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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伤目赚爱归因断

假戏真做血泪中

狂魔为了让碍眼的护卫们尽快的去送死,所以对手下人催促的特别凶,于是,搜寻的速度就特别快也特别的仔细。

一轮明月升入高空,群山染上了朦胧的银辉。狂魔倚在一棵树下,略感疲惫的喝着酒,真想有块牛肉在手,酒才喝的有滋有味。

他正失望的假想着,忽听一声惊喜地喊叫:“快来看,找到他们的踪迹了!”喊声未落,扔掉酒壶的他已纵跃到喊叫处,秦雷等人也兴奋地纵跃过来。

踪迹是黑色的柴火痕与不少兔骨--显然谭方凌云在这里停留过,可却无法证明他们的去向。狂魔问:“刚才是谁喊的?”两个喊叫者走过来,还没站稳,就被狂魔踢倒。

“你们瞎喊什么,这堆烂东西值得你们扯嗓子嚎吗!”

两个喊叫者慌忙跪在地上连连认错,这时,秦雷插话了,“附近有什么地方还没搜吗?”

一个人对他说:“有个山峰最高,极为陡峭,谁也上不去,所以没搜。”

秦雷感兴趣地说:“走,领我去看一看。"狂魔哼了声,冷漠地说:"值得去吗,他们身受重伤,没那个能力上山顶。”

“有没有能力是他们的事,上不上山顶是我们的事,一切只有见到才能做定论。”

狂魔没想到年纪轻轻的秦雷能说这样的话,有点赏识,赞同了他的观点。众人来到最高的山峰下面,抬头仰望,这座山峰几乎是笔直的耸入月光都无法触及的深空。

它比月亮都还啊!这是众人的共感,也是秦雷的观点失去支持的证据。狂魔一见连护卫们都面露惊畏之色,立刻嘲讽秦雷说:“你现在对山顶是不是更感兴趣了!"这句话引起了许多人对秦雷的讥笑。”

秦雷在讥笑声中傲然地说:“是的,我现在对山顶更感兴趣了。”惊人之语止住了讥笑声,四周变得非常静,所有眼睛都发直地盯在狂魔秦雷身上。

狂魔认为秦雷的傲然是自不量力,便用教训的口吻说:“你知道天底下有几个人能纵上这个山顶吗?告诉你,连四个人都没有。咱们之中,哼,一个也没有。”

“你错了,天下能纵上这个山顶的有六个人,"秦雷为了表示自己见多识广,也用教训的口吻对狂魔说:"他们分别是日月星君凌垠,雪云凤陆婵,太白山一青道长,黄山雪眉佛了然,剑神秦日,七星岛玉圣肖青佐。”

狂魔仰头一阵大笑,手指秦雷,不屑地说:“我看你的能耐就是会背天下的绝顶高手,不知他们中的哪一位你认识啊?”

“除了凌垠陆婵,我都非常认识,可以告诉你,我的父亲就是剑神秦日。”面对狂魔的不屑,年轻气盛的秦雷忍不住报出了震惊众人的身份。

剑神秦日!江湖中人对这个名字是如雷贯耳,他武艺高绝品性超脱,与一青道长雪眉佛了然玉圣肖青佐并称天外四友,都是江湖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顶级人物。

狂魔倒吸一口冷气,仔细打量着这个来历不凡的年轻人,没想到太子竟能把他收为己有,真是高深叵测,暗暗的说大哥你怎么没发现身边隐藏着这样的一条蛟龙啊!他与剑神秦日有过一段交情,自从身入魔道就再无来往。

“怪不得口气大得惊人,原来是剑神秦日的儿子,我看你今天要一显身手让我们这些无名小辈见识见识了,对吧!”

“我看你们也不是简单之辈,何必过于自谦呢,现在的关键是我们需要借助你们纵上山顶。”

“怎么借助?”狂魔不明白。

秦雷恳求着说:“你们选二百个能纵跃到四丈高的人,听我指挥,你放心,我决不让他们上山顶,怎么样?”

“冲着剑神秦日,我答应你。”

狂魔一点头,立刻有二百个人站列出来供秦雷使用。秦雷领着他们来到山峰近前,令他们依次向上纵跃,每隔四丈停立一个人,停立之人均左手握住牢固物体保持稳定,伸出右臂,供后继者做向上起跃的落脚点……到第一百八十九个人时,距离山顶不足两丈了。剩下的十一个人退回原处。

计划成功,秦雷得意的问狂魔:“你有兴趣上山顶吗?”

狂魔没想到小小的秦雷竟有这样的惊人之举,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他点点头,发现旁边的曲魔剑魔等人也和自已有同样的想法,就对秦雷说:“你们先上吧,我们随后。”

“好。”

秦雷带着护卫们向上在一个个伸出的右臂上不断地起跃,随后是狂魔等人……秦雷第一个跃上了山顶,身在空中惊讶地看见两个人正在静坐运功。

谭方凌云没想到会有人跃上这么高的山顶,太不可思议了!他们惊呆地站起来,挥鞭持箫刚想准备迎战,忽见下面跃上来的人连续不断,立刻猜到这些人肯定借住了什么东西才能跃上山顶,看来都不是绝顶高手,危险性小,他们绷紧的心松了松。

这时,狂魔上来了,一见谭方凌云这对冤家竟隐藏在差点被忽视的山顶,立刻恼恨地大叫道:“我找的你们好苦啊,秦雷,快动手吧!”

