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夜夜呆在黄府后院树上,看见白洛经常在赏月楼小院伫立。冬去春来,万物复苏。跟着一并复苏的还有小青那颗没有死透的心。
她日夜所思魂不守舍,终于跪在风一尘面前:“师傅,我不想再学武了,我想进黄府为奴,师傅还是回逍遥山去吧!”
“徒儿,你骨胳轻奇,天赋绝顶,是难得练武之材,而你现在修炼我派武功,这部功法的优点就是只要专心致志,需要的时间极短就能登峰造顶,你悟性奇佳,这短短二年左右,你的武功也接近大成的境界,何以半途而废啊!”看着跪在地上不起的徒儿,风一尘苦口婆心的劝了又劝。
“练武之人必须一蹴而就,在功法未大成之前,不能受伤,不能随意停止,否则想要大成,将会难上加难。而徒儿你前不久真气逆行,没有我在一旁疏通和丹药辅助,定会走火入魔,你那容颜常驻的梦想,自然不复存在了,你还如此坚持吗?”深感可惜的风一尘不由的叹了又叹。
“师傅,我练武的目的就是想带他飞檐走壁,笑傲江湖。”小青抬起头,满脸的痛苦和痴狂:“现在没有他……即便是武功盖世,容颜常驻又有何用?”
“唉!徒儿你真是个痴人,他已经嫁人了,你又何必纠缠不休呢?也许……也许,他并非是你命定之人啊!”看着徒儿为情所困,风一尘想起自己徒儿掌中的姻缘线,忍不住泄露天机。
“我不想纠缠不休,我也不想管他是不是我命定之人。我只想看着他幸福,看着他开心……师傅把我易容成男儿的模样,我想进黄府为奴静静的陪在他身边。”
“哎,问世间情为何物?徒儿,为师真是羡慕他啊,既然你已经决定,为师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是你要知道,万事莫要强求,莫要强自动功,你现在的体内真气虽然充盈,那是为师用了密法之故,你因受伤造成的经脉受损未复,如再强自用功,那是再也不能恢复过来的,这点一定要切记啊!”风一尘满脸痛惜看着跪在地上的小青。
***
阳春三月,草绿花香。不知什么时候黄府伙房就多了一个下奴,这个下奴虽说身材娇小,皮肤黝黑,五官平常无出色之处,整个人看起来一副未成年的模样。但这小奴极讨人喜,少言少语,又做事勤快,力气很大,渐渐很讨伙房下人们的欢心。
小青在伙房热火朝天的忙碌着,她进黄府已有数月,断断续续听一些下人说白洛很得黄家琴的宠幸。说的最多的就是怀孕了还纠缠妻主,夜夜让黄家琴留宿寻芳苑。
她一次也没见到白洛,白父以前住的听雨轩已经好久没有人居住,她轻轻的推开伙房的门,灶头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烟灰,柴草凌乱的摆放在一旁,墙角悬挂着无数的蜘蛛网,她在伙房里缓缓移动着脚步,试图寻找昨日熟悉的印记。
依稀中好像回到那个暖暖的午后,白洛大踏步的进来满脸的急切和喜悦,看着躺在床上对他调笑的自己,脸羞红得像是山上的杜鹃。
她的视线转到白洛床头,几床薄破早已破烂不堪,她慢慢走过去用手轻轻的抖了抖,“吱”几只小老鼠被抖落在地,急急地不知逃向何方,浓浓的霉臭扑鼻而来,她扯开薄破躺了下来把被子蒙在头顶,紧闭着双眼卷缩着身子,只感到呼吸中都是一种窒息的疼痛。
黄府大大小小的家宴几乎天天举行,黄家琴远远近近的家眷,宠夫,小侍……小青都看了个遍,没有白洛的身影,黄家琴后院侍夫众多,有好多得宠的小侍自己都带有小伙房,并不是十分好找。听说还有很多很得黄家琴宠爱的,在府外还另置有别院,不知白洛是否已搬至别院中。
小青在伙房里没日没夜的忙碌着,心想这样也好,不必刻意的去寻,知道他过得好,自己也就放心了,他的幸福本就是自己心中伤口的一道良剂。
……
黄家琴醉熏熏的来到了寻芳院,一把拉开锁着的门,看到白洛又一如既往地伫立在窗前,大怒道:“你真是个贱人,都被那个黄如意那样了,还在想她,她早就走了,我的人说她早就离开大圣皇城,和她的那个师傅一起走了……”哈,黄家琴大笑几声指着窗边白洛的鼻子:“她的那个师傅可是江湖上武功盖世的逍遥公子——风一尘,长的更是花容月貌、倾国倾城,你说她还会在乎你吗?她都不要你这个贱种了,你还对她念念不忘,你说你贱不贱?”
