲。顺便一提,在这位女士表演的同时,我们会绽放节日烟火。不过请大家放心,这烟火燃放的地方离我们的舞台很远,是不会影响到节目的。”男人对着观众介绍道。说完,便将一个圆锥形的东西放在莉娜手中,示意她可以对着这个唱。

清了清嗓子,脸色红润的对着台下的观众说道:“大……大家好,我叫莉娜。下面为大家演唱一首‘我是你的’”

男人听完莉娜的介绍,便转过头去对着乐队一点头。

音乐响起,听旋律,是一首有些忧伤味道的歌。女孩听见音乐的声音,忽然间感觉自己没那么紧张了。只听见,那声音……

“那么,现在就将我的一切,全部献给你。我是你的。”对着圆锥形的东西,响起了她那超凡脱俗的声音。

科德听着这熟悉的歌声,猛地惊呆了!是的,是惊呆!不是陶醉!

因为,歌声如此的动听,如此的悦耳,又如此的熟悉……

科德对自己心中的想法,有些愣神。熟悉?不是熟悉的声音,而是歌声……

“……有了必须守护的事物,现在我就在此地。即使有时不知所措,没有动力前进。即使失去所有的可能,即使你迷失在黑暗的阴霾里……”

就这样听着,听着。心中有一种感觉……是的,一种感觉。像舞蹈一般的感觉,掺杂,沉寂在其中……

“……嗯~这个世界中真的存在吗?是各种各样幸福的回想。有一天,若两人一起。即使有人将你称作骗子。”

科德就这样听着,两眼发呆。熟悉,为什么如此熟悉?为什么……

“即使都去伤害着你用无情的言语,即使全世界都不再相信你,即使逼迫让你戴着荆棘的皇冠。”

男孩此时不知道在想什么,仿佛是在努力的回想着什么。这歌声如此熟悉。他发誓!这歌声自己肯定听过!而却……

“砰砰砰”在舞台的后方,绽放起五彩缤纷的烟火。形状不一,千姿百态。而台下的观众们,基本皆是陶醉于这歌声当中。

“终有一日你会完全了解我全部的东西,我必定会在那个地方等待的与你相遇……”

“即使我,存在的本身,已经不被允许。所以现在我愿意将现在的一切,全部献给你……”

献给我?科德眼神呆滞,内心中,脑海中,仿佛想要想起一切来……

“砰砰砰”又是一阵烟火在天空中升起,而此时的科德,眼神已经不再呆滞。反之,本来碧绿色的眼睛,变得乌黑,明亮!

男孩缓缓抬头,看向天空中的烟火。

“烟火虽然美丽,但却只是一瞬间。”科德抬起头,露出一个与年龄不符的淡漠表情。“人生虽然短暂,但有你在的时候,却是最美。”

也许,烟火也有感受吧

也许,它也是为了最后那绽放而拼搏

也许,是为了一个信念

虽然,在这之后,就是生命的结束。

“感谢上天,给我的这个机会!”一个男孩挺着乌黑明亮的眼眸,看向舞台上歌唱的少女,又望向天空。最后嘴唇一动,轻轻吐出两个字:“奈儿。”

一个恍惚,科德便重重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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