秦雷一声大喝,率二十名护卫扑向谭方凌云。凌云不理会来者是谁,持箫迎击。谭方却愣住了,心想为什么太子府的护卫们出现了,莫非太子也来了,不好,高婧要被太子算计了。这个人面兽心狼!谭方一边骂太子一边准备向护卫们揭露太子的真面目,相信没有丧失正义感的某些护卫会把这件事传扬出去,影响性的威力远大于手中的雷光鞭。

“我看出来了,诸位都是太子府的护卫,告诉你们,太子为得到我的未婚妻高婧,派你们身后的魔头们截杀我,怕的是我谭方活着出去将他禽兽不如的举动告知天下。如今又派你们前来,恐怕是我一死你们就会被魔头们灭口,都好好的想一想吧,为这样的太子卖命值吗!”

凌云见谭方这么一说,护卫们马上个个用眼神交流,仿佛在说太子真是这样的人吗!后面的那些家伙的确都不像好人!满面的杀气立刻变为谨慎的思索。她顺势不想速取这些人的性命了,希望他们被谭方的话改变,成为中立者,魔头们失去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机会。

出身武林豪门嫉恶如仇的秦雷听完谭方的话,联想起狂魔他们的邪恶面孔,不禁对太子产生猜疑之心,于是,手中降魔剑对谭方的进击变得缓慢散乱。

狂魔等人怎么也想不到谭方的一番话竟瓦解了护卫们的斗志,这帮名门正派的家伙就是对偏离侠义之举深恶痛绝,关键时刻还不如一条死心塌地的狗!

头脑简单存不住话的弯体僧此刻抢在狂魔前面对护卫们喝令:“你们这帮蠢货,管太子是什么人呢,只要有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就只管卖命就行了,谭方能给你们什么,听他的将死无葬身之地。”

护卫们有的一听这话,立刻什么都明白了,开始边打边退,准备退到群魔的身后,保存实力避免被灭口。

狂魔见此情景,忍耐不住杀心顿起,冲着剑魔曲魔他们挥手示意,个个提起兵刃鬼魅般地飘向护卫们,眨眼间,七八个武艺较差的护卫命丧黄泉。

情况突变证明谭方所言属实,秦雷悲愤的冲着幸存的护卫们高喊:“都转过身去,拼出一条血路,杀!”

早就看秦雷不顺眼的弯体僧抡棍扫向秦雷,秦雷挥剑迎挡,两个人战在一起,难分上下。

狂魔率书画万里棋展天穹斜冠道围住了凌云,剑魔曲魔北牧(西商东猎南僧死在百松观)围住了谭方,琵琶四魔女和几个小头目与拼命脱逃的护卫们杀的是血肉横飞。

弯体僧的大棍用到妙处是整个人仿佛成了大棍随心所欲的翅膀,怪招迭出姿态百变。秦雷的降魔剑迅猛凌厉,每一招都能准确的穿过铜墙铁壁般的棍影直指要害,显得威胁性极强。

狂魔在凌云与护卫们交手时发现她的功力恢复到了七成,于是张开渡江伞护住其身,上下左右围着凌云像一只带着利刺的飞盾发动着越来越急速诡秘的猛攻。

书画万里的铁须笔每一招就是一个字或一个微小的景物,字字相连成诗成章,景相衬画卷无限,打的是痛快淋漓赏心悦目。

棋展天穹的十六枚铁棋子打法和郑从容的一样,但在难度和技巧上却高出四分,能始终置对手于中心点,杀招变幻叵测。

斜冠道的拂尘总能利用几个轻挥慢甩制造出一发即收的闪电攻势,也能利用几个闪电攻势制造出轻挥慢甩的夺命奇招。

凌云在这样的四个人的围攻中,利用绝妙的轻功和出神入化的紫玉箫守多攻少,准备待对手出现配合有误时,再倾尽全力给予露破绽者致命的一击。

剑魔曲魔是谭方的主要对手,手握马鞭的北牧是一会助剑魔一会助曲魔,不敢单独发动进攻,也不敢单独去防守,就像龙虎争斗中的一只狼。

谭方发现曲魔比剑魔厉害,所以对她以防为主,对剑魔以攻为主,。但剑魔也不是弱者,常常以攻对攻,打得谭方有点稳不住局面,手中的雷光鞭渐渐呈圆形闪荡,似乎棱角都被二魔扫平。

已落下风似成定局,这让谭方很恼火,作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不愿再让凌云救助自己了,应该去帮助凌云才对,要多想办法啊!

