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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出溶洞】

殷红和墨绿交织的血水,随着潺潺溪水,缓缓荡漾。

阳澄心中漠然。

自己,已然不再是纯粹的人类!

他想不到,这样荒谬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嘭~嘭~~”

听着自己有力而沉稳的心跳,阳澄咧了咧嘴,露出一个僵硬而古怪的笑容。

从自己苏醒,一直到清洗完后,静躺于岩壁,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体力,以一种从没有见过,也极端可怕的速度,恢复着。那种快速恢复体力的感觉,如果能用数据形容,将不再是曾经的模棱两可,他可以很轻松,而具象化的描述出来。

弯腰、起身。

右胸上两个枪眼,随着这一动作,右胸肌肉微微鼓动,本来诡异恢复的只剩下一点疤痕的伤口,在恍惚中,瞬间消失!

错觉?

阳澄身为最顶尖杀手的直觉,清晰的告诉他,这是一个事实,是无法撼动的现象!近乎残忍而机械的冷静,或者说是长年累月,自然形成的一种本能,阳澄并不感到如何的吃惊。

硕大的右手臂,揣着如今形如儿童玩具AK47,阳澄眉头微锁,随即展眉,调试枪械各个部件。

随时随地,做好最完善的准备。

身为杀手,衣食住行,每一步,都必须小心,再小心,因为他们这类人的每一步,都是和生死在搏斗。

慢一步,晚一步,没有商量,那就是死!

随身背包,“哗啦”一声,自己身为杀手的特质黑衣,整齐的放在背包最底层。AK,紧随其后,然后便是两把手枪,和腰带上缠着的几梭子子弹。

刀、军用强光手电……

作为杀手的一切工具,都被掩藏在这个黑色的普通背包中。

一身简约而时尚的夏季休闲装,T恤,牛仔马裤,登山凉鞋……

腰带,同样是另一条,简单的一个小玩意儿,却蕴含着当今最时尚的元素,同时,配合着全身穿戴,又不显得做作而突兀。

完美的品味。

最后戴上一个太阳镜,遮去了他那淡漠的眼睛,冷酷,瞬间消失。看不到眼睛,变魔术般换了一副透着无尽青春,代表着激情和热度的眼镜。

眼镜,特别是墨镜,确实是伟大的发明,因为他遮去了人的心灵窗口,即使彼此相隔再近,也猜不透那墨镜背后之人的心思。

一副相机,他随意的把玩着,修长的手指不时翻动,透着高雅的气息。通过这个小动作,一眼便能让周围人感到亲切,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个有素质的孩子,在如今轻浮气息甚浓的社会,很不多见。

似乎是走的太深了,现在出来,花了不少时间。不过阳澄并不着急,他有着不少事情去思考,他觉得不错。

很奇怪,顺着这个主景溶洞走了很长一段路,没有碰到一个行人。而且,安静的有些诡异。

“啪~啪~~”

阳澄咧了咧嘴,算是笑,一路下来,拍了不少不错的照片。

“嘭!”

一声闷响,这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顿下脚步,阳澄一声不响的放下背包,很有频率的慢慢拉开背包,微微在背包中翻了翻,AK组件,手枪组件,匕首,弹夹。

熟练,有节奏的组装,但是很快,这是他一直以来,保持的组装速度。对于组装枪械的速度,他追求的,便是尽可能的快,在这一点,他每次组装,都在尽可能的做到完美。

完美?他有自己的解释,并不是在每个地方,每个环节都做到完美,完美,用他的话来说,只是在他需要的地方,做到极致,那就是完美!

“嘭!”

又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

“尸体!”

阳澄心中闪电般,划过一道念头。

只有肉体落地,才有可能传出这种闷响声。而尸体落地,闷响声,如此大,以他的经验来看,这是人体从十层楼砸下后,旁人处于三米远,听到的声音!

杀人,制造意外死亡,这是他极为熟悉,也擅长无比的手法。

这个主景溶洞,确实是处于山体之中,而山体的高度,却是没有十层楼那么夸张,可是,刚才所听到的,确实是从十层楼高度摔下来的声音,而且,如今他所站的位置,相隔于物体坠落地点,以地面的振动和传出来的衍射声音来看,距离却是在五十米,到一百米之间。

这事情,透着诡异。

看着用布裹住,以免太过惊世骇俗的右臂,阳澄心中充满未知。对于将要发生的事情,不能预计到任何一丝,这让他略有不安,和高度的精神集中!

