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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武馆和朱叔

周二上午,也就是上课第二天。我们四个一起来到西楼预备上课,虽然老石说过不来也没关系,但是不去听听看,总觉得对不起自己。

教书的是个老爷子,讲起话来颤巍巍的,就是拿个话筒也听不清他讲什么。甚至直到他上了大半截课之后,我们才发现他拿错书了……

上午的课就这么乱七八糟的过去了。教室里本来也有不少和我们一样想法的人,所以一开始也是坐无虚席,但随着那老爷子越来越昏昏欲睡,人也就走的差不多了,我们满头大汗的终于体会到为什么老石说,完全可以不用来上课了。

中午吃过饭,我们就按照昨晚预定好的计划向学校外走去。

老石告诉我们说,要在学校旁边的武馆学习一门武术,那么去找那个武馆就成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本来我们还担心不知道那个武馆的名字,找不到怎么办。结果一出校门就傻眼了,那武馆真不是一般的好找,因为它就叫,武馆。

那两个硕大黝黑的行楷字,高高的挂在一个破旧平房的门楣上方。字体刚劲有力,倒是很像那么一回事,可这破房子,就实在是有点……

我们满脸狐疑的走了进去。穿过那个飘着一股霉味,又鸟无人烟的破平房,一出平房后门,眼前就是一亮,豁然开朗起来。

那是一个种满花草的院落,一些矮小的树枝上还挂着几只鸟笼,里面各色各样可爱的鸟儿欢快的叫着。即使是在这9月邻近秋天的时节,也依然有着一些盛开的小花随风荡漾着散出清新淡雅的香味。院落中间,被人用小石子铺成了一条羊肠小道,弯弯曲曲的躲过那棵大树,又挨近那棵小树,调皮的延伸进院落深处,消失不见。

我们都惊呆了,这里的环境太美了,即使是那条人为铺就成的石子小道,也处处透出一股圆润自然的气息,让人流连其中,忘乎自己。

老猪一边呆呆的看着,一边向前一步,似呢喃的说了句:“这里怎么会……难道是……”,接着好像想起来什么,一个箭步冲上那条小道,拼命的往院落深处跑去。

我们被老猪这一惊,都回过神来。我担心老猪那个样子会出什么事,就冲上那条小道想去追上老猪。文静小T自然也担心老猪的安危,都坠在我身后跑动起来。

我这一跑就发现一个问题,老猪最多只比我先跑了1秒钟,可我追到现在,却连她的影子都没看到。我心说你丫的,难道老猪那么个体形,其实本来还是个体育田径冠军?

这院落并不大,我们又是担心老猪的拼命跑动,不一会就穿了过去。

只见那里竖着一栋很宽大的小楼,有两层,却分了两个大门,分别用楷体字在门楣上方标着“散打”和“空手道”。

我在小楼门外没能找到老猪,心里一急,正想随便选个大门往里冲,就听见楼旁传出一声老猪的惊呼:“爸!?”。

我们三人齐齐往老猪声音来源的地方看去,就见老猪站在一个满脸微笑,看起来很是和蔼的健壮中年人面前,一脸讶异的说着什么。

其实要论惊讶,我们三个应该更胜一些才对。先是遇上这么个奇怪的武馆,后又担心老猪的冒失,结果现在还把老猪的家长碰上了。

老猪这时候也已经看见我们到了,想起刚刚自己那么激动,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把我们引到她爸身边,开口道:

“不好意思啊,刚刚让你们担心了。介绍一下,这是我爸,以前也是开武馆的,后来关掉了。没想到他在这里也开了一家。”。

她爸爽朗的笑了两声,道:“哈哈,丫头们,你们好。我是这个武馆的馆长,以后也会是你们的总教练。不介意的话就叫我一声朱叔吧。来,我带你们参观参观我的武馆,顺便再给你们介绍一下各种武术吧”。

说着,朱叔就讲散打的那扇大门打开,开始介绍起来。

朱叔的这个武馆是南医森创办的,里面包括空手道、跆拳道、柔道和散打在内囊括了许多不同武种,但因为空手道、跆拳道和柔道的速成型,在这个以快节奏而闻名的社会里,使得学习这三个武种的人越来越多,武馆只能将散打以内的其他武种教学全部放在了散打馆内,而那三个武种各开一馆,所以这栋小楼第二层的两个馆,分别是跆拳道和柔道。朱叔在说这些的时候声音有些无奈,他说他本来并不喜欢那些外来武种,而且他认为所谓武,是不应该分什么速成慢成的。学习的快,反而基础不扎实,学了也没什么意义。本来武术就是强身健体的,基础不扎实,还谈何健体强身呢?但社会就是这样,武术成为防身手段,而不再是养生之道,中华武术又大多是需要从小培养练习的,很多人并没有那个耐心,也没有耐心让自己的孩子去学习,才使得中华武种在武馆里越来越没有生存地位,而朱叔为了生存,只能不得已的增加速成武种。当然,任何武种殊途同归,想要高深,依旧是需要下足苦功的。

朱叔说的很悲哀,我们听的也很悲哀,诚如朱叔所言,这个时代的武术大都成了防身的武器,甚至表演的玩具。但现实就是如此,我们这次来的目的,不也正是为了这种速成而来的么?