苦思破敌之策的谭方眼望松树脑袋里突然想出计划,把打击的目标定在剑魔身上,他高高跃起,地上的曲魔只用飞针急追,剑魔北牧在右边跃起急追。

引诱成功,谭方跃入黑森森的松树里面,手握雷光鞭中间,不断地搅削着枝叶。曲魔的飞针立刻失去目标,剑魔北牧接近了松树,突然,雷光鞭从松树里面甩出一大片强劲的残枝碎叶,挡住剑魔北牧的视线。他们感到不妙,还没来得及做出应对的反应,蓝色的雷光鞭从残枝碎叶中伸探出来,直指北牧。

武功较低的北牧来不及躲了,也来不及挥马鞭抽挡,只能寄希望于剑魔。形势危急,不容剑魔多想,曲带剑脱手飞出,速度比雷光鞭快,拦截应不成问题,北牧又看到了生的希望。

这时,残枝碎叶落到北牧和剑魔的头上,曲带剑也啪的一声截住雷光鞭,可是,在残枝碎叶的左角,雷光鞭的另一头甩出来,似一道飞速伸展的闪电划向剑魔的脖子。

剑魔的眼睛被残枝碎叶挡住,他预感谭方要再出招了,就准备一边急落一边去接下坠的曲带剑。

剑魔想的挺好,却无法做到了,因为蓝光已经划入他的脖子,一声死不瞑目地惨嚎,令整个山顶的人毛骨悚然。

狂魔他们听见剑魔的惨嚎,都为之心猛得一颤,感到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双方力量对比,他们占有绝对优势,该死的该发出凄厉惨嚎的应该是凌云谭方和众护卫。

凌云闻声一看,立刻惊喜万分,没想到谭方竟在劣势中干掉了实力强劲的剑魔,不用猜,一定是智取啊!值得敬佩效仿。

谭方除去剑魔,精神倍增,挥鞭攻向曲魔北牧,三十招过后占到了上风,可是,杀尽护卫们的琵琶四魔女前来助阵了,双方渐渐变得旗鼓相当。

这时,从山下跃上来十多个小头目,大部分去帮弯体僧,因为他和秦雷是三个战团中实力最弱的,也是小头目们能派上用场的地方。

秦雷眼见一个个朝夕相处的护卫们死在敌人手下,却无法相救,不胜悲戚。面前的对手越来越多,虽个个远不及弯体僧,但能起到牵制扰乱的作用。

弯体僧在小头目们的协助下掌握了主动,一棵大棍肆无忌惮的向着只能招架的秦雷猛攻狂打,恨不得立刻置他于死地。

越来越被动的秦雷产生一种绝望,禁不住想起青青公主,想起父亲和叔叔们,也想起了人面兽心的太子,若没有他,自己能落到这样的境地吗!一切皆因青青公主,再见面来世吧……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吗?不,要留下姓名。

“谭方凌云,我叫秦雷,父亲是天外四友之一的剑神秦日,希望你们能把我的死因告诉他,让他为我报仇!”

谭方凌云把他的话铭记在心,群魔则个个面露冷笑。

秦雷仰头一声悲喝,效仿谭方高高跃起,跳出包围圈,决定死时要多杀几个人陪自己同赴黄泉。弯体僧在他后面如影随形,一条凶猛的大棍仿佛夺命的厉鬼。

秃驴欺我太甚!秦雷愤恨地转过身和紧追不舍的弯体僧在半空中展开恶战,下面的小头目们能越到他们所在的高度,却不能挥摆兵刃,所以都在下面仰望,有的冲秦雷不断地发射暗器,再次造成弯体僧掌握住了优势。

秦雷打着打着明白了,自已效仿谭方是错误的,因为谭方的武艺高于对手们,拥有智取的先天条件,反观自已,一个不相上下的弯体僧就是无法逾越的障碍。

既然摆脱不掉,那就同归于尽吧!秦雷的降魔剑突然出手刺向弯体僧的咽喉,这时,弯体僧的大棍距离秦雷的胸膛不足四尺。

占据优势的弯体僧可不想和秦雷同归于尽,晃身收棍躲开飞来的降魔剑。秦雷反应奇快,发现暂时摆脱弯体僧的机会来了,立刻急速下落到小头目们之间,夺过一把长枪,眨眼间就刺死一个惊恐的小头目。

“你去偿命吧!”

弯体僧狂叫着从上至下俯冲到秦雷面前,认为弃剑用枪的他威能已减死期将至。秦雷故技重施,枪脱手飞刺弯体僧,又准备同归于尽。

弯体僧气得一边躲闪一边在心里说你真是个太没意思的无赖了。秦雷借机拾起落在地上的降魔剑,转身杀死一个偷袭的小头目。

“你们围住他!”

