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发得?尤发得?”黄毛小五半信半疑地在口中重复了两遍,这百家姓里面有姓尤的吗?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西京市什么时候还有这么一位胆大妄为的人物,竟然连周哥的名号都不放在眼里。虽然由于天黑看不清方君陵的面容,但还是能看出这是个年轻人,也就二十余岁。他心中疑神疑鬼,口中不禁就小声地说了出来。
“小五哥,有姓尤的,《红楼梦》里不就有个尤三姐吗?而且**等几个少数民族中好象有人姓这个.”一旁的混混小声地为黄毛小五解释道。声音虽然不大,但也没有瞒过方君陵的耳朵。
“俗话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虽然在下初到贵宝地,人生地不熟的,本来不想惹是生非。不过抢劫他人财物已经是违犯法律,你们竟然还想毁了这女子的清白,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在下绝不容忍!”方君陵忍着捧腹大笑的冲动,有意哑着嗓子道——这帮不学无术的蠢货,被自己耍了还不知道。
黄毛小五不禁暗中嗤之以鼻——什么狗屁话,在他看来,那劳什么子法律还没有周哥的一句话在西京市的地面上管用。自己跟着堂哥这些年做下的事要按法律的话,早够判好几个无期徒刑了,不还自由自在地活着吗?这小子肯定是读书读昏了头,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在这里充什么大侠。
他看了看左右,除了那个被方君陵三下五除二就给扔到河里的那位,由于身上的味道实在是难闻,站得较远外,其余人都围在了自己的身旁。虽然知道方君陵的身手不错,但要是就这样认输回去,也未免太丢他黄毛小五的名声了。这要是传扬出去,不仅仅是他,就连他堂兄恐怕在周哥面前也抬不起头来。
黄毛小五揉了揉依然有些麻木不仁的脸膛,鼻血这时已经停住了,只是鼻梁显然已经被那一板砖拍得不轻,摸起来似乎有些塌陷,也不知道日后会对自己“英俊”的相貌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单单就为这个,自己和眼前这个多事的小子也绝对没完,不毁了他的容,他就不是道上的黄毛小五!
黄毛小五整理了下衣服,掸去上面的灰尘,右手看似随意地放到了腰间,乍看起来像是在重新勒一下皮带。突然他的右手向外一扬,从皮带中抽出了一柄寒光闪闪的软剑来。在明国无论身上带枪还是管制刀具,都有些太惹眼,容易招来警察的目光,所以有不少的混混就对这种可以藏匿在腰带中的软刀软剑十分地青眯。
“大家一起上!砍了这个王八蛋!”黄毛小五大声地喊道!而他手下的这些混混陪他混了这么久,自然知道在他的腰间还有柄凶器,只是看到他方才整理衣服,就对他的用意一清二楚了,于是众人各举武器,蜂拥而上。
方君陵一个闪身,先是躲过了远处那个方才被丢到河里的混混掷来的两个黑影,然后错步让开了搂头盖顶打下的两根木棍,伸手已扣住其中一人的手腕,手上稍微一用力,那混混就觉得全身酥麻无力,双手一松,木棍已掉落在地,全身上下再也没有半点反抗的气力,只能任由着方君陵随意摆布。
“梆!”先是头上挨了同伙一棒,这个混混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头昏眼花之余,隐约间已经感到有液体从头上流了下来。
“唰!”黄毛小五腰间的软剑看起来质量不错,而且平时在这软剑上也下了不少功夫,紧要关头,他收手的速度不慢,没把自己手下的胳膊砍下来,只是在上面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立时就顺着手臂流了下来。
“卑鄙!”黄毛小五气得大叫道。另两名混混手持匕首如同恶狗扑食一般,冲着方明远就捅了过来。
方君陵用力一扯这混混的身子,将他挡在了身前,这一次,这名倒霉的混混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两柄出自自己人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划过了他的双肋,这还是方君陵手下留情,那两柄匕首原本可是冲着他的小腹而来的。这要是被捅上了,弄不好连他的肠子都能捅断了。吓得他双腿发软,裤裆中一热,一股搔气冒了出来,同时两眼向上一翻,身子立时就软了下来。而那两名持刀的混混,还误认为捅死了自己人,吓得连手中的刀都要拿不住了。
“真没出息!”方君陵撇撇嘴,顺手将手中已经晕厥过去的混混丢到了一旁。回手又捉住一个混混,一个干脆利落的背摔,将其打晕了过去。既然这些混混还真下得去手,方君陵也不好意思再捉混混当人肉盾牌,索性放开手脚,将这些混混们一一捉住痛打一番。那个黄毛小五,更是被他照着脸门小腹狠狠地来了几拳,打得他简直要连隔夜饭都恨不能吐了出来。
不过那个掉河里又爬上来的家伙,就没其他人的好运气了,由于混身上下臭不可闻,方君陵不愿意用拳脚打他,所以很不幸地被方君陵用木棍在背上连抽了几棍,鬼哭狼嚎地好半天爬不起身来。
“呸!一群渣滓!”一脸怒气的方君陵看着远处互相扶持着,一瘸一拐落荒而逃的七八名小混混,大声地怒吼道,“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们做恶,否则老子我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那些方才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筋麻骨疼的混混们,此时哪里还敢回嘴,一个个充耳不闻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扶着同伴急惶惶地逃走了。
“他奶奶的!这地方还真是不太平!”方君陵看了看地面上散落的木棍、砖头、皮带和匕首,那几个混混跑得急,连手中的家伙事都没有来得急带走,全部都掉落在地上。远处还有一个女人的皮包,显然是那几个混混抢来的。至于方才那位受害者,此时早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方君陵将皮带和匕首踢到了路旁,随手将那个女式提包提了起来,虽然它的原主人现在已经不知去向,但也不能任其丢置在这里,方君陵打算提回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线索可以联系上物主。此时的天色已经彻底地黑了下来,就在他弯腰拣包的那一瞬间,眼间的余光扫过附近的路面,两个球状的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那好像就是方才那个被他一脚踹下河的那个混混丢他的东西,刚才急切间也没有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
方君陵将其捡了起来,仔细地看了看,又捏了几下,这才确定是两个高尔夫球,不过球的表面黑呼呼的,已经看不出了本色,还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显然是那个混混掉进河里后,顺手从河里抓起来砸自己。这附近又没有高尔夫球场,这两个高尔夫球到底是从何而来?这东西在市场上可是价值不菲,就这么两个,要是干干净净地也得卖个八九元钱,如果再是国际知名品牌,那价钱还得飙升。他虽然从来没玩过高尔夫球,但是对于这项从国外传进来,号称贵族运动的体育运动还是有些耳闻。
方君陵心中莫名地一动,鬼使神差地竟然没有将这两个高尔夫球顺手再扔回河里,而是从地上捡了张旧报纸,裹了起来。远处传来了轿车发动的声音,由近及远,显然黄毛那些混混们已经开车离开了这里。
看看时间,已是晚上八时左右,这场原本与他无关的打劫已经耗去了他不少时间。从中午到现在滴米没沾牙的他也确实是有些饿了,中午的那碗面别看挺贵,却没什么油水,扛到现在也实在是难为自己的胃了。算了算了,这包回头再说吧,如果说包里有联系方式当然最好了,实在找不着就当上天犒劳自己好心主动帮忙的报酬吧。方君陵夹着包,悠然自得地向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