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办法祛除吗?”幽暗中,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在未知的角落响起;平静的语调下,掩盖着的,是不易察觉寒意。
“回公公,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已经算是恢复的很不错了;您也知道,小姐的伤口太深,还得请您多给我些时间……”诚惶诚恐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安。
“时间?!若是咱家没记错的话,你可是下过保证的……”阴阳怪气的声调越发诡异,就像正在吐信的毒蛇,让人不寒而栗。
“公…公公,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保证,一定竭力祛除小姐的伤疤…您知道的,如果连我都治不了,那全天下,也没谁能治了!请公公再多给我一点时间……”男人很不明智的选择了软硬兼施。
“是吗?!呵呵…咱家最恨被人威胁了…哼……”
“啊——————!”
黑暗中的男声,骤然消失,随后,便是响起一系列紧凑的步伐。
良久,听着由远而近的脚步声,黑暗中的人影缓缓转过身,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照在一张浓妆艳抹的肥脸上,诡异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尸体都处理好啦?”
声音的主人,正是那,让玉白做梦都觉得恶心的下流太监。
“是,公公,都处理好了。”回话的,是他的护卫。
“嗯,不错,没脏了咱家的宝殿;这可是咱家日后,与众美人的长眠之地呢!岂可容那种污秽的老东西来玷污,桀桀桀桀……”黄公公阴阳怪气的笑了一会,忽然问道:“咱家的小美人醒了吗?”
“回公公,还没有,不过算算时间,药效应该快过了,也是时候醒了。”
“唔…你说的没错,绝美的小东西,咱家平生最满意的收藏啊...啧啧...哼!那该死的伤疤,还真是让人头疼啊!就连那个老东西都束手无策,看样子,也只能走那一步了……走,去看看我的小美人去!”
“是!”
“唔…啊…好疼……”玉白的意识,渐渐从冰与火的世界中抽离,身体好像散架了一样,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啊,对了,娘亲……”想起被折辱到昏厥娘亲,玉白费力的睁开眼皮;谁知,刚适应好光线,就看到了一张惨不忍睹的肥脸。
“啊…是你这个畜生!”
玉白现在连愤怒都会牵扯到痛觉神经。
“哟~我的小美人,你可真会伤夫君的心!”黄公公笑的一脸恶心。
“哼!”懒得看他那张令人恶心的脸,玉白费力的转过脑袋,寻找柳月璃的身影。
“娘亲......”
就在玉白的不远处,柳月璃仍旧一丝不挂的倒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玉白心里升起一团熊熊的怒火;只是,她还没来的及发作,就被死太监捏着下巴,强行将脑袋扭转向他。
“这么美的眼睛里,怎么可以只有娘亲,没有夫君我的话,会伤了人家的心哟!嘻嘻嘻嘻!啧啧,我的小心肝,你可真是美啊!那个骚婊子果然没有说谎,我的魂,都快要被你这双眼睛给吸进去了!”
“你不能这么对待我娘亲!”滔天的愤恨,像无数把利刃,戳剜着玉白的心脏,奈何身体却始终绵软无力,只能倒在地上任人宰割。
“啧啧啧啧,就连生气,都是这么的迷人!要再这么看着我,我可就忍不住啦!”黄公公恶心的嘴脸,闪过一**望。
“你…无耻!”
“我就无耻了!”黄公公调笑着,忽然,眼睛的余光又瞥到了玉白额角上的那道伤疤,画的喜庆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
“你还是关心下你自己吧!这条该死的疤!”黄公公忿恨的站起身来,思量了一会,看了看玉白:“看来,也只能那么办了!”
说着,只听见啪啪两声,一位衣着艳丽的女子,领着一小队侍女走了进来;侍女们手中都举着一个托盘,每个托盘上都盖着一块红布,显得非常神秘。
“你又要耍什么花样!”玉白下意识就觉得情况不妙。
“当然是想你更加完美了!”黄公公阴晴不定的看了一眼玉白额上的伤疤,而后对着那位艳装女子说:“开始吧!”
“是!”那个着装艳丽的女子点头会意,抬手一挥,身后的几个侍女就向玉白逼近。
“你们要干什么!”
侍女们来到玉白身边,先是将她身上的铁镣解开,而后,又在她疑惑不解之际,快速的将她摁倒在一张软塌上,瞬间又重新将她禁锢好。
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举动,让玉白心底升起一丝不安:“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放开我!”
