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刀至尽,势已衰。
一枪、二刀、三矛,六道寒芒,在张逐夷眼中无限地放大。
喝!
徒然,一道充满霸气以及无尽杀机的暴喝声传入蒋权、王侯、申殷、张昕乐、杨宝坤、缪嵩、穆柏六人的耳中,震得他们的心神一阵晃荡,手中的兵器也偏了些许方位。
霎那,长方条的血色如同闪电般划过,瞬间便已把整片天空染红了,璀丽的血幕向蒋权、王侯、申殷、张昕乐、杨宝坤、缪嵩、穆柏六人笼罩而下。“晃”六道金铁交鸣声中,蒋权、王侯、申殷、张昕乐、杨宝坤、缪嵩、穆柏六人手中的兵器同时飞了出去。
呼!
凌厉的破空声从蒋权、王侯、申殷、张昕乐、杨宝坤、缪嵩、穆柏六人身边划过,炸雷的暴喝清晰地传入他们的耳中:“看在你们与驱寇同为魏国杀过胡寇的份上,这次驱寇就放你等一马!刘琦,乱臣贼子也!望你等好自为之!”
话音毕。
蒋权、王侯、申殷、张昕乐、杨宝坤、缪嵩、穆柏六人扭头一看,只见那个宛若天神般的张逐夷已经冲入了甲士之中,血幕笼过之处,鲜血与碎**天飞舞,甲士如波分浪般散开。
“嗬!”
蒋权、王侯、申殷、张昕乐、杨宝坤、缪嵩、穆柏六人不约而同地摸了摸脖子,心有余悸地呼出了口气,活动了下僵硬的身躯,各自拍马掉头离去。
刘琦见状,高声急叫道:“你们去哪里?”
蒋权、王侯、申殷、张昕乐、杨宝坤、缪嵩、穆柏六人闻刘琦叫喊,停住了马步,掉头看着刘琦。
张昕乐策马奔到刘琦跟前,大义凛然道:“丞相,今魏国新皇登基,东北有鲜卑、北有匈奴、西有氐、羌等胡寇环伺在侧。张逐夷跟随先皇南征北战十数年,立下战功无数。今其无犯一点过错,你却要挑起内斗陷害张逐夷。你说你还有良知吗?”
蒋权、王侯、申殷、杨宝坤、缪嵩、穆柏五人也跟着道:“丞相,望你能看清形势,别把魏国搅得四分五裂!”
“你们疯了吗?”刘琦闻言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蒋权、王侯、申殷、张昕乐、杨宝坤、缪嵩、穆柏六人,怎么这六人在和张逐夷打了一仗之后就全变了?
穆柏接口道:“丞相,我们都没疯,疯的是你!莫博、赵充、赵宜、张逐夷、张蛮他们都是实实在在的护国忠臣,而你却要将这些护国忠臣一网打尽。百年之后,你有何面目去九泉之下见陛下?”
“你们!”刘琦指着蒋权、王侯、申殷、张昕乐、杨宝坤、缪嵩、穆柏六人说不出话来,气愤道:“张逐夷那反贼跟你们说了什么?你们居然帮着他了!”
缪嵩敬佩道:“我等意欲置车骑将军于死地,而车骑将军不但不计较我们的罪名,还把我们放了。车骑将军高义,我等不能再如此无义地陷害车骑将军。丞相,我劝你还是收兵回去吧!”
“放肆!”刘琦气得火冒三丈,也不管蒋权、王侯、申殷、张昕乐、杨宝坤、缪嵩、穆柏六人是真疯还是假疯,厉声大喝:“来人啊!把蒋权、王侯、申殷、张昕乐、杨宝坤、缪嵩、穆柏这六个人叛贼拿下!”
“遵命!”数十个刘琦的亲卫轰然应诺,上前就要捉拿蒋权、王侯、申殷、张昕乐、杨宝坤、缪嵩、穆柏六人。而蒋权、王侯、申殷、张昕乐、杨宝坤、缪嵩、穆柏六人也不反抗,任由刘琦的亲卫把他们绑住。
刘琦犹未消气,吼声道:“把这帮狗贼押到天牢去,大刑伺候!”
“遵命!”十几个亲卫轰然应诺,押着蒋权、王侯、申殷、张昕乐、杨宝坤、缪嵩、穆柏六人离去。
刘琦看向杀入阵中的张逐夷,只见张逐夷宛若扑入羊群的狼王般,所过之处,甲士惊慌失措地散开,躲避不及者无一不是身首分离,鲜血飞溅。气得咬牙切齿,连连暴喝:“上,上,杀死张逐夷者。本相就封他为大将军,泗水侯!”
“呼呼呼!”
数千甲士听到刘琦的话,眼中欲望更盛,悍不畏死地重新向张逐夷冲去。
看着数千甲士与张逐夷纠缠在一起,站在刘琦身边的成然忽然灵机一动,向刘琦道:“丞相,属下有一计,可教张逐夷死无葬身之地!”
“哦!”刘琦闻言双眼一亮,因为蒋权、王侯、申殷、张昕乐、杨宝坤、缪嵩、穆柏六人的行为升起的火气也降了不少,急问道:“子升(成然字)你有何计?”
