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你是第几个（中）
先前还没怎么注意这张插图，现在看来这张图的记者一定是个摄影的好手，这张图经过处理过后显得不那么血腥，但是变得过于妖异。无论是背景还是主人公，使人看到就会联想到灵异小说的精美封面。而且摄影的角度正是珍妮的面向方向，透过镜头好像珍妮就躺在血泊里与你对视。我曾经和珍妮对视过，那就好比把自己关进冰窖深处的感觉，刻骨生疼的寒意让人无法阻挡，直从脑门处灌入整个身体。
画面上妖艳的红色很少，只有一条，贯穿于整个图面。而终端就是珍妮变形的头颅。头颅就像拖地的弄湿的拖把一般，而血痕就是用拖把拖出来的长条水痕。这是个不恰当的比喻吧。应该说头颅就像一口水满的井，漫出的水朝着一个方向汇聚成一条笔直的小溪。
如此的画面，很像刻意人为的产物。楼上的那个死在厕所的男人，又何尝不是呢？一二出现了，是否预示着第三个死者也会出现呢？难道还会有第四个？第五个？
“二，一；一，二……”我和尚念经一般，不停叨念着。突然手指一种钻心的疼痛，原来自己凑巧将手指碰到了图上的血迹，只见，那“一”字形的痕迹好像有了生命，扭曲着躯干，迅速生出了数不清的触角，一些缠住我的指端，一些拼命朝皮肤里面钻。等我现在发现已经迟了，报纸就像我长在我手上一样，怎么扯也扯不下来。我满头大汗，邱乐就立在我眼前，瞪大眼睛看着我，丝毫没有动手帮忙的意思。我张开口向她呼救，向她做眼色，她都无动于衷，好像把我当成空气。可是我明明可以透过眼睛看到自己的影子。
我想她不至于见死不救吧！
图片里的血像是源源不绝似的，往我手里钻，眼看我的手背都红了一半了。我心道，这下完了，不死也得残了。在我绝望的时候，胸口突然一股暖流从胸口发出，缓缓像手上蔓延过去。感觉就像是把手浸泡在温水里一般。红了一半的手背慢慢恢复原样。我手一抖，报纸终于被扯了下来，掉落在地上。
邱乐也被我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你怎么一下发疯一般的找，一下又把它当垃圾一般的乱扔呢！”邱乐弯腰去捡，我下意识的喊道：“不要！”
邱乐并没有住手，不过小心了许多，她捡起报纸，没有丝毫异像的发生。我揉揉眼睛，“你用手摸一摸那张插图。”
邱乐依照我的话，伸手摸了摸，我问她有感觉到什么么？
她看看我，摇摇头。“不过好像这插图上好像有点热。”她说。
“给我看看。”
我再次拿到报纸的时候，发现图片有点黄，就好像用火烤过了一般。画面的颜色变淡了许多。
我从胸前解下老姐给我的平安符。我想应该是这个东西方才帮了我。我细心的打开红色的针织部分，里面刺出点毛茸茸的的东西，纯白色的。我把它掏出来，小小的一个爪子。摸上去软绵绵的，白色的绒毛特别的柔顺。这东西我也是感觉新鲜至极，第一次见，也判断不出是什么动物的爪子。
“这是什么呀！护身符里面包这个我真闻所未闻呢。”邱乐像是看到了新鲜玩具，讨要过去。
“你认得么？”我抱着稍许期望问。
“应该是狗的爪子吧。咦——你怎么这么残忍啊！尽然砍下小狗的爪子，还放在福袋里。”
“狗爪子？”从来没听过狗爪子可以辟邪的。
不管狗爪子，猫爪子都好，反正都是老姐送我的，总不能把它扔掉。我用手机把它拍下来，然后小心翼翼重新放进福袋里，贴身戴好。我打算有空上传到网上，应该有人认得这小家伙的。
“晚上有空么？”
“啊！”邱乐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难道你想约我啊？我家教很严的，而且我也不是个随便的人。”
我晕，她想哪去了。我就那么像个随便的人么？要不是我想把她拉入伙，我才懒得约她这个新生警察。
“你急急忙忙拉我来看东西，就是看这份报纸！”邱乐指着报纸，特意岔开话题，问。
“恩！你先别急，听我说。”我一边拿着报纸，一边和她说了血迹的问题，她眼睛越来越亮。我心里暗自高兴，心想只要她感兴趣，她就一定会想知道更多我知道的东西。到时候不用自己去问她什么，她都会来找我。如果她能入伙，到时候从她那里得到更多资源应该不成问题。我痛恨自己我耍小心思，不过在现实面前，我只能这样了。我对她说：“你回去好好看看照片，拿昨天和今天的现场，对照下。看我说的有没有错。”
邱乐将信将疑，嘴巴却像水煮的鸭子，硬得很：“我们要科学的去看待问题。不过我会回去比对下的。我早说这案子不正常。但是我申明你说的那些我是不会信得。”
