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魔宗,乃是益州五派之一,门派弟子皆精通于火术,不乏修为高深者。
炎魔宗乃是千年前第一任掌门蓝语所创,后选了十里外的炎山作为门派仙址,这炎山灵气虽较之其他仙山灵脉逊色不少,但门派内,有二处火山口,供弟子锤炼火系术法,也算是正合蓝语心意。
炎魔宗想要开山立派,自是要招纳弟子,但当时整个益州被子虚仙派盘踞,小门派寸步难行,炎魔宗就是在这惊涛骇浪中苟延残喘的留存了下来,后来子虚仙派被灭,炎魔宗也到了第八任掌门蓝天的身上。本来这炎魔宗没有如今的另外四派壮大,但是这蓝天老头精于算计,他暗地里培养了一些心腹弟子,到了子虚被灭的那一天,他看准了时机,第一个开始抢占子虚仙派的法器,收获也是颇丰。
对于当时正是鼎盛的冰原谷来说,这是绝对的耻辱。要知道子虚仙派一灭,益州那可就是冰原谷的天下,炎魔宗如此抢夺自是蹙了冰原谷的眉头,于是在第三任掌门玉冰真人的带领下,冰原谷率众直逼门下,二派言语不和,顿时大打出手,从此也结下了梁子。
可以说,冰原谷与炎魔宗仇怨就是从这时开始的,渐渐地演变成如今的宿敌。
此刻,炎魔殿上,蓝城一听长子蓝川提到冰原谷弟子在殇城游荡的时候,也是气愤无比,“川儿,你派的三人,到底中不中用?”
蓝川淡然一笑,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笑眯眯的说道:“有白姑娘在,我想至少有九成把握。若是他们还是对付不了那三人的话,也只好我亲自出马了。”
另外一旁听着的次子蓝殇,眉头不展,道:“大哥,这样做恐怕不妥。”
“有何不妥?”蓝川冷冷的望着他,眼中满是嘲笑。
“大家只是门派不同而已,互相没有仇怨,这般去夺他人性命,有违我等道心。”蓝殇正色的说道。
蓝川嗤笑了一声,“妇人之仁,你所谓的道心,恐怕只有你这么笨的人才有!”
蓝殇闻言色变,霍然起身,喝道:“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回去炼你的魔焰大法,门派的事不需你来操心。”蓝城一声断喝,令蓝殇浑身一颤,不甘的走了出去,蓝城满意的点了点头,继而看向蓝川,沉声道:“此事就交给你了,想必就算杀了几个他们弟子,冰原谷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与我们翻脸。”
“谢谢爹!”蓝川含笑着看了一眼蓝殇,得意的笑了出来。
门庭处,蓝川看着一言不发的蓝殇,脚步沉重的下了石阶,蓝川心中暗喜,大喊道:“蓝殇,我告诉你,你永远都是我爹的养子,就算你被藏仙阁那几个老顽固授以炎仙之名,依旧是争不过我!”
“我没想和谁争。”蓝殇脚步顿住,背对着他冷冷的说道,又举步离去。蓝川看着他的背影,脸色铁青,这时,蓝城走了出来,看了一眼蓝殇离去的背影,又瞧了瞧蓝川咬牙切齿的神情,不由一笑,道:“川儿,你不必如此在意,我就你这么一个孩子,又怎会舍得将掌门之位传给他人?”
“爹,你看他嚣张的样子!不就是区区一个炎仙么,有什么资格这么和我说话?”蓝川握着拳头,忿然道。
蓝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他只不过是为父的一枚棋子,为父养了他这么多年,为的就是今年的五派大比。看着吧,有你们二个在,今年的五派大比非我炎魔宗称雄不可。”
“爹,等五派大比之后,就送他上路吧。”蓝川眼神中满是血腥之色,蓝城从他眼里看到了几丝兴奋,不禁大笑道:“为父答应你!”
蓝殇心情沉重的回到了自己的草屋,他住的地方十分的简陋,草屋里只有简单的座椅,连木塌都没有,他只能每夜睡在潮湿的地上,日子久了,他也习惯了。与蓝川整日大鱼大肉相比,他每夜只能吃一些掌门派人送来的隔夜的米饭与青菜。与蓝川一身绫罗绸缎相比,他身上的麻衣都比不上下人的好看,而且他的麻衣上还打着补丁。不过,对于这些蓝殇都没有在意,蓝城在他小的时候能收养他,他心中对他只剩下了感激。他倒是觉得有一个屋子住,有些残羹冷炙为食,这已经是美好的日子了,或许,若不是大哥对他有成见,他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更好一些才是。
可惜,蓝城从来不许他下山,偶尔下山也是他偷偷跑出去的,蓝城也从来不来草屋看他,有事的话,只需派人叫他便可。在三年前的某天晚上,蓝殇又偷跑了出去,途径白鹭山时,忽见千余名邪派弟子大肆攻向附近的村庄,蓝殇一怒之下,杀光这些邪派之人,但也由于对方人数众多的缘故,蓝殇却也重伤将死,可就在这时,一位童颜鹤发的老者出现,不但救了他,还告之他来藏仙阁找他,随后那老者便乘风而去。
回到炎魔宗的时候,蓝城正好传他。见到蓝城,蓝城便问其去向,苏隐知道瞒不住蓝城,只好将此事告之了后者,后者听罢非但没怒,反而欣喜,于是第二日蓝殇独自便前往了藏仙阁,回来的时候,藏仙阁已经告知天下,修仙界又多了一位持有仙称的少年,他叫做炎仙蓝殇。
久而久之,蓝殇之名也广为流传。有不少来讨教者,也都被蓝殇绝妙的术法征服,与之成为了忘年之交。炎魔宗更是在益州站稳了脚跟,但是对于现在的炎魔宗来说,还没有与紫云观叫板的资格。
蓝殇近日来也是刻苦修炼,为五派大比做好准备,只是他不知道他感激的养父只将他当成棋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