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心情很郁闷,逛淘宝都提不起我兴趣了,平时最爱吃的抹茶PEJOY也吃不出滋味,不爽,不知道干嘛,继续敲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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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长公主简直就是微服出巡的个中好手,随便打发一下侍卫,抄小道,就一路肆无忌惮横行到了南楚都城的大街上。
三人并排站在街中央,整齐划一的戴上了各自的面具,这就打算出发了。远处人声鼎沸,熙熙攘攘,一派繁盛景象,街边小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路边擦身而过的华服公子、锦衣小姐也都各自戴着古怪的面具,看起来别有一番旖旎诡异。
这街上卖什么的都有,捏面人的,卖胭脂水粉的,卖扇子字画的,黑压压一片,大街上挤的水泄不通,这人若是走散了,估计找都找不回来,所以雪玥、长公主、三皇子三人只好紧密依偎在一起,还要尽量装成一组刺猬,这些人推推搡搡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个踩踏而死…远处那锦带桥上更是走也走不动了,撑着十六骨油纸伞的佳人本是来寻那良人,可这良人没寻到,到寻到不少“狼人”,四周皆是此起彼伏的摩擦叫嚷声。
南楚气候恶劣,夏季烈日当空,炎热难耐,冬季湿寒入骨,所以这里的人脾气也大多不好,本该是步步生莲、分花拂柳的美人,这一刻却都是严阵以待,虽然看不出厚厚面具下她们的表情,但那阵势已然表现了她们愤怒的心情。
不是一场庙会,而是一场盛大的相亲大会,戴着面具相亲这一招简直是颇为刺激,雪玥跟长公主忽然将面具轻轻撩起来一点,长吁一口气,不约而同的叹道:“闷死我了!”
两人旁边的嘉烨三皇子却依旧天崩地裂,我自岿然不动的派头,没看出他有什么心情上的变化。
雪玥忽然瞥了长公主芜妍一眼,晚风徐来,撩起伊人面纱,那面纱下哪是什么面如黑炭的钟无艳,明明就是一个面如白瓷、吹弹可破的二八佳人,一双眸子晶莹剔透。
长公主终于回过神来,发现雪玥愣愣地看着自己,便白了雪玥一眼道:“看什么看,你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人皮面具吗?”
雪玥又将面具扣回脸上邪邪的笑道:“难怪公…不对,难怪妍公子热得喘不过气来了,原来是带了两层面具啊!”
长公主也将面具扣回脸上,拍了雪玥的脑袋一下说道:“嗯,还是小团子最了解我啦!”
绕过锦带桥,正前方是一个巨大的戏台,不知道上演的什么戏码,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长公主挤人的功夫也倒厉害,不一会儿,便攥着雪玥跟三皇子的手来到了露天戏台的第一排,戏台上是一个身披盔甲、带着狰狞面具的男人,那面具竟与雪玥脸上的一模一样,雪玥回头四处望望,戴这副面具的人还不在少数呢,看来还颇为流行。
台上鼓声雷作,为首的男子手持利剑作披荆斩荆状,一看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大将军,戏演到这个将军回了皇宫,却被狗皇帝处以鸩酒,英雄一饮而尽,旋即又响起战士们所高歌的入阵曲,主角死了,戏也落幕了,雪玥没看出什么门道,只是呵欠连天,三皇子根本看不到什么,光听到周围人拍手叫好了,看得最认真的只有公主,戏演完半晌了,公主还痴痴的呆立在一旁,嘴里喃喃说道:“兰陵王真是不世出的大英雄啊,可惜…”
“兰陵王是谁?”雪玥此话一出,声音虽小,反响不小,周围的人都很诧异的回过头瞄着他,亏他还戴着兰陵王的面具,其实是个政治小白,什么都不懂。
公主狠狠捶了雪玥的背一拳,捶的雪玥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长公主附在雪玥耳畔说道:“兰陵王是北齐功告盖主的大英雄,本来我父皇很讨厌他的,不过他被那狗皇帝给处死了,这兰陵王的戏便演到了南楚…”
南楚地广物丰,所以平民百姓尤爱歌舞、吟诗作对、管弦丝竹一类的风雅之事,看戏也是他们平时的一大爱好,只是雪玥自小闯荡江湖,根本无暇去过这么悠闲的生活,所以什么也不知道。
正在三人慢悠悠的在大街上晃悠之时,远处忽地刀光一闪,分明是刺客出现,那黑衣刺客猛然冲向人群,如蜻蜓点水般在人群中穿梭,紧紧跟着前方的一个身影,吓得周围的人四散逃开,那个身影亦加快脚步,越走越急,朝雪玥三人的方向冲来。
一声清脆的白瓷面具裂开之音划破天际,面具下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庞,雪玥低声惊呼道:“沈玄浪?”
方才的刺客依旧步步紧逼,他靠近沈玄浪那一秒,嘴里模糊不清的说道:“快将凤鸣璧交出来!”
那刺客忽然劈刀砍来,此刻,雪玥与沈玄浪近得几乎毫无间隙,那一刀几乎要将雪玥项上人头砍下,而沈玄浪早已抢先一步闪开,混乱之中,沈玄浪已随手拾起一副跟雪玥一模一样的面具趁乱混入人群之中,那刺客知道砍错了人,便又一个凌空跃到高处,继续追着沈玄浪而去。
雪玥望着二人远去的方向扼腕叹息,恨不得自己能生出一副翅膀,跟去看看究竟是何情况,因为他分明听到了那刺客说得话,正是他曾经苦心不得的凤鸣璧。
雪玥忽然灵机一动,向身旁的三皇子说道:“殿…小叶子,你能追上他们吗?”