那女子也不理会玉白的叫喊,神情自若的走到她面前,仔细的端详着她额角上的那道伤疤,纤长手指来回触摸比划,像是在估量着什么。
“怎么样?”
那女子看了看黄公公,先是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头。
“哎!不得不说,这个女孩,实在是美的令人惊叹!她本身就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真是可惜了,竟然会有人这么暴殄天物;不过,您放心吧!我会倾尽平生所能,创作出一幅令世人惊叹的绝世之作!不过,您确定不用先把她放倒吗?伤口这么深,就这么动手的话,这么个小身板,能撑得住吗!”
“要得到最好的,自然就要复出代价的;用药放倒的话,皮肉的触感都会不一样,少了灵性,又怎么会完美呢?就这么着,动手吧!”
“我也只是随口一问,您要是真把她给药晕了,那这活儿,我也不接了,呵呵呵呵!”那艳装女子掩嘴娇笑。
听着二人的谈话,玉白心底直冒寒气,她听出来了,他们根本就没把自己当人看。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放心吧!我的小心肝,她的手艺可是天下一绝,你会更加完美的!”黄公公的笑容让人胆寒。
在那女子的示意下,托盘中的红布被一一掀开,看的玉白直吸凉气。
一些各式各样的盒子放在托盘上,有些装着奇奇怪怪的瓶罐,有些装着刀具、镊子、尖刀之类的;还有一只盒子,竟然摆满了细细密密的银针,目测估计,决不少于一百支,最粗的与发簪差不多,最细的要比头发丝还细,每根的长短也不一样;这么一盒子针,光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只见那女子先是在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然后在其中一个盒子里,取出了一把小弯刀,举着寒气森森的弯刀,阴测测笑着,对玉白晃了晃。
“你…你…要做什…呃……”一道银光闪过,玉白脖子上瞬间多了根银针。
“嘘,我的小宝贝儿,我可不能让你影响我的发挥;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爱惜你的,小宝贝!”
这一刻,玉白算是真正了解到,什么叫物以类聚了;这些人,压根就不是人,都是些披着人皮的禽兽!
女子诡异的笑着,弯刀一点点贴近玉白的额头,一阵剧痛划过,玉白感觉到自己已经愈合的伤口,又被重新割开了;不,不对,不是割,她…她…她竟然是在拿刀剐自己的肉!!!
弯刀在女子的手中挥舞着,玉白的额头变成了她的刻板,无视鲜血的飞溅,她在上面肆意的挑刻着皮肉;这一切,远比那‘冰山火海’要来的噬骨,已经不是剧痛能够形容的了。
痛入骨髓,却无法发出半点叫喊,就连身体,都动弹不得丝毫。
玉白不知道那女子到底在刻画些什么,刀剐后,又是针刺;细细小小的针尖刺入自己的肌肤,时常会有一阵强烈的刺激感,侵蚀着她的血肉,让她痛到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她的意识又开始出现模糊,却无法彻底的昏迷,那真切的痛感,让她徘徊在真实与虚幻之间。
也不知过了多久,玉白就这么一直被各种工具,轮着番的摧残蹂躏着;意识已经自主游离飘远,濒临崩溃的边缘,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忘记了自己,忘记了父母,忘了一切,只剩下一片空白。
“好了!”
这两个字,对玉白来说,就等同于救赎;虽然,她现在已经完全听不见了,不过,这两个字却代表,她可以彻底的昏睡了。
“成了?!”
原本只是循例过来看看的黄公公,在听到女子的话后,激动的冲到玉白面前,仔细端详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太美了…实在是太美了…简直不敢置信…就像是真的一样。”
听到黄公公的赞叹,正在擦汗的女子动作一顿,桀骜的一笑:“若只有这样,怎么能够号称,倾注了我毕生的功力呢?!我说公公,您也太小瞧我了吧!呵呵,它可远远不止您现在所看到的这模样,实话跟您说了吧,它是活的!”满脸的疲态,掩盖不了女子眼中的骄傲之色。
“活的?!”黄公公惊诧了。
“没错,就是活的!她将会是我毕生最杰出的作品,无可取代!”女子的话语间,带着一股傲世天下的自信:“当然,这也得感谢您,给了我一个如此完美的载体;等到她清醒过来,色彩也会完全渗透进去;到时,我将会让您看到,什么叫做真正的绝世之作!”
“此言当真?!”
“自是不假!”
“好!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