黄家琴“叭”的一声把酒壶砸在白洛的脚边:“果然是对太好了,既然你这么贱……”边说边点上床上的香烛迫不及待向白洛扑去,两把就把白洛的身服撕开了。
白洛好像已经麻木了,僵硬着身体咬着牙一动不动,不一会就软下身子渐渐的沉迷其中……。
黄家琴发泄完后,一巴掌打在白洛脸上:“果真是个贱种,都没意识了还在叫她的名字。”说完衣服也没整好直接转出寻芳院去了别的小侍院里。
寻芳院的小奴红玉正在院里打嗑睡,看到黄家琴风风火火衣冠不整的窜进别的侍院,用口水沾湿纸窗,迷香已燃完,白洛眼神渐渐清明正趴在一旁呕吐。
红玉“呸”了一口浓痰:“活该!”又继续在门边打起嗑睡。
一介女儿身如今扮成男子的小青,在黄府伙房作下奴,自是不好意思和那些男子同挤一处,她夜夜宿在赏月楼院里的树上。这天在树上小憩的她想起几前年过生日的荷包,惆怅跳下树来到了井边,趴在井口,望着深深的井水发呆。井里的水并不干净,井水又深,什么也看不到。
突然听见有个干涩声音响起,好像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了的声音。“别趴在井口,小心掉进井里。”
“荷包,这井里有个荷包?”想想又不对劲,学武的她竟然没有感觉到有人,转过身看到是白洛,小青愣住了。
他还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似一棵树,又似一副画,无悲无喜,无嗔无怒。听到小青的回答,惊讶的白洛呆了一下,怔怔打量小青半晌,复又失望地闭上了眼睛,半响才道:“这里是有个荷包……”
他和小青的目光一起投进井里,井里什么都看不见,但两人都看得十分专注,仿佛这一刻世间只有他和她。
“登登登”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静谧。一人气喘吁吁的奔了过来:“主君大人正在寻芳苑里大发脾气,你个贱人又跑到这里,锁都锁不住你啊!你真是贱,我为什么会跟上你这样的贱人……”。
话没说完,两人渐渐远去。
小青目瞪口呆,锁,黄家琴为什么锁住白洛?
夜幕十分,小青小心的从房顶翻过,虽然大部分功力不能用,但仅凭那一两分的真气,还有轻巧的身子,做到这点还是很容易的。
好不容易找到寻芳苑里的院子,门口果真一把锁已被打开,半挂在一边,小青还没走到窗边,学武的她在院子里就听到一阵阵的呻吟,似快乐又似痛苦。她颤抖着移动着身子,透过窗前的小洞看见屋内,烟雾缭缭薄纱账中,白洛紧紧的把黄家琴抱着,满脸都是欢愉的酡红,一口一个:“琴儿,琴儿”深情的叫着。
青儿?琴儿?小青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可悲。就像输光的赌徒被人揭掉了最后一片遮羞布。
她在黑夜中快速急奔,如果这样能让她好受点,她宁愿就在这样快速的奔跑中虚脱而死,她全力用劲拼命的加速,加速……
胸中的真气郁结成一团火,火辣辣的冲口而出,呕出一口口的鲜血,在飞奔的路上是那么的鲜红和刺目。终于摇摇晃晃的坠在地上,她咬紧牙挣扎拼命用真气想要再次跃起,只想离得更远更远些……
终于体力不支的又落了下来。最后眼前闪现一片红色,就像是白洛出嫁前的那天晚上,满院的红色触目惊心成了她夜夜中的噩梦……而力竭地躺在地上的她再也无力挽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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