弯体僧喝令小头目们围住秦雷,他在围圈的上面挥棍封堵秦雷的起跃,像一个渐渐下压的非常厚重的钢板。

秦雷望着上面越来越近的弯体僧,猛得探出左手抓住棍头,一只手是无力控制棍速和方向的,却能让弯体僧拼命去掌控棍速和方向,失掉躲闪之机。

杀两个赚一个,再和劲敌同归于尽,死得值!秦雷想到此降魔剑从右手中甩出,目标弯体僧的胸膛。

弯体僧呆望着飞来的躲不开的降魔剑,只能拼尽全力把棍戳向秦雷的小腹。

“啊!”两人同时发出惨叫,弯体僧胸膛上插着降魔剑朝下坠落。秦雷奋力将大棍拔出小腹,抛至空中,月朗星明的夜幕真美,似乎青青公主隐在其中,秦雷幸福的辨寻着,身体慢慢倒下,圆睁的眼睛里永久的留下月朗星明的留痕,似乎青青公主隐在其中。

“青……”

他只能说出这一个字了,声音非常微弱,风过即无,仿佛化作了一缕轻风。

秦雷的死震惊了所有人,谁都佩服他把戳入腹内的大棍能拔出来抛向空中--这是个罕见的英雄!

弯体僧的死让狂魔他们失去一个取胜的重要砝码,谭方凌云失去了一个具有威胁的对手,胜败的决定因素由实力趋向策略。

狂魔作为首领,面对局势的变化反思的很快,觉得从跃上山顶至今应该说胜利者是凌云谭方,她们策反了众护卫,造成弯体僧丧命,琵琶四魔女围攻谭方的时间延误,谭方才得以智取剑魔。倘若,众护卫不反,弯体僧琵琶四魔女一上阵就和凌云谭方交手,现在,拿下他们不成问题。另外,凌云谭方一直是在拼,而自己的人总形不成绝对的优势,才打了一场能赢却赢不了的仗。

需要一种拼的策略啊!这是狂魔反思中最深的体会。

“弟兄们,凌云谭方杀死了我们许多兄弟,这笔帐要让她们用命来还,今夜在这山顶上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死,比的是看谁不怕死,看谁更敢拼!我和斜冠道战凌云,其余的都去打谭方,速战速决!”

狂魔的这番话把手下的所有人都变疯了,按他的指令,书画万里棋展天穹带着所有的小头目们扑向谭方。

凌云对狂魔的举措很惊讶,知道谭方绝对挡不住那么多人的猛攻狂打,于是想越过狂魔斜冠道和谭方去并肩作战。

凌云的意图狂魔心知肚明,早已做好准备,在渡江伞的遮护中拼全力迎挡她的紫玉箫,斜冠道在后袭扰。

因掌伤只有七成功力的凌云无法施展绝顶的轻功,也无法运用青针,只能单纯的依靠紫玉箫,所以对狂魔斜冠道的前挡后袭,暂时破解乏术。

谭方在曲魔书画万里棋展天穹琵琶四魔女北牧这八个高手和所有小头目的围攻中,雷光鞭渐渐遮挡不住,威胁最大的是曲魔的飞针,书画万里的铁须笔和棋展天穹的铁棋子。

谭方清楚硬挡是快速的自取灭亡,只能寻求有利的外因,他把眼睛又投向黑森森的松树,发现里面很适合虽受掌伤但轻功仍比敌人们高出许多的自己。

曲魔等人谁也没料到谭方又跃进松树之中,飞针铁棋子都无用武之地了,怎么办?剑魔的丧命之因让众人对松树里面的谭方都心生惧意。

曲魔想了想,喝令小头目们都朝松树里面跃,进去之后乱砍树枝,把谭方显露出来,剩下的人严阵以待,防止他逃窜或突袭。

谭方对跃入松树乱砍树枝的小头目们连施杀招,只见树枝尸体纷纷落下,惨叫声不绝于耳。可是,黑森森的松树里面已漏出不少砍出的乱孔。

很快,没有了惨叫声,小头目们全躺在被他们砍下的树枝上,一动不动。巨大的松树里面孔洞极多,谭方的藏身之处清晰可见。

棋展天穹一声大喝,铁棋子纷纷飞向谭方,琵琶四魔女也甩出了飞针,前有铁棋子飞针做盾,书画万里北牧面无惧色的一起跃入松树。曲魔跟在他们身后,一为保护二为借机奇袭。

敌人都上来了,躲藏的地方已经没有,再战凶多吉少,谭方情急之中突然想出下山顶的办法,立刻冲着凌云高喊:“我们一起朝山下跳!”

这话什么意思!凌云不明白。群魔认为谭方是身陷绝境不想被俘要跳崖自杀,好,还省得动手出现死伤呢。

凌云虽不明白,但相信谭方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毫不犹豫地奋力跃起,此刻,谭方也拼力跃起,群魔没理会,因为在山顶之上除了跳下去,才能逃出他们的控制范围,但那是寻死。

凌云谭方在空中会合,谭方握住凌云的左手,带着她朝山顶下面落去,转眼间,踪影皆无。群魔纷纷跃到他们消失的山顶边沿,下面似无尽的深渊。

“曲魔,我们当年跳崖时若不是悬崖中间有一个翘出的山角,都得丧命啊!”