紧了紧微微从右手布匹中冒出一点枪头的AK47,阳澄对未知有了些把握。

溶洞外,肉体坠地的频率越来越快,随着耳中听到的闷响声变得清晰,如发生的事情就在旁边几米处,那种状态时,那肉体落地,让人心悸的频率,方才定了下来。

阳光。

银白中带着点点金色的光线,倾斜在溶洞口,洞外,溪水从龙头嘴中,潺潺流出,那清澈、纯粹的声音,暂时盖过那不时让大地狠狠震颤的心悸肉体撞击声,阳澄微眯眼陶醉一下,随即嘴角一咧,也不知道他此时心中作何想,竟然在嘴角的笑意中,流露出一种无法掩饰的苦涩!

苦涩?

苦涩!自当杀手以来,久经生死磨砺,这苦涩二字,在很久以前,便被他不知不觉的摒弃掉,何曾想,今日,这两个,对他来说,代表极端消极的字眼,竟然不可抑制的跳了出来。

眼睛乍然睁开,阳澄脸上笑意全无,冷厉而严肃,大脑的运算速率,在这一瞬间,直线飙升到最大!

“啪!”

右臂一抖,包在手臂上的布匹瞬间向外胀开,听其声音,似乎在这布匹的不少地方,已经被强行撕裂开!

无意间的肌肉力量,竟然撕裂了布匹?阳澄咧了咧嘴,这真是个好消息,自己的筹码,似乎还不少。

左手灵活而冷静的快速解开右臂上的绳索,虽然他感觉,他现在似乎有力量,可以直接撕开这张布匹,不过,脑海中瞬间掠过如今所处的环境,直觉告诉他,这张布匹,似乎在以后,会起到一些作用。

地面一颤,这是如飞机场上,客机降临地面时,传出的震颤!

一声古怪的厉吼,似乎有某个庞大的东西,正践踏着地面,向他快速冲击而来,而且,那速度,貌似快过刘翔。

阳澄细心把布匹放在膝盖上,AK47已经放在旁边,此时两手齐动,细心的折叠着布匹,从他的手法可以看出,叠这样的布匹,并不是偶然为之,而是一种习惯。

很冷静,也很……

“藐视?!”

本能性的,一道本该存在,也极尽泛着灵活意味的词语,划过那庞大东西的脑海。还好出于曾经的本能,也是目前偶尔闪现的可贵本能,可悲的大家伙,露出了他如今最擅长的愤怒表情。

“杀了他!”

又是一道本能。只是这道本能,是因为某种未知的因素,强加上去的,而且,可怖的,盖住了它近乎全部的本能。

眼角余光,那庞大的未知家伙挑战着阳澄的视觉神经,他漆黑的瞳,似乎也跟着跳动起来。

接下来怎么做?

不用思考。

接下来做什么?

不急。

先思考它的力量、特长……最重要的是,它的危险动机和缺点!

不知是因为长久的习惯,还是天生的本能,不过阳澄更倾向于这是长久的习惯促就的,几乎是在看到那个大家伙的一瞬间,他的脑海已经浮现一堆数据和数种应对方案。

一眼暴露出来的外显缺点,它接下来对他攻击的危险动机,等等。

“哗啦!”

布匹整齐放入背包。

看两者距离,还有点时间。

换掉马裤上的布皮带,然后拿出圈成一小团的特制皮带,这是杀手装备,上面有放置弹夹的槽等功能。

眼角余光,测量距离,大家伙似乎马上就要对自己造成威胁了。

一把匕首、两把手枪、八支弹夹。

整整齐齐放在特制皮带上。最舒适的抽取位置,最恰当的放入深度,这些小细节,阳澄不敢怠慢。

背包已合上,斜挂着,放在后背。右手端住AK,起身。

劲风临头。

有刺鼻的血腥气,还是人血!

阳澄心静无波,扣枪,射击!

瞳孔中,一个公牛般硕大的怪物,它大张着嘴,对着阳澄的脑袋,黏液,已经滴到了阳澄的脸上,一条硕大的手臂,揣着一把相比如儿童玩具般大小的AK,透着幽暗金属色泽的黑色AK。

“啪啪啪!”

三连击,半自动机枪,收发由心,要点射,便点射,要连击,便连击。

一声凄厉长吼,强大的力量,致使它的脑袋,带着蛮牛般健硕的身体,凌空后翻,随后两脚指地,无力向后,狠狠栽倒!

吼声已无,连轻微的呜咽都不能办到,四肢和颈部,微微抽动,鲜血瞬间染红后脑的一小块地面。

看样子,是死得不能再死。

但是,这生物,闻所未闻,死没死,不能用常理衡量。

9秒,10秒……20秒!

阳澄上前,弯身,凝视,随即伸手,探息。

没有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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