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小青,微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叫昊天的小不点,这人虽说是文大将军手下,但那天生的尊贵之气,是在众兵土之中掩盖不过的。细心的小青早就从几位统帅将军眼底,看到对这个小不点无意中的恭敬。
正沉思中出神的她冷不防的被抢去了手中的荷包:“哦,这手工真是细啊!针脚真是密啊!这等手艺,不比……哦,不比我见过的那些绣工差……”。
听着她的满嘴胡言乱语,拿着鸡毛说是凤尾。已经习惯了的小青索性闭起了眼睛。
“啪”的一声,一个物体落在她身上,闭着眼情小青迅速一把按在胸前,小心地荷包揣进怀里。
坐在身边的小不点昊天悄悄的观察着,这个黄如意话语简洁,除了军事,从不与人笑谈,总是独来独往,她真的是黄太师的女儿吗?她不由的回想起刚见她时的那一幕,军队检验完毕,太师之女却迟迟未到……
***
这个女尊国家,大圣,和其它几国并立。邻国交界一直战火不断,异域蛮界的女子身体彪悍,在严寒蛮荒之处尤为骁勇善战。借着有利的地形屡屡侵范我大圣边界。
大圣皇朝虽说领土富饶,地下资源甚多。却是几国中最小的一个,人口也是最少的。
在边邻的几个国家虎视眈眈下,战争年年不断,到处一片兵荒马乱。长期战争造成军马贫乏,土心疲软。当今女皇身形体虚,久无女嗣。又让大圣百姓惶恐不安,民心动荡。
黄太师手中重权,一人独大。与异域蛮界勾结已久,对外大开边界之门,朝廷将土死伤不断。对内却暗中操练自己兵马。
“嘶”的一声马叫,打断了她的思考。“嘭”的一声,从高头大马上滚下来的一人,半天才爬起一个,只见她身瘦体弱,连路几乎都走不稳,仿佛随时都可能会断气。……
正大感失望之时,近身侍卫,如今和自己一样同隐在军中的影,悄悄告诉自己,这人竟然是大圣第一丐帮的那个神秘信使。这就是那个身怀绝世武功,行如鬼魅之人,她的第一反应是:手握兵权不放的太师,暗暗操练兵马,大圣最大帮派的太师之女,明着拉动民心。这母女俩人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派人密切的监视着,才得知,她竟然被穿了琵琶骨,武功顿失。黄太师的女儿也会被人穿了琵琶骨?放眼大圣有谁敢动太师之女?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定是不会相信。
看着她撑着瘦弱的身子领着兵土前行。这样一个没有了武功坐在马车上的人,还妄想领着大圣千万热血女子,一路奔赴到异域蛮界厮杀的战场,这哪里是去拯救我大圣家国,还好大好河山,分明是送军土入鬼门关。
不是想到她背后黄太师的势力,她早已举起手中的剑……
一路行来,自己与她是行影不离,即是防范也是监视。一边又暗暗召集边关将土做好一切措施……
只是没有想到她这样身如男儿,风吹就倒的女子竟然也有人甘愿以命相抵。一直在黑处监视的她,发现有人避开外面武功高强的影,潜入她的营帐已为时已晚。
她在营房外布好弓箭手。自己和暗卫跟了上去,才发现这竟是一男子,何时大圣柔弱的男子,也有这等鬼魅的身手,自己一向为傲的武功与他比起来,必输他之下。
悄悄潜入营账中的他。点了她的昏睡穴,拿下头上的面纱,他的面容在暗夜里皎洁的如同天上的新月,泛起圣洁的色泽,随着他的走动,周围散发着幽幽的暗香,如冰天雪莲般清冷的绽放。
昊天感觉自己灵活的眼神被他身影粘住再也无法转动,一向坚硬如铁的心里溢出丝丝温柔。
她挥了挥手止住了在外的弓箭手。一直隐身在暗处,看着他仔细地为这个黄如意检验伤势,轻柔的解开她的衣衫……完全不避男女之嫌,她又感觉一种丝丝的难受。
他毫不犹豫举起左手凝气成剑,割伤右腕上的血脉,以鲜血为引,用真气为辅,全力疏通黄如意被受制的穴位……看着他轻轻的把她裹好放进床被,看着他小心的收起从她身上逼出的针刺,看着他在暗夜中啷啷呛呛远去凌乱身影,看着虽然沉睡不醒却在默默流泪她……这一刻她是感动的,她的心是柔软的。她想她是羡慕的。这大圣竟有这等绝色的男子内柔外钢柔情万丈……
*****
气色渐好的小青书信诚恳奏请圣上,跨越蛮界与它国苍悟国结盟,当信辗转她手中时,她才发现这个黄如意,和她想象中的黄太师之女不是同一个人。她的心里装的不是个人,不是荣誉,是大圣的百姓。
苍悟国也是一个小国,也屡屡受制异域蛮界之下,看着信上她诚恳的分析,她也在心里作出的决定。
结盟后的大圣皇朝,与苍梧国齐心合力,在二国前后夹击之下。不到三年,异域蛮界就主动乞和。
想起这娇小女子对付异域蛮界,高大凶猛敌兵毫无怯色。她的那些空城计,攻战计,瞒天过海,欲擒故纵,声东击西……计中计,连环套层出不穷。出奇思用巧计,硬是以少胜多取得次次胜利……昊天不由的对她刮目相看,也许刚开始对她是防备,是监视,最后不知不觉被她睿智淡定从容吸引,变成认定,变成佩服。这大圣竟有这等聪慧女子看似懦弱无能,心中却自有沟壑深深……
昊天推了推躺在地上假寐的黄如意:“白家次子白飞听说文貌双全,绣功一流,皇城好多官富女子挤破门坎,只为见那白家公子一面……”。从不好八卦的她,也想打探她心里的秘密。为暗夜中情深的男子无声叹息。
虽说自己对于那皇家夫白飞只是粗粗见了几面,但那在大圣茶楼粗鲁的行为,鄙视的话语。还有这等绣工的荷包……这个白飞给她的感觉华而不实。骄燥有余沉稳不够。后有几次刻意的见面,两人几乎交谈不上,实在想不通脍炙人口的《春晓》竟然出自他之手?她倒是觉得那白飞对皇夫的位置倒是有十分的兴致。
看着继续闭着眼神仿佛没有听到黄如意她又道:“听说白家还有一个长子长相无盐,骨格粗陋,大脑愚顿,奇丑无比……”丑吗?小青觉得不会,小青心想倒是觉得他的好不足为外人道。
“给你绣荷包的是他吧,他这人怎么样?”昊天试图引起话题,白家公子一直居住于黄府,这个黄府的女儿与未来的凤后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也许早就种下情愫……
小青按着胸口,这里的疼痛从未消止,也许只有死亡才能把他从自己心中分割:“他,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看着已经起身离开的黄如意。昊天愣了愣,她刚才说话嘴角弯弯是笑了吗?没想到她这种冷漠的人竟然也会笑。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她喃喃的念着。一双凤眼轻勾远方。心中浮却一人。却那带着面纱的黑衣男子。
那个白飞怎么能和自己心中的黑衣男子相比?她怔然……难道这就是那个所谓的动情?从没喜欢过人的她懵懵懂懂的揣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