“是啊,我看这次凌云谭方未必有我们那种福气。”

狂魔说:“哼,他们天生就是一对薄命鬼,否则中间就不会出现高婧和太子。”

曲魔深有感触地说:“我们被人称为魔,但要和太子比起来,还是不够狠毒奸诈啊!”

狂魔赞同地点点头,说:“是啊,太子的魔后面应该再加个鬼,才算般配。算啦,不说他了,咱们分开,一部分撬起石头埋葬死去的弟兄们,一部分下山顶去找凌云谭方的尸体。”

谭方握着凌云的手跳下山顶,雷光鞭突然甩出勾住一棵斜生的粗树,两个人很快停止了落势,立在翘出的石头上面。

虽然出现了奇迹,但凌云的心仍为刚才跳下山顶的那一幕感到窘息,对谭方颤声说:“你快吓死我了,这办法是怎么想出来的?”

“不是想出来的,是突然冒出来的,风险挺大,对吧!”

“你真有邪的,也就是你能冒出这个主意来。假如,你的雷光鞭勾不住树,你就永远见不到高婧了,想过吗?”

“没有,我当时想不了那么多。”

“那现在想到了吗?”

“没有。因为若想到高婧,我就没胆量向下再继续跳了。”

“那我们开始向下跳吧!”凌云不愿再说下去了,觉得谭方心里只有一个高婧,自己的位置在他的心门之外。

谭方带着凌云向下跳,一看到较粗的树立刻用雷光鞭勾住,在能站立的地方停留片刻,经过这样的十七次下跳,他们落到了地面上,心才变得安然。

仰望这座陡直的危峰,他们真不敢相信自己是从最高处跳下来的,这个奇迹属于蓝荧荧的雷光鞭,属于在死中求生的无畏之胆。

此刻,月亮西垂到两个山峰中间,四周一片虫鸣衬托着浮起的静寂,让他们感到山顶的恶战像一场醒来的梦,现实如凉润的风吹动曾经掩藏的思绪。

今天是第五天了,已经超过期限两天,这对于望眼欲穿的高婧来说形同两年--谭方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她。

“凌云,我们回仓城吧?”

话音极轻,充满了感情,但凌云知道那感情是谭方对高婧的思念,和自己无关,她眨了眨眼睛,晃着头说:“等天亮再走吧,放心,群魔认为我们必死无疑,谁也不会前来搜寻。歇一歇吧,可以吗?”

“可以,我也累了。”谭方被凌云的话勾起倦意。

“那就睡吧!”

凌云的话声极柔,像爱抚谭方激起他的睡意,可心里说只要一睡,搜寻你我尸体的魔头们就要来惊梦,到时候,回仓城见高婧就是你永远不会醒的梦了--别怪我心毒,因为有她无我,有我无她。

谭方岂知凌云的心思,由于从山顶跳下的过程中消耗体力太大,怕赶到仓城超过极限,所以一听凌云想歇息就立刻躺在了草地中,掌痛被极度的倦乏压制住,梦境来的飞快……

凌云可不敢睡,警惕的等待着群魔到来,一场恶战肯定要在天亮之前发生了,结局是她们逃跑群魔追击,距离仓城越来越远,距离日月星宫却越来越近……

搜寻谭方凌云的是曲魔和斜冠道琵琶四魔女,她们的心情特别轻松,认为谭方凌云从那么高的山顶跳下,肯定粉身碎骨。

这座山峰虽然陡直,可四周的面积却不小,曲魔他们走的很慢,找的很仔细,手举的许多火把散发出非常显眼的亮光。

一个多时辰后,曲魔等人接近了凌云谭方。凌云望着慢慢蠕动的火把,轻轻推了推熟睡的谭方。他正在做梦,梦见自己和高婧凌云欢颜笑语的走在去往峨眉山的路上,忽然前面出现了太子佛魔狂魔等人,他叫凌云保护高婧,准备独战群魔,可是,太子阴冷地笑着说你回过头看一看身后吧。太子的话完了,他感到身后发凉,急忙回头去看,凌云的原本白嫩莹滑的脸却变得像血一样殷红,令他骇然,更为惊奇的是高婧没有了。他急忙转身去看太子,只见他们像鬼魅似的转身飘远,中间最清晰的影子竟是高婧,他急忙跃起追赶,却被凌云摁住,手很凉很硬,为什么会这样呢!奇怪地低头一看,险些吓晕,因为凌云的手黑如墨染,隐隐露出白骨--这时,他被凌云推醒,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无疑是群魔等人!

谭方立刻睡意全无,怪梦也抛之脑后,抽出雷光鞭严阵以待。凌云对他迅速进入临战状态的旺盛精神劲儿非常喜欢,说:“谭方,咱们还用老办法,你带着石子到前面的那棵大树上去,我在这里应付他们,怎么样?”