三皇子足尖点地,拉着雪玥身影一飞,跃上树梢,轻功好得惊人,雪玥定睛望了一会儿前方,“他们朝那个方向去了,我们跟过去看看!”
“怎么回事?”长公主揭下面具朝三皇子和雪玥远去的方向疑道,方才人海一时冲散了她,这才寻到二人踪影,却又发现两人居然跑得那么远了。
这一路,竟跟到了枯树林中,雪玥与三皇子躲到大树背后,正前方的沈玄浪已抽出宝剑,与黑衣人对峙之中。
两人一言不发,沈玄浪的剑法如疾风骤雨落在黑衣人身上,黑衣人看起来也毫不逊色,边守边攻,二人僵持不下,沈玄浪的剑越舞越看,眼看黑衣人就要招架不住了,沈玄浪手中的剑顺势就要划破那人用黑色面纱罩着的脸,只听一声娇滴滴的女生怒斥道:“樊离,你反了?”
“羽凌仙,你不要咄咄逼人,以为仗着主公的面子就放肆了,若不是你紧紧追着我索要凤鸣璧,我至于跟你动起手来么?”沈玄浪停下剑回了一句。
“自那日你从鄂侯府中离开后,主公派你去杀了苏中谨,你杀了人以后夺回来的却是一个假的凤鸣璧,之后你就不见人影了,不是你那次使了御剑术,我估计还找不到你的人,你现在手中拿到真的凤鸣璧了,为何不交给主公?”
“我不会耽误你们抢那九龙锁的,只是这凤鸣璧,我现在还要用一下…再说,你以为就凭你,能够打得过我?”沈玄浪冰冷的脸上面无表情,语意威胁。
那个叫羽凌仙的女子也不示弱,收起长刀说道:“樊离,你好自为之,你不是不知道主公的本事…如果你真得脱离了组织,背叛主公,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说完,羽凌仙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一轮弯月似镰刀高悬西天之上。
雪玥躲在大树背后,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可沈玄浪又是何人,怎会觉察不到周遭的动静,羽凌仙走后,沈玄浪便注意到大树后有鞋子与树叶摩擦的沙沙声,他缓缓走过去,猛一近身绕到树后,却发现一个人影也没有,狐疑的望了望四周,终于放心离去。
确信沈玄浪离开之后,雪玥与三皇子从虚空化影中现形,原来是雪玥的隐形咒起了作用,这才躲过一劫,可是雪玥很清楚,这咒术只可能对自己一个人产生作用,那三皇子怎么可能也会隐形?除非?除非他也会法术?
三皇子却静如波澜不惊的湖水,深邃的眸子似万丈深渊,可究竟是看不到东西的,雪玥怔怔望了一下他问道:“方才?…”
三皇子微微一笑道:“多谢穆祭司救命之恩…”
雪玥被彻底搅糊涂了,这究竟谁救谁啊?这三皇子背后似乎也藏着不少秘密,武功了得,法术似乎也很高强,只是深藏不露,从不轻易出手罢了,若是真的出手,这南楚境内,无几个人可与他匹敌吧?
可是既然三皇子不愿意承认,雪玥也不便多问,今日的追踪行动算是告一段落,二人还得赶紧回去寻长公主才是,方才一时兴起,追过来看看情况,竟把长公主一个人扔在街上了。
雪玥边往来时路走,边不断拼凑着自己最近耳听目染的线索,方才那一番景象,令他豁然开朗,思维的通路一下被打通了。
沈玄浪应该是听命于某个神秘组织,他在那组织里的名字是樊离,那个组织的人也想要夺九龙锁,至于原因,据传说九龙锁锁着一件不知名的上古神器,武林各道竞相争夺也不是稀罕事,可是那个黑衣女子又说什么沈玄浪那一日从鄂侯府中离开,是哪一日呢?难道是自己被鄂侯抓进去那一日?
欲夺九龙锁,必须坐上门主之位,欲做门主,则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要么获得门主钦点传位;要么利用凤鸣璧吸引九龙锁,让九龙锁选择自己的主人。现在沈玄浪明显是想走第二条路了。
雪玥掐指一算,暗道不好,后天便是门主大选之日,万一这九龙锁落入歹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无论如何,自己都有必要去会一会情况,另一方面,那日苏清兮说自己手上有凤鸣璧,如今这凤鸣璧却落入沈玄浪之手,莫非二人之间有何纠葛?或者沈玄浪已经将苏清兮杀了?
不知不觉,雪玥与三皇子已回到了方才的人潮汹涌的大街之上,经过刚才的突发事件,普通百姓已作鸟兽状散去,怕是谁也没心情再搞什么相亲赏灯之类的事情,空旷的大街上显得清冷不已,唯有前方的酒肆还亮着光。
雪玥与三皇子信步走过去,果然发现长公主边把玩着面具边喝着酒,脸上依旧笼罩着一层白纱,烛火摇曳中,更显朦胧,微微可以透出清秀佳人的影子,长公主发现二人立于门口,便飞奔了过去,愁眉不展换成了喜笑颜开,拍着二人肩膀说道:“太好了,你们终于回来了,就知道你们不会抛下我的…”
深夜里,三人又并肩而行,以最快速度回到了皇宫之中,雪玥在半路上告辞,回了自己的府邸,盘算着后天乔装打扮一番混入选举门主的大会。
谁知,第二天便传来绯云门主病危的消息,雪玥只好跨上早已准备好的良驹,快马加鞭赶至绯云门所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