我看看时间，打断她道：“我想你该上去报道了。顺便帮我叫下我那个得罪你的男人，让他下来找我。我在这里等他。”
邱乐道：“我才不叫那大变态。你干嘛不自己去？”
我朝着趴在那的艾弗尔努了努嘴，道：“算我求你帮下忙。”
“OK！本警官就帮你这次吧！”
……
李撼跟我了今天的经过，大致是这样的——死者是他们公司的一名策划员，这几天都在负责一份策划企案，本来规定今天要上缴方案的。可是今天他不但上班迟到，还将企划案弄丢了几页资料。李撼还没来得急斥责他，便发现对方很激动，神色很怪异，便一反常态的安慰起对方起来，谁知道对方嚎哭着跑进厕所。当李撼追进去的时候，只见对方从口袋抽出水性笔就要自残，李撼去抢，没料到对方的力量出奇的大，两人扭打之下，李撼被推倒在地，眼睁睁看着对方用水性笔像穿冰糖葫芦一样的把眼珠子刺了下来，李撼差点吓得屎尿齐飞，哪还敢上去阻拦，只见对方张开大嘴，狞笑着将水性笔送进了嘴里。闭紧了嘴巴，马上就隔了气，一动不动的靠着里墙坐了下来。眼里鲜血汩汩流出，没有分散，直接留成了一条带状。最让人恐怖的是他看到了一个老头，穿着黑色中山装的秃头老头。从厕所的镜子里闪现了出来。李撼以为是自己眼花，眨了下眼再看的时候，老头就不见了，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老头子？他也看到了老头子。我皱了皱眉。我想起早上数落我去讲鬼故事的事情，便道:“你不是不相信鬼吗？”
李撼立即举起手道：“信，我信了。”
我心情非常好，终于让他相信了一件事情，那么以前我和他是否真的相识过呢？
他看着我，想了想，就道：“我们是不是要做些什么？”
我道：“我想查清楚事情。”
“那可是鬼！”李撼发现自己有点激动过头，连忙压低嗓子：“你确定这么做？”
我坚定的点点头。李撼颓然的道：“算我一份吧。遇到你真么好事。难道上辈子欠你的。”
“你可以不参加的。”我道。
“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我也看到了那脏东西，我懒得和你凑合。”
我笑了。要是一个人行事心里总会觉得毛毛的。现在有李撼加入，我的胆子也大了。心跃跃欲试了起来。
“我们现在怎么办？”李撼看着我。
我想了想，道：“我们先数楼。我总觉得楼层不对。难道那天晚上我看到的是异度空间？”
李撼搭道：“什么事情都可以发生的。”
……
我和李撼坐上了电梯。
“你不觉得把那德国小伙子一个人留在那，不好吧！”李撼和我说。
“没事吧。现在大白天怕什么。”
“我看他脸色不对。”李撼受惊后，显得格外疑神疑鬼。
我笑着解释：“他是喝多了酒。”说着我便和他说艾弗尔把他当做珍妮杀人犯来看。李撼听了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和珍妮勾搭了。”
我笑骂：“你狗改不了吃屎。”
“你好像很了解我一样。老兄我们才认识两天里。”李撼辩解道。
“两天足够了。有谁两天都在实行造人计划的话，也会看出什么的。”我呵呵笑道。
李撼面上一囧。说不出话来。
电梯运行的很正常，我们往复坐了几趟从十五楼到十八楼，都没有出现问题。李撼问我，为什么不只坐：“十六到十七楼得电梯？”
“我怕那晚自己搞错了，多坐几楼准没错。可是……”奇怪怎么没半点问题，“不对时间有问题！”我一拍脑门，兴奋的叫道。“李撼，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们从十五到十六层，十七到十八层，花的时间在一秒到两秒之间。而从十六到十七层所花的时间要长一倍左右。”
“你是说十六和十七层之间有问题？”李撼终于也察觉到了问题。
我们重新再坐了一趟。确定了一下，果然如此。
我想了想，决定道：“我们不坐电梯了，走楼梯。”
……
楼层比较高的话，一般都是靠电梯出行的，楼梯都是用来应急的。
我们从十七楼，走进了应急通道。通道有点窄，特别的阴暗，里面的空气质量也不怎么好，有点发霉的味道。
我按了通道里面的照明灯，幸好还可以使用。只是灯上灰尘比较多，光线透出来，给人感觉也是一种蒙蒙的感觉。楼梯盘旋向下，台阶上都积了厚厚的灰尘。物业清理工真的不负责任，也许是因为楼道没人走的缘故，便偷闲不打扫了。通道里很安静，和室外的喧嚣完全的隔离了。
（什么都不求了，该投票的自然会投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