“不,你发暗器比我厉害,你去吧,我在这里应付他们。”

凌云见他态度坚决,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来偷偷斜着身体跃入那棵大树内,虽然很轻巧,却惊飞几只鸟儿,翅膀地拍动声划破静寂的山野,令人感到异常。凌云很懊恼,觉得做了一件自以为聪明的蠢事。

曲魔她们正聚精会神搜寻,忽听鸟儿惊飞的声音,是谁!山野空空,只有她们,立刻都明白了,是胆小的鸟儿受到她们的惊扰,才出现这种异状。

凌云在大树上见搜寻的人们没有停顿,数十个火把也没向外扩展,不安的心稳定下来,从兜内摸出几个石子,凝神聚力等待着……

搜寻谭方凌云尸身的曲魔她们低着头走过了大树,其中,斜冠道最显眼,凌云一见他,立刻想起在山顶上因他凶狠狡猾的背后袭扰,才造成自己无法突破狂魔的拦截,他是个最该死的人!

凌云想到恨处,两粒石子飞袭走在前面的斜冠道,极为精准的打进他的后脑,这位黑道上的显赫人物一声未吭就倒在地上。

武功极高的斜冠道突然倒地立刻让群魔等人明白谭方凌云没死,正隐在暗处偷袭,慌忙惊叫着停下脚步,乱,对他们而言只是一刹那。

就在这一刹那,谭方挥动雷光鞭跃到他们中间,打死了三个人,造成更大的谁也无力控制的混乱。琵琶四魔女怒喝着围住谭方,战在一起。曲魔没动,因为凌云还未出现。

凌云不敢用石子偷袭暗器上的超级高手曲魔,因为她不但能躲过,还能在躲的同时发现偷袭者的位置。所以投出的两粒石子目标是两个琵琶魔女。

一瞬间,两个琵琶魔女头中飞石倒向地面,群敌骇然,谭方精神大振胜算倍增,纵跃起来将剩下的两个琵琶魔女罩在雷光鞭内,相信不超十招全都丧命。旁边试图解困的喽啰们无异于飞蛾扑火,死伤惨重。

凌云用两个石子瞬间袭杀两个与谭方交战身形变幻莫测的高手,真称得上是暗器之王--曲魔有点自愧不如。由于不知凌云隐在何处而余剩的两个魔女危在旦夕,所以决心倾全力对付谭方,手段和凌云一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曲魔从秘囊内取出了视为最爱的三棵黑色的脆鹤针,甩向谭方的背后,目标是脑颈腰。

隐在树上的凌云见谭方迅速杀死剩下的两个琵琶魔女不成问题,就准备用七个石子偷袭曲魔,趁躲闪时现身快攻,打她个措手不及。

凌云的打算虽好,可曲魔却先朝谭方动手了,出乎意料的举动让凌云无可奈何,只能一边冲着曲魔抛出石子一边飞身去救将要受伤的谭方。

雪云凤陆婵最反对用暗器伤人,所以也最提防暗器,在教授谭方武艺的过程里,常常趁他自练时,把各种暗器用不同的角度向他发射,其中,用的最多的就是最难提防的针。以针取人性命的都是内力特别深厚的高手,通常是力比针先接近目标,因此,谭方练就出了对力的超强感察度。

凭借这种感察度,谭方对背后飞来的三棵脆鹤针做出了准确的方位判断,躲已来不及,只能用雷光鞭朝背后甩护。

雷光鞭甩护的很好,及时打中三棵脆鹤针,可脆鹤针没落下却都断了,依然指向脑颈腰--这是谭方所想不到的,中针之后立刻昏迷从上空坠落。

凌云飞身赶到夹住坠落的谭方朝远处奋力纵跃,转眼间踪影变得模糊。此刻,曲魔躲开了七个石子,被谭方打得失魂落魄的两个琵琶女魔也缓过神来。她们望着曲魔,意思是追吗?曲魔的脸上没任何表情,知道凭她们三个追上去也打不过凌云,于是淡淡的说了句,“快报信叫山顶的人都过来。”

话完了,四个烟花升上夜空,像四片绚丽的转瞬即逝的彩色星群。曲魔转身仰望着在烟花中瞬间亮现的陡直的最高峰,真不敢想象凌云谭方是用什么办法安全跳下来的!他们厉害的让自己感到恐惧,感到这不是追杀,是送死,飞魔酒魔剑魔琦儿等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可没有一个人能意识到,总认为杀死他们毫无悬念,结果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惨痛的教训……

狂魔他们在山顶上见到烟花,知道下面出事了,立刻急匆匆的赶来,望着斜冠道琵琶二魔女等人的尸体,目瞪口呆,真不敢相信谭方凌云还活着,还能杀死这么多人,尤其是武艺高超的斜冠道。

狂魔听完曲魔的简单介绍,呆愣的脸上竟出现几许满意的神色,说:“谭方中了你的毒针,必死无疑,只剩下一个凌云不足惧。你(指曲魔),书画万里棋展天穹北牧还有琵琶二魔女,和我去追杀凌云,其余的人带着那二十名护卫的脑袋去见大哥,到时候真正的好戏就要上演了,咱们等着看热闹吧。”

