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钱一案,定于三日后重审,暮双双一边给刘山婉熬药擦汗,一边愁眉哭脸的挠头。这去跟不去都是一个问题。这不去吧!暮双双瞄了眼昏睡不醒的刘山婉,心道:咱、咱可怕这刘山婉这一口气没上来,直接被咱气的连鬼都当不成。这去吧!咱又怕许涵脑子一反糊涂,合着非把钱唯笑送进断头台,到时可不是咱气刘山婉,刘山婉自己都没命了!暮双双左思右想,大脚一跺,当即道:“他娘,早死玩死都是气死一个,咱怎么能不去凑热闹?!”
再次上公堂,单单只是看李大人滚圆了一圈的肚子,暮双双立马就得出结论,这钱唯笑平日得罪之人真不在少数啊!
再瞧许涵,暮双双心下暗想,难道这许涵经受刘山婉那么一闹腾,居然还有胆子再上公堂?许小人对钱唯笑的恨意难道深入骨髓?可见许涵面色平平,更是有一股得意浅藏眉宇之间。
暮双双心下不解,刚想张嘴,却听见堂上李大人大拍惊堂木,猛然喝道:“堂下钱唯笑,你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啊咧,暮双双当即朝着府邸大门看了一眼,难怪李大人会要求闭门审问,这一上堂就开始找钱唯笑的茬,上堂还不用跪,这堂就要跪。难道这当真是要朝着冤案的方向去的?
钱唯笑一愣,再仔细瞧李大人脸色,心下一凛,字字一顿,当即道:“草民钱唯笑是前科举人,按照大明律例,草民不必下跪。”
李大人一听,立时手中惊堂木就是一拍,当下喝道:“钱唯笑,你说你身负功名,可按照大明履历可有犯官逃离不受朝廷命官之说,你深陷逼死刘家小姐一案中,不但不据事以告,更是数度藐视堂上命官,你该当何罪?!”
钱唯笑冷笑,立马回道:“大人,草民不知哪里有罪,草民早先便已经说明,婉儿实属失足摔下山崖,大人难道还没听明白?”
“失足与否当是你一家之言,此案由本官受理,自当是由本官办理。你不尊命官藐视公堂,还敢反问本官身犯何罪?!这态度实在是可气可恼!来人啊,杖责二十!”
话音刚落,高桌之上大红竹签随即掷下。落在地上,“劈啪”一声脆响。当即从两边走上四个手持杀威棒的衙役,不发一言就要往钱唯笑身上招呼。
钱唯笑反手一看,毫无表情的一眼带的那些衙役手下不由一顿,再动手却不敢再像前刻般果决。
钱唯笑转头立时朝上,拱手说道:“李大人,我钱唯笑本就无过,就岂是你说动手就动手的?大人不能给草民杀人害命的确凿证据,莫说大人要砍我杀我,就是大人送草民的二十顿板子,还请大人自己收回!”
“你!”李大人瞪眼,当即直呼道:“好、好、好!你既然敢要证据,本大人就给你证据,可到时候就不只是小小的二十顿板子!”
李大人朝刘老爷看一眼,当下就道:“刘定贤,本官问你,你女儿可有死志?”
刘老爷伏地,道:“不曾。”
“那可有丝毫不愿意嫁给前方这人——钱唯笑?”
刘老爷一顿,道:“不曾。”
“又可曾在婚约取消之后,与许家许涵再有联络?”
刘老爷一顿,抬眼扫了眼面露笑意的许涵,嘴里道:“小女自小便甚为乖巧,草民与许家老夫人解除婚约后,就再没放小女独自出门,身后丫鬟仆从甚多,大人可一一询问。”
李大人满意点头,对着许涵又问道:“许涵,你说你不曾在花轿前侮辱刘家小姐可有凭证?”
许涵看了眼钱唯笑,恭谨说道:“回大人的话,不曾,当日随草民前去同窗可以作证。”
钱唯笑诧异转头,随即又低头一笑。
暮双双一愣,当下叫了出来:不好!许小人果真是没有受到教训!暮双双仔细打量一番许涵的神情,但见许涵微微翘起嘴角,对堂上李大人道:“大人,草民有话要说。”
“说。”
“大人。”许涵转头,“钱唯笑一直开口说与婉儿之死无关,却拿不出婉儿自尽的任何凭证。婉儿出嫁之时,送嫁迎娶所带仆从不在少数,更是如草民所言,这必然有一俩人看得事情始末,大人何不从这些人里挑出一两个来询问。也好告之钱家公子,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而你小小一举人犯法,大人又如何奈何不了你?!”
此话一出,李大人立时接道:“许涵所说极是,本官亦早有此想。钱唯笑,为了表明公正,本官特定从你钱家下人中找到两人,让他们当堂作证。来人啊!把李四张三二人带上堂来!”
话音刚落,背后立马被带进两个身穿灰色衣裤男子,脸上无不都是一层诚惶诚恐,就地一跪,朝上做礼。暮双双转头,忙看向钱唯笑,但见钱唯笑两眉一皱,垂下的眼眸里杀机瞬间而逝。
“本官问你,钱唯笑,你可认识背后两人?”李大人沉声问道。
钱唯笑扭头,沉声道:“草民不认识。”
李大人冷哼,“你当然是不认识,可这两人却实实是你府中仆从,更是你迎娶随从之一!他二人亲眼所见,更是对本官一一道明。张三李四,本官再问你二人一遍,这钱唯笑可有逼迫刘家小姐?”
张三李四俱点头,道:“草民亲眼所见。”
“啪——”堂上惊堂木一拍。
李大人喝道:“钱唯笑,你可知罪?还不速速跪下,道明你杀妻泄愤之罪行,承认你藐视公堂之过错!”
钱唯笑腰板挺直,一身冷意:“大人,草民既然说没有就是没有,大人此番审案仅凭几人之话又如何能断定我杀人害命?”
“钱唯笑!你三言两语,三番两次质疑本官,无不在拖延时间拒绝承认罪行,来人啊,拖下去,杖责五十!”
语毕,杀威棒齐出。钱唯笑一见,右脚前踏,左脚一踩,立时和李大人是鼻子碰鼻子,眼睛对眼睛。
李大人吓了一大跳,顿时瘫软在座椅之上。
许涵一见,急了,当即不管不顾朝着钱唯笑喝道:“钱公子,你可是上有高堂身担宗族大任,小弟不才却是记得,这扰乱公堂蔑视朝廷者,论罪当除以极刑,三族以内,实属同罪!”
钱唯笑身形一顿,待到掐向李大人的手一滞。
暮双双膛目结舌,舌头一堵,被许涵这一声小弟当即是堵住嘴巴,哼不出一个词来。
李大人忙从座椅上爬了下来,摸了摸额上冷汗,登时道:“对、对!”
许涵见钱唯笑不说话,当即就对着身边一干看傻了的衙役吼道:“还不快上去!”立时众人齐扑,钱唯笑不消片刻就被五花大绑。
李大人这才恢复脸色,可却透着一股狠历,满心羞恼之气爬上心头,手抓签桶全数掷出,喝道:“来人啊,威胁本官,罪加一等,杖责一百!”
【百里有话】今夜百里家就煮上一圆桌的东西,嘿嘿,过年煮了小许子~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