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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水抿嘴一笑:“青水是错,错不该当日心软没有与表哥拜堂成亲。但凡青水要是与表哥成了亲,又哪里会遇到现在这档子事?青水身为女儿家,本就当以名节闺名为重,不管陈夫人说的话是真是假,青水的后半身也自不会像往日一般洒脱。陈公子当为男子,此前又病的神志不清,纵然是有错,那也可以被人原谅。”
暮双双倒抽口气:青水这还是不认呐?
一时间周边之人俱不说话,陈大娘气的脸色铁青却知趣的没有上前。黄老大夫长叹口气:“青水姑娘,老夫顾念你年纪小,你要是好好说说,我想陈公子和陈夫人不会这么不近人情非把你往死里逼。”
青水别过脸,含糊不清道:“黄老先生,您就因为那些东西就断定青水有错?”
黄老大夫侧过脸,朝着徐子衿和陈鹏颇为无奈的看了眼。他还真没想到青水会如此冥顽不灵,该是徐子衿有福气,若是当真在徐子衿成婚后在闹出这事,徐子衿这状元郎名头少不得也得毁去。
徐子衿怒火中烧,断然没想到青水到这会子还要胡闹。徐子衿冷着脸道:“青水,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不是陈家的人?”
青水瞳孔下意识的一缩,却还是梗着脖颈道:“青水不是,青水绝不是陈家的人!”
“啪!”
青水下意识的捂上脸颊,脸上火辣辣的,烧的青水立时瞪大了眼睛,看向徐子衿:“表哥,你打我?!”
徐子衿抿紧嘴巴,将黄老大夫手中之物抽出一封甩在青水身上。青水两眼含泪,却放下手去拆手中的书信。陈大娘心里这会子正高兴,这徐子衿扇了青水一巴掌,别说她有多高兴来着,看着青水脸色发白,陈大娘更是笑的眯上了眼睛。
“看明白了?看懂了?”徐子衿问道。
青水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来:蓝姑娘难道没有使人跟着陈大娘吗?陈大娘这东西怎么可能是真的?怎么可能有人会写这东西?
青水两手微颤,可眼前的事情容不得青水再不承认。两眼滚出热泪,青水猛然瘫软在椅上:“表哥——”
徐子衿朝陈鹏看了眼,但见陈鹏此刻正两眼定定看向青水,眼中明暗不定,徐子衿心里咻得一紧,连忙喝道:“青水,难道你不向妹夫赔礼吗?!”
黄老大夫眼珠一滚,瞅了眼陈鹏又看了眼徐子衿,当即闭紧了嘴巴当起了哑葫芦。徐子衿的话让青水当即回过神来,可青水喉咙痒痛,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赔礼的话来。徐子衿瞧着陈鹏越加阴霾的脸色,轻轻开口道:“小妹犯此大错,若然只是一次小小的赔礼,也万当弥补不了大娘和公子。青水德行有差,陈兄经商之家,也万不会容下如此主母。还请妹夫看在子衿的面上,给青水一个痛快,给青水一纸休书……”
“大人这是什么话?”陈鹏眉头一皱,颇为不喜的扫了眼黄老大夫,笑道:“陈鹏一介商贾之人能娶得大人的妹妹,自当是陈鹏的福气。再说良禽择木而栖,白氏的选择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可陈家容不下这样的主母——”
徐子衿眼眸一亮,看向陈鹏。陈鹏却话音一转,“但既然大人都开口说了,依着往日我和白氏的关系,陈鹏绝不会做出抛弃白氏的事情。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规不成方圆,对于白氏,贬妻为妾,日日伺候母亲便可。”
陈鹏定定看向青水,又补上一句:“徐大人放心,我自当好好对待青水,万不会让她受气。黄老先生,我和徐大人既然已经商讨过了,黄老大夫现在可愿意替陈鹏写上一份证词?”
黄老大夫一听,下意识的去看徐子衿,却没有得到徐子衿任何暗示。陈鹏在旁边含笑提醒黄老大夫,黄老大夫暗自想了想,等来笔墨纸砚动起手来。
看的黄老先生动笔,青水的一颗心冷的跟掉冰窟一般。身前陈大娘正冲着穿着一身亚麻衣服的青水得意的笑:陈鹏说的话可都是她心底想着的话。她要是不得意现在谁又得意的起来?
黄老大夫小心斟酌着字句,没过多久便写完了证词。徐子衿这才醒悟过来,疾步走上前去。一只手登时横亘于胸前,陈鹏慢悠悠的说道:“大人难道不满意陈鹏的安排?”
徐子衿呼着粗气,刚要说话。
府外一片吵杂,吵闹声隐隐传来,徐子衿眉头一皱,便有小厮急忙忙的跑了上来:“大人,门外有个姑娘自称是宫里来的人。”
徐子衿一愣,随即走了出去。陈鹏看了眼青水,也只得跟了上去。
往门外一看来的人,众人皆是份外眼熟。青水前脚一抬,刚想要跑出去,陈大娘立时从背后挑起青水的腰带一拉,青水回头,却只得停下脚来。
蓝安一袭宫装款款走了过来,朝着徐子衿打了个万福,方才笑眯眯的道:“恭喜徐大人贺喜徐大人,奴婢这是来给徐大人报喜来了。”
陈鹏听得这话,不由竖起耳朵。徐子衿面露疑惑,小心翼翼的将眼里的惊讶收拾完毕,“不知道蓝姑娘说的喜,到底喜从何来?”
蓝安微侧脸,眼角在青水身上略了略方才说道:“徐大人跟沈小姐的事情,我们娘娘早有耳闻,娘娘对徐大人和沈小姐之间的事情深表同情,想要尽一尽绵力,自当向圣上请求为两位求的恩旨,早日结为连理。”
话音刚落,蓝安抬眼看向青水:“至于白姑娘,若是白姑娘愿意,自然也可以同时嫁给徐大人,到时候徐大人可是享尽齐人之福了。”
徐子衿脸上一僵,陈大娘和陈鹏脸上更是不好看。暮双双看向蓝安的表情越加疑惑,这姑娘嘴里的娘娘到底是什么来头?难道是太子爷的母亲,现在的皇后娘娘?就是皇后娘娘也没法强迫让一个有夫之妇嫁给当朝臣子吧?虽然这有夫之妇倒是愿意。
暮双双越过蓝安朝后看了看,可偏偏就是没有看到白芷的身影。暮双双心里着急,朝前紧走了几步。手上立时一股重力,暮双双回头,百里奚正沉沉看着蓝安。暮双双顺着百里奚视线看去,只见蓝安掏出一方腰牌,面上黄金覆面,端端正正的写着一个‘御’字。蓝安笑:“大人,难道您不请蓝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