朱叔身为南医森这个武馆的馆长,似乎也明白我们的来意,就不再继续这种话题,转而说起我们的学期任务起来。他笑道:“说实话,在来这个学校之前,从来就没见过什么学校能这么奇葩。第一个学期不是教孩子学习,而是让孩子学习武术。这么乱七八糟的教学,虽然让不少人望而却步,却又真真实实的培养出无数优秀的人才。

好了,言归正传。你们的学期任务很难,真的很难。而你们是我女儿的朋友,所以我介于私心,强制的要求你们必须每天至少要有一半时间是呆在我的武馆里,学习你们所选的武种。”。

最后,我们礼貌的告别了朱叔,拖着小脸气的圆乎乎的老猪一起返回学校。我望着老猪嘀嘀咕咕不服气的样子,不由一阵好笑,回想起了刚刚朱叔告诉我们学期任务的时候,老猪那付震惊的模样。

老猪从小被朱叔教育,身手自然可以轻松pass这个所谓的学期目标。而我因为实在崇拜名侦探柯南里女主角,毛利兰学习空手道之后英气的身手,毅然而然的选择了空手道,以此类推小T也一样,而文静虽然某些时候很强势,但毕竟是个女孩子,害怕一个人也很正常,就一起也选择了空手道。

选择决定之后,朱叔说道:“空手的黑带以下等级,在我们武馆分为10~9级:白带,为初学者,8级:黄带、7级:红带、6级:橙带、5级:蓝带、4级:绿带、3级:紫带、2~1级:茶带。而你们的任务等级是,红带,及以上。”。

老猪当时一听就是一巴掌拍在她爸身上,大叫:“开什么玩笑,开什么国际玩笑,开什么国际宇宙大玩笑!才半年拿红带?老爸你是极真的吧,我记得。极真有多难你不是不知道的,这才半年,而且她们根本什么底子都没有,保守也起码一年才行吧。这破学校怎么不让她们干脆一毕业就拿极真黑带啊!”。

朱叔挑起一条眉毛一脸为难的道:“丫头,不好意思,这还真是她们的毕业武种目标。”。

“……”。

总而言之,老猪是为了我们极为的担心。我和文静小T她们互相看了几眼,都觉得心里暖暖的。虽然和老猪刚认识两三天,但她可爱的老妈性子,和真心为我们担忧的样子,让我们都从心底里认同了这个伙伴。

之后的几天,我们都过着一种近乎透支的生活,上午6点跑步,跑完她们要么继续睡觉,要么去听听那可听可不听老爷子说话,而我却要开始码字交差。直到十二点,吃午饭,然后一起去武馆练习空手道,老猪则临时充当起我们的陪练,直到天完全黑下来,一个个才累得半死的回到宿舍看看书,洗洗睡。排除老猪在打扫卫生的几天罗里吧嗦吵到文静睡觉,被她用上次对待看书的小T的那声“哈”招呼之后,瞬间闭嘴以外,这几天过的是非常的具有规律。但我们毕竟是女孩子,而且是没什么身体基础的女孩子,每天那么累,就那么几个小时的睡眠时间铁定是不够的,所以第二天跑步后的补觉则显得非常有必要。而我就惨了,没法补觉,整个人开始发黄,一天到晚有气无力的,手都懒得抬一下,最后连走路都开始浮了。

好不容易熬到周末,我和老猪都是本地人,回家自然是没话说,文静也在南京住了许久,早已有了住处,而小T虽然很小就来国内定居,但毕竟不在南京,只有无奈的留在学校,继续享受那种两点一线的训练。

在家里休息了两天,身体也恢复了过来。回到了学校,却发现这下发黄的人变成了小T。小T是我们三个人里身体最好的一个,在训练的几天里,无论前一天练得多累,第二天她依旧会精神满满的坐在武馆的坐垫上。甚至连老猪都觉得,小T通过有望了。可这才刚过两天,小T就累成这幅模样,这让我们很是奇怪。

其实奇怪的绝对不止这个,因为总是写些乱七八糟的文章的关系,我对眼神和人细微的动作比较敏感。我总是看见小T在无意间看向学校森林的时候,身体出现些微的颤抖,眼神变的迷离而恐惧起来。

这个星期的周末一到,小T竟死活不愿意一个人留在学校里,问她原因,却只会摇头。没办法,最后文静只有无可奈何的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家里,并约定以后每个星期换个人带小T回家度过周末。

两个星期之后,轮到小T来我家了。

我对于小T不敢留校,害怕那森林的事情实在好奇的不行,而对于一个写字的人而言,没有什么比未知更另他感兴趣的事情了。

于是,我无所不用其极,威逼利诱,坑蒙拐骗,什么方法都用尽了,她却咬紧牙关,死活不说哪怕一个字。

最后我实在没办法,都准备放弃了。突然眼前闪过那天文静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小T一眨不眨的盯着文静的画面。那眼神,那温柔的都快滴出水来了。我灵机一动,不怀好意的凑到小T耳朵旁边,道:“小T君~,你……喜欢文静姑娘吧?”。

小T惊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用手指着我,你你你你了半天,一个字没说出来。

我这下更确定了,摆出一副我就知道,还不快快从实招来的样子。我估计我那样子应该是极其欠抽的。小T朝我咬牙切齿半天,终于一脸颓然的跌做回沙发,跟我说:“我知道了,我告诉你就是了,但你绝对不可以告诉文静!”。

我一听,有门儿,赶紧小鸡啄米似的玩命点头。而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没法再保持镇定。

就见小T一脸苍白的开口就是一句:

“嗜林魔女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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