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轩,赏月楼位于青侍院的侧边,是黄府里客房之一。
当然黄府的客房也分上,中,下,几等。靠侍院这边的客房是最低等的,也就是太师府平时接待内眷的侍从居住的地方。
***
小青看到听雨轩外面围了几个下人探头探脑。快步挤上前去。还没进门就见一个壮实的女人急冲冲的阔步住外走。她连忙躲到一边。从外面探过头,只见小公鸡正坐在窗户下端端正正的写字,心下大喜。
谁不知道如今大圣皇朝,重武轻文,读书的人很少,听文叔说这小公鸡的母亲大人还是个西席。更坚定了她想和小公鸡交朋友的决心。
她穿过院子欢快的来到屋里。
小公鸡伏在窗户下的书桌上目不斜视。宣纸上的字体虽显稚嫩但一笔一画舒畅流利。她暗自惊叹不已。
稍候看着桌边盘子里装的五色果脯吞了吞口水。趁小公鸡专心致志时捻了一颗放进嘴里。想想觉得吃白食很不好意思赶忙上前轻轻的帮小公鸡研起墨。
“放下,不许动我的东西”传闻中的黄莺出谷竟然十分的尖锐。
她愣住了无意识的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了,不小心嘴里的果脯渣连着口水就掉了点桌子上。
“讨厌,真脏。”小公鸡厌恶的边说边用手把果脯盘拂到了地上。巨大的动静惊来一人正是在荷塘边牵着小公鸡手的那位男子。
“飞飞,乖儿怎么了——?”话音未落看了站在一边的小青。不等小公鸡开口又提高声音:“这是谁家的臭破孩,赶紧出去玩。这里是你能来的地方吗。飞飞的东西都很贵的,搞坏了把你卖掉都还不起,去,去,去——”边说边推,小青踉跄几步刚刚跨过门槛。
门在她后面砰的一声关上了。
小青呆立半响吐出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的脯肉及果核,木木的出了听雨轩,只觉得鼻子发酸,满嘴的苦涩。
***
“邦,邦”井沿边的响声引起她的注意。是刚才那个小乞丐正坐院子井沿边的石头上吃力的用棒槌捣着衣服被单。
正在洗衣服的男孩抬头看了看她笑了笑低下头,一会又飞快的抬起头:“你怎么了,眼睛这么红。”边说边站起身从怀里掏出手帕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水。
“这里太阳太大了,去树阴那边玩吧。”小乞丐说了半天见没人理,就自顾的忙去了。
等小青从木然中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恍惚中被他拉到井沿边唯一的一块石头上坐着。她看着太阳下蹲着身的小男孩努力的直着腰用自己的影子给她遮着太阳发起愣来。
***
生为女儿身可是在女尊社会并不受人待见让小青大受打击。
这些天她都安安份份呆在青院。无聊的拿着树枝趴在树下掏蚂蚁窝,就听见有人在叫喊。
几天没见的小乞丐兴冲冲的跑过来,“这几天都没看到你啊,原来你也住这里。来,给你这个。”这人是个自来熟。
一个纸包放在她手心。
小青打开一看,是那天的那些五色果脯,不同的是上面沾了稍许的灰。“这个很苦。我不爱吃。”
“不苦的,爹爹和飞飞都说可甜呢。”男孩喜悦的解释着:
“你没吃过吗?”她惊讶的问道:
“嗯,我带了几天今天才看到你,我俩一起吃吧”。小乞丐扬起的眉毛弯弯,带着藏不住的兴奋和喜悦。
她不由的心下一动,这小乞丐长得还真是挺好看呢。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对自己这份关心,温暖和煦,一下子拂平了这些天心中的郁闷。
小青轻轻的捻了一个果脯放进嘴里。软软的果脯酸里夹着蜜味。竟是十分的酸甜爽口。
“好吃不?甜不?”小乞丐嘴里包了一个果辅含糊不清的说着。
“好吃,甜。”在他带笑的眼睛,小青顿时感觉四周空气中都带着果脯的香甜芬芳。
“我叫白洛。小不点你叫什么名字?”男孩低头拂了拂小青的发丝:
“小青”说完才知道自己的名字竟然自动的跳出了口。
“小青,我要走了。”果脯是有限的,不是总也吃不完的。
“我还可以找你玩吗”小青扔下装果脯的糙纸。心中突然感到一丝的不舍。
“好啊,小青的头发好脏,等会晚上我忙完后帮你洗头”男孩边往外走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