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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大典

“你可还有疑问?”姬长春深深的看了无忧一眼。

无忧点了点头,凝神道:“照此说法,玄楼中的修炼功法,主要依赖于体质,虽有诸多变数,但万变不离其中。所以,玄楼的功法传承,实际上可以看做是血脉的传承。”

姬长春眼中喜色掠过,无忧的理解力可以说远迈同年。

无忧继续道:“既然如此,那宗门弟子,来自五湖四海,唤醒玄楼后,所得之功法自然大不相同,宗门又如何指导这些弟子修炼呢?”

姬长春目中喜色更浓:“因为宗门唤醒玄楼后,都会得到类似的功法。”

“哦?老师为何如此?”无忧迷惑了,因为这显然与其先前所说是矛盾的。

姬长春并没有回答,而是大有深意的看着无忧,等待着无忧自己的答案。

无忧目中精光闪过:“难道是因为入门功法?”

“哈哈哈哈!”姬长春长笑起身,轻抚着无忧的额头,爱惜之心更重,“不错。”

每个门派都有入门的基本功,来使新进弟子修炼悟玄。这基本功往往是经过数代先辈以心血凝注而成,不仅仅可以使弟子们以最快的速度达到悟玄圆满,同时更可以优化弟子的血脉,使得弟子成为继承门派功法的合格玄修。当然,若是弟子的血脉本身远优于门派功法本身,那么这名弟子的玄楼中,产生的仍会是他血脉相通的更高阶功法。只是这样高位的弟子又如何肯屈尊于下等宗派,就算真出现了这种状况,此弟子也一定会在修为大成前,被原来血脉家族召回,又哪里来的时间和心血去改善宗派的基本功法?

现在无忧终于明白了老师,以及各位长老对自己的殷切期望。

姬长春抬起头,缓缓的道:“我归元宗,创派于四千年前,第一代宗主乃是天生玄震雨石楼主,渡劫后期的大能,曾带领我宗在这大汉国,呼风唤雨。可惜数代之后,竟然没出一个像样的弟子,最高不过归墟,就算为师也仅仅有化神的一线希望罢了。你的天赋远迈先祖,所以为师期待你的修为也能超越先祖,达到一个新的境界。这样,就能重整我归元心法,振兴我归元宗门。”姬长春注视着无忧,目中充满了期冀。

无忧感觉老师那灼热的目光几乎把自己的身体都融化了。无声的点了点头:“弟子尽力便是。”

姬长春微微有些泄气,自己说了那么多,要换成其他门人,早就高举旗帜,大喊标语了,而这个小弟子,永远是那么平静,说话也似乎永远滴水不漏的样子。真是让自己又爱又恨。

“老师,弟子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玄楼来自何方?为何会产生最适合自己的功法呢?难道是天地赋予的不成?”这是无忧心中最大的疑问。

姬长春似乎看出了无忧心中所想,微笑道:“玄楼的具体来历,任何人都不晓得。但可以肯定并非天地赋予,而是自身玄气的凝结,元神通灵的中枢。嗯,若有前世的话,或者可以看作是前世修行的积蓄。”说着,姬长春大有深意的看了无忧一眼道:“不过,人的生命却是天地赋予的。”

无忧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过很快抛去了那些纷杂的念头,那些东西至少不是目前的无忧需要思考的。师徒俩得目光一同看向了祖祠,是的结果如何,都要看唤醒的玄楼了。

光阴如箭,转眼到了年除夕当天。姬长春率领六大长老,以及全宗上下内外门弟子,杂徒仆役一众数万人,来在归元宗祖祠大殿,举行祭祖大典。

以姬长春为首,全宗上下对祖先三跪九叩后。姬长春宣布,宗门悟玄巅峰的弟子,在宗庙中开始唤醒玄楼。

这一年达到悟玄巅峰境界的弟子,有大长老三弟子刘星,二长老二弟子叶川,三长老二弟子王豹,五长老大弟子李志,当然受关注最多的,就是宗主嫡传门人,被誉为归元创派以来第一天才的姬无忧。

五人经点名出班,依言盘膝坐在归元榻上。无忧睁开双目,迎来的是刘星、王豹、李志、叶川灼热的目光。而无忧的目光始终冰冷。

姬长春肃然喝到:“全力运转真气,意守丹田,等待子时钟声。”

子时为一日极阴与极阳的交替,而岁末的钟声又结合了年月的阴阳轮转。年月日对应三才,正合天地人之交,可激活玄悟之门,唤醒玄楼重府,可谓玄之又玄,妙不可言。

无忧居中而坐,其他四人分坐四方,从方位上也可看出宗门对他的重视。无忧哪管这些俗套,全心沉寂在丹田之中,全力运转玄功,体内真气立时四散崩开。

四周四人感受到中央无忧散发出的阵阵威压,不由全力出手抵御,直到四人合力,方才堪堪抵住。叶川暗暗点头:“这姬无忧果然是天之骄子,我当日认输的不亏。”而王豹、李志二人脸色铁青,心中暗暗咒骂这姬无忧一意炫耀自己本领,把师兄弟们的面子削得一干二净,只有那刘星,目光闪烁,闭口不言。

整个局面达成均势后,威压逐渐收敛,其他四人的心神方才安然沉浸在丹田之中,不再为外界所打扰。

六位长老见此情景,不由面面相觑。无忧以一敌四不落下风,虽然仅仅是威压碰撞,但至少能说明一点,那就是无忧的功力居然达到同等修为的四倍,怎不让人惊叹?长老们对无忧的玄楼更加期待。

眼看子时将近,台下众弟子都安静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五人,等待着玄楼出现的那一刻。

“咚!咚!……”钟声悠然响起,无边的光华立刻从五人身上迸发出来。

片刻后,三长老轻声的叹了口气,因为第一个醒来的是正是他的二弟子王豹。从历来唤醒玄楼的记录来看,唤醒时间越长,往往自身的玄楼等级越高。自己这个徒弟唤醒重楼的进程只花了一刻钟,看起来天赋实在不尽如人意。果然,在王豹睁开双目后,顶门四道清气融合为一,化作一座梨花黄木楼的虚影,也就是说,王豹最多,也只能达到筑基的水平,前途无望。

王豹很明显知道了自己的情况,一脸颓然。三长老摇了摇头,一招手把弟子唤到身边。

两个时辰后,刘星、李志共同完成了玄楼的召唤,双双获得了古松青木楼,也代表着他们的修为可以突破筑基达到凝丹,虽然没有成为长老的希望,但核心弟子的位置还是可以得到保留。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二长老姬长信眼中的喜色越来越浓,因为他知道,自己最为重视的二弟子很可能超越自己达到一个新的高度。眼神扫过盘坐在中央的姬无忧,姬长信轻轻叹了口气,他虽然不愿承认,但仍然知道除非发生巨大的意外,否则叶川的玄楼品质不会高于无忧。

一天的时间转眼而过,又到了年初一的子亥之交。叶川的身体周围散发出浓重的威压,顶上四股白气盘旋而起,彼此交融,越聚越高。转眼间一座古楼的虚影开始出现,先显木制,从黄木,青木一直转换到赤木的样子。

姬长信点了点头,看来这弟子至少可以与自己齐平,未来达到元婴成为自己的继承人。正想之间,叶川木楼的纹理开始发生变化,赤木上竟然燃起了熊熊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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