成然微微一笑,晒然道:“丞相可先命八百弓箭手埋伏于帘子巷两旁的屋顶上,再命人把反贼张逐夷的家眷捉住,带到帘子巷,反贼张逐夷必会随后追赶。等反贼张逐夷追到帘子巷之时,击鼓为号,屋顶上的弓箭手万箭齐发,如此反贼张逐夷定必死无疑!”
“妙!”刘琦眼中光彩更盛,连连抚手道:“子升之计当真是妙,只要反贼张逐夷一死!这魏国就是本相最大了,哈哈!子升,事成之后,本相封你为司徒!”
成然闻言大喜,推金山倒玉柱,俯首拜道:“然多谢丞相大恩!”
“庞成!”刘琦一声断喝。
立在刘琦身后的庞成挺身而出,轰然应道:“属下在!”
刘琦道:“命你挑选八百弓箭手马上赶到帘子巷两旁的屋顶上埋伏,但闻鼓声,即刻起身射杀反贼张逐夷!”
“遵命!”庞成轰然应诺,一抱拳,霍然转身,点兵而去。
刘琦接着道:“邓翰!”
“属下在!”邓翰踏前两步,抱拳道。
刘琦沉声道:“命你率五百甲士,即刻进入反贼张逐夷的府邸,把所有人捉出来!”
“遵命!”邓翰轰然应诺,转身带着五百如虎似狼般的甲士冲入车骑将军府中。
张逐夷此时豪气万千,方才他本来已经被蒋权、王侯、申殷、张昕乐、杨宝坤、缪嵩、穆柏六人逼到山穷水尽了,本着拼个两败俱伤的想法挥刀反击,不想自身猛然涨出一股气力,气势大盛,一刀便把蒋权、王侯、申殷、张昕乐、杨宝坤、缪嵩、穆柏六人击败了。
现在,他的武功已经又进了一步,甚至可以与鼎盛时期的冉闵相比了,若是与历史上的武将相比,就算是比之战神吕布巅峰时期也相差不远。现在他的武功已经不能称之为武功了,而是武道了。武道讲究的是天人合一,把自身融入大自然之中,每一招每一式或静如处子或动如惊雷。
现在,普通的士兵根本就没有人可以挡住他的随意一击,不到半个时辰就把刘琦的五千毫无阵势的甲士给冲散了,死在他环刀之下的甲士最少也超过三百人。这点伤亡对于五千甲士来说虽然是很少,不过一个人能杀这么多人,却把这五千甲士吓得魂飞魄散了。甲士们一见到张逐夷冲来,马上向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反贼张逐夷!”忽然,数百声断喝,响遍整个战场。
张逐夷现在已经突出包围圈的尽头,正想冲出城外带自己的兵马来铲除刘琦这些祸害,忽然听到数百声大喝,扭头一看,只见刘琦与数百个甲士在大叫,再看之下,却见刘琦与数百甲士散开了,现出了他们身后的人,那些人正是捉着张逐夷的妻子赵欣、女儿张蕾蕾、岳父赵宜的邓翰等人。
“爹爹,有坏蛋,快点来救我!”方两岁张蕾蕾见到浑身浴血的张逐夷,哭声也止住了,挥舞着小手,娇声大叫。
张逐夷见状,怒火腾的升了起来,“刘琦狗贼,胆敢捉我妻女,我要你死!”朝刘琦吼完,提着环刀,疾步向赵欣、张蕾蕾冲了过去。
“快走!”刘琦见到张逐夷气势汹汹地冲来,心中也是害怕,当即狠力一夹马腹,催动战马飞奔而去。两人骑着战马的甲士带着赵欣、张蕾蕾跟上刘琦,邓翰与数百甲士跟着远去。
救人的念头盘旋在张逐夷脑海中,不知不觉之间他的速度便已加到了极其,很快便追上了落在后面的甲士,怒气冲冲的他当即挥动龙雀大环刀劈向挡路的甲士。一时之间,惨叫连连、血肉激凌。
十几个甲士听到身后的惨叫声,马上回过身去,又见到张逐夷冲杀而来,当即把手中的长枪直刺而出。徒然,漫天的血幕笼罩而下,待血光散尽,那十几个甲士已经变成了十几具无头尸体。
“该死的!”刘琦闻到惨叫声,咒骂一声,回首一看,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张逐夷那恶魔就要追上来了,朝落后的邓翰大叫:“邓翰,命你挡住反贼张逐夷!”
邓翰闻言也不答话,因为张逐夷那如同血龙般的环刀已经奔腾而下了,急急地提刀一挡,‘晃噗’两道凌厉的响声中,邓翰手中的大刀与他本人一样被环刀劈成了两半,鲜血夹杂着青肠流了一地都是,惨不忍睹。
张逐夷却对那些惨象毫不动情,依然挥刀劈砍挡在前路上的甲士。很快,他就劈开了一条通道,紧紧地追在刘琦身后。不过,人的潜力都是有限的,只追了四五条街,他就越来越落后了。不过,他并没有放弃,依然死心塌地地追赶刘琦,希望能救出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