曲魔不以为然地哼了声,说:“我觉得谭方凌云深不可测,在千里楼,在百松观,在今夜的山顶,他们的表现都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不要认为谭方必死无疑,不要认为一个凌云就没任何惊人之举!我们的死伤太大了,不能再去做牺牲了。我认为应该放弃凌云。”

曲魔的话打动许多人,纷纷用赞同她说法的目光望着狂魔。

狂魔见支持自已的人非常少,生气的对曲魔和她的赞同者们训诫说:“如果把凌云谭方放回去,日月星君凌垠就能战胜二十名护卫身后的所有人。到时候,我们将面对的是不知比凌云谭方要厉害多少倍的凌垠,因此追杀凌云谭方,等于断掉日月星君凌垠战胜二十名护卫身后所有人的希望。造成他们均力敌同归于尽,你们说现在的死伤值不值!凌云该不该追杀!”

狂魔见解不凡的一番话让众人有的羞愧有的异常激昂,忍不住喊着:“死得值,现在应该马上去追杀凌云。”

狂魔威严地抬手向下一压,喊声立刻止住,都凝神倾听他开口说出的话,“时间已经耽误的不少了,追杀凌云谭方的准备出发,剩下的必须把二十个护卫的脑袋尽快的送给大哥,咱们到看好戏的时候再见面吧!”

话未完,狂魔带着曲魔等人跃起纵向了远方。剩下的都是小头目小喽啰,他们按照狂魔的吩咐,把护卫们的脑袋带回长安。

凌云跃出几里后看无人追来,就落在一块巨石上,用震穴掌封住谭方的上半身,延缓针毒的扩散,然后,夹搂着谭方飞快的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天亮了,泛起的晨雾把山野湖泊变得朦朦胧胧,凌云知道这样的情景给追杀者们带来极大的难度,恐怕三个时辰也到不了她所在的位置--湖泊中的芦苇深处。

凌云对苇高水广的四周很满意,夹搂着谭方坐在了较为平整的石头上,借着朦胧的亮色,发现他脑颈腰这三个身体部位上有三小片黑色的血痕。

她低下头,用嘴先后在谭方的脑颈部位嘬吸出两个断针,又解开他的上衣,嘬吸出背上的第三个断针。幸好是断针,无尖刃毒量少,谭方没性命之忧。

她把嘬吸出的三个针头和毒液全部啐向水里,染黑了三小片清波。然后,开始为谭方驱除体内的针毒,大约需要两个多时辰,将耗掉许多内力。

高婧从昏迷中醒来,睁开眼睛,发现躺在一张红色的床上,想动却动不了,脑海里往事重现,不愿去想谭方了,因为自已此刻如同任人摆布的笼中鸟--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今天会发生什么呢!以后会发生什么呢?受辱挨打等种种恐怖的想象让高婧心生死意,无法挪动的她求死只能选择咬舌自尽,结果,无数次的努力,无数次的失败,放弃,对她而言是生不如死了。

高婧呆呆地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想什么也没有用,仿佛置身于世间的最低处,四周是任何光亮都无法穿透的黑暗。

忽然,旁边的屋里传出话响,是一个愣声愣气的的男人--高婧凝神听着。

“师父,听说咱们抓住太子了?”

抓太子!抓他干什么啊?迷惑的高婧听得更仔细了。

“谁告诉你的?”师父的话音苍凉厚重。

“是弯体僧临走时告诉我的。”

“这个多嘴驴。”

“师父,抓太子有用吗?”

“你说呢,抓太子若没用那抓谁有用啊!再说胡话,滚出去。”

“师父,我说的可不是胡话,你想,皇上那么多儿子呢,太子一丢,再立一个,咱们不是白费劲了吗!”

“我发现你不仅会说胡话,还会胡想,告诉你,皇上的儿子除太子外,都丢了,他都急不死,但要是太子丢了,哼,他急不死离阎王爷也没几步远,到时候天下必将大乱,武昌王就可以直取长安当皇上,我们的富贵就无穷无尽了,明白吗!”

“明白。师父,我想看一看太子长什么样?”

“好。”

“多谢师父。”

谈话结束了。高婧在嘴角上泛起苦涩的笑纹,没想到会和太子同陷绝境,这是天意吗?她的心渐渐跳的快起来,无法控制,也不愿去控制。

忽然,外面传来几声惨叫--是太子的惨叫!高婧感到心疼,感到太子不应受到这样的折磨。惨叫声和狂笑声断断续续的持续了约一个时辰,高婧听的是毛骨悚然。

门,猛得被推开,扔进来一个血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昏死过去。高婧虽然看不清他,却知道这就是太子,为什么把他和自己放在一起!居心不良。

这时,走进来一个人,是悲魔。高婧在千里楼见过他,顿生惧意。

悲魔抬脚踢了踢如同死人的太子,狰狞的一笑,对躺在床上的高婧阴险地说:“你可能听见我们师徒的谈话了,知道他就是太子,却不知道为什么把他扔进你的屋。我现在告诉你,你负责照顾他。”

高婧因无法大声说话,只能奋力怒视着他,浑身颤抖,仿佛吼叫着说那是不可能的。

悲魔没料到高婧会有如此过激的反应,愣了愣神,然后奸诈地说:“那你就看别人怎么照顾他。”话未完,进来两个人给太子扒衣疗伤。

高婧羞恼万分地闭上眼睛,诅咒悲魔必遭恶报。

约半个时辰后,悲魔说话了:“你们出去吧(疗伤完毕),你进来,负责照顾他们。”

“是。”女人的声音。

悲魔走了,门,轻轻的关上。

高婧感到这个女人走近了自己,耳边随之听见一句话:“小姐,坏人们出去了,他(太子)的衣服穿着呢,你睁开眼吧!”

话音怎么像琳儿呢!高婧有点奇怪地睁开眼睛,面前一个姑娘正弯下腰关切地望着自己,她长的非常像琳儿,只是目光没有琳儿那么纯澈。

“你是谁?”高婧虽然对她第一感很好,但仍不失警惕,因为这里是魔穴。

“我是被他们掳来的。”她伤心的一边说一边避开高婧的注视,对自己苟活在此感到惭愧。

高婧认为这是一个纯洁的不幸的姑娘,立刻同病相怜,声音凄凉地说:“我和你一样,只恨无力咬舌自尽,哎。”一声微弱的叹息隐露满腹的哀恨。

:“姐姐,可别那么想。我觉得死在他们这里不值,一定要想方设法逃出去,死在一个干干净净的地方。”说话时,她的眼里流出两滴泪水。

死在一个干干净净的地方!不俗的姑娘啊--高婧暗暗的喜欢上了她,于是,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姐姐,吃点东西吧!”她给高婧端来一碗莲米粥,舀起一勺送向嘴边,那亲昵的恳求的目光让高婧不忍拒绝。

“姐姐,多吃点,有了力气想什么就可以试着去做,您说对吧!”

高婧眨眨眼,算是点头赞同。

“姐姐,我听说您是长安人,我也是,家住城西的庆元坊,在这里相遇也算是落难中的一个缘分,您说对吧!”

“你叫什么名字?”高婧对她由喜欢变成喜爱了。

“我叫王敏,家里人都叫我敏儿。”

“敏儿,好啊。”

“如果您看得起我,就叫我敏儿吧。”她说话时很羞怯,怕高婧看不起她。可是,这样的神态更激起高婧对她的喜爱。

“我怎么会看不起你呢,敏儿!”

“姐姐!”

两个人的关系在亲切的称呼上猛得拉近,一碗满满的莲米粥,空了。敏儿高兴的像完成一件特殊的任务,脸上露出轻松愉悦的笑容。

这时,昏迷中的太子哼了声,敏儿慌忙走过去,仔细地查看,然后,抚揉着他身体上的许多部位。

抚揉刚刚完毕,外面传来愣声愣气地喝令:“快出来,洗菜去,慢一点,打折你双腿。”

敏儿闻声吓得身体发颤脸色惨白,向着高婧投去匆然的不忍离别的一望,然后,端着碗快速走出屋子。

她苟活的目的只为能够死在一个干干净净的地方,值吗?高婧根据刚才的事情,觉得她不俗之中夹杂着怯懦。

忽然,太子的身体动了起来。高婧转眼去看,见他的脸上出现了润红之色,心想魔头们的药真有奇效。

太子的头晃了晃,这是要睁眼的前兆,高婧急忙把目光收回,脸尽力朝里侧,尽力的不让睁开眼的太子看清自己。

太子睁开眼睛,实际上,他没有昏迷,伤势很轻,涂抹的血却很多。

他盯着躺在床上无法挪动的高婧,心里是一阵狂喜,真想扑过去--忍耐!他告诫自己,需要清醒,需要占据住她的心,把谭方在她的心中狠狠的抹去。

他假装痛苦地呻吟,希望能得到高婧的转眼顾盼,可是,希望变为失望。他明白了,征服高婧需要第二套对策。

发出的呻吟声没得到高婧的理会,却引来推门而入的悲魔和爱徒愣汉,另一爱徒死在了百松观内。

愣汉冲着太子啐了口唾沫,凶恶地说:“你穷叫唤什么,再叫唤,我摔死你。”

这番话让太子得到了表现的机会,立刻从地上歪斜着坐起来,故作有气无力却显露皇家威态地说:“逆贼,你以为我怕你吗!本太子……”

愣汉用一个响亮的耳光打断了他的话,血从嘴角里流出来,五个深深的指印似嵌入肉里的红萝卜。

太子被打的金星乱冒头晕耳鸣,心里痛骂:你这个愣鬼,等我得到高婧后,非用铁拍把你的脸抽烂了,才解我今日之恨。可他表面上还要强作好汉,张嘴怒斥:“逆贼,你这是欺天啊,我……”

太子见愣汉又要动手,吓得不敢再说了,急忙冲悲魔使眼色,意思是你快制止住他,别让